封赫立马屁颠屁颠地冲了进进了回廊,在门口简单甩了甩身上的水,这才进去房间。

来福也收了伞,欣慰地帮他们关上门,下去帮忙烧热水去了。

宋知砚到底还是喜欢他的,这般使些苦肉计,便被拿捏地死死的。

“来福去烧水了,先把头发擦擦!”他没好气地兜头扔过去条毛巾,脸色依旧难看,但却是带了几分心疼的。

封赫也是知道见好就收的,拿着毛巾胡乱擦了擦,便急不可耐地要凑过去抱他,临到跟前想起自己一身水,于是又悻悻收手,有些坐立难安。

宋知砚气还没消,看他这样便冷笑:“呦,干什么?我可不敢跟您亲近,指不定哪天被怀疑造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封赫自知理亏,又冻地不行,牙齿都打着颤,哆哆嗦嗦道:“我真的错了,当时年纪小,再说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我是真心对你的,天地可鉴!”

宋知砚不理会他,哼一声转过头去。

封赫便过去把人抱住了,也不顾身上湿,把他也冻了个哆嗦。

“干什么你!”宋知砚挣扎着要躲,却被他紧紧抱着躲不了。

封赫身上的水珠滴滴答答往下掉,有些滴到宋知砚脖颈里,顺着衣领埋没衣服里。

“别生气了好不好?是我错了,但我保证是一心一意只喜欢你的,好不好,心肝儿?”

他嗓音低沉,身上湿冷,胸膛却是火热的,一冷一热折磨得他好像又烧了起来。

他也跟着打颤,不知是羞的还是怎么,金豆子说掉就掉。

“混蛋!”宋知砚握拳朝他背后不住拍打,声音也带了哭腔,一双眼睛肿地不行,眼角还泛着红,可怜兮兮。

“你若是再骗我,我便再不理你了,奏折你也自己去看吧,谁要当这劳什子摄政王,我巴不得回姨母那儿,跟你整日提心吊胆的!”

拍到最后他也没了气力,哭也哭够了,便轻轻回抱着他,打着哭嗝一句一个混蛋地骂。

封赫知道这是好了,心下高兴,却不敢得意忘形,只是抱着人一声一声地哄着,帮他把眼泪都吻干净,一口一个心肝宝贝地叫着,最后宋知砚实在是羞了,便止了哭,埋在他怀里小声埋怨。

来福带人搬了浴桶进来,丫鬟小厮们鱼贯而入,准备好了沐浴用的热水,还洒了一层花瓣。

宋知砚瞪了来福一眼,来福只当没看见,笑眯眯地请示道:“那奴才们便先下去了,王爷您也洗洗吧,这身上都湿了,再着凉奴才和陛下要心疼死了。”

他加重了“陛下”,封赫点点头,附和道:“都怪朕没轻没重,把你的衣服也弄湿了。”

来福抿着嘴忍笑,带着人都退了出去。

门一关,封赫便变了脸,不顾他的挣扎,抱着人就往屏风后边走。

宋知砚吓了一跳,抓着他胸前的湿衣服骂骂咧咧让他放自己下来。

封赫可不管他这那,把人放到浴桶旁边,自顾自地三两下脱了衣服进去了,便要伸手拽他过来。

宋知砚大惊失色,平日里都是小打小闹,哪里经得住这种这般,顿时红了脸色,视线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不住往后躲,开口也是结结巴巴:“你……你你,你自己先洗,我一会儿,一会自己……啊!”

封赫不耐烦地啧一声,站起来不费吹灰之力便把人给拉了过来,眼神危险地在他身上上下扫了圈,问:“我帮你脱?”

“不用不用!”宋知砚转过眼神,不敢看他。

这登徒子,什么都不穿就这样站起来,还要脸不要!

湿衣服贴在身上确实不舒服,刚才两人抱着还不觉得,这一撒开,冷气便丝丝缕缕地跟着水往身体里渗。

他冷着脸唬他:“你转过身去!”

封赫不听,怕他跑了,索性脸也不要了,把人一把捞过来,先塞进浴桶再说。

宋知砚惊呼一声,浑身顿时湿了了透顶。

水温热,他忍不住舒服地打了个哆嗦。

封赫眼里是跟方才哄人截然不同的强势,帮他把上身小衣脱了扔在地上,笑道:“裤子就不用我脱了吧?我怕自己忍不住啊!”

宋知砚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借着水面花瓣的遮挡,小心翼翼地脱了扔出去。

这下可真是坦诚相见了,他想,我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

浴桶够大,是来福特意找的最大号那个,上次用还是……好想也是跟封赫一起,只不过那时候还没这心思。

宋知砚浑浑噩噩地想,迟迟不敢转过身去。

身后传来“啧”的一声,一副温热的皮肉贴过来,烫的他好想立马逃出去。

封赫握住他细瘦白皙的手腕,在上边克制地印下个吻,低笑着在他耳边蛊惑人:“怎么不敢转过来?嗯?我又不会怎么你,你在宫里住了那么多天,我怎么你了吗?”

宋知砚无言以对。

那确实没做什么,最多也只是亲亲,浅尝辄止那种,很是纯情。

于是他便鬼使神差地转过了身,垂着头不敢跟他对视。

这样的封赫太吓人了,好像又回到了在瀚王府上的那个夜晚,他盯着自己的眼神,好像狼锁定了猎物,压迫感让他呼吸都不知该怎么呼吸。

封赫一只手揽过他腰,宋知砚惊呼一声,伸手抵在胸前。

外边秋雨越下越大,雷声倒是停了,雨点打在屋檐上的声音让人莫名安心。

屏风后的浴桶水汽袅袅,花香暖人。

瘦弱的男子伏在另一位高大男人的身上,白皙的身子微微发着抖。

雨声逐渐急了起来,封赫哄着他的声音也透着些急不可耐。

“阿砚乖,心肝儿……”

“不……不行!”

“听话,听话好不好?”

他呜咽一声,捂住嘴再不敢发出什么声音。

屋顶上的雨水不住往下淌着,池塘几柄残荷支棱着叶子承接雨水,终于承受不住,茎秆一歪都洒了去。

浴桶里的花瓣被折腾地洒了不少到地上,芳香气味却丝毫不减。

封赫帮他揉着手,一脸餍足地笑。

宋知砚闭了闭眼,伸脚踢了他小腿一下:“你说话不算话!不要脸!”

“错了错了,那你方才不也没……”

“闭嘴!”

“好好好!”

封赫摸摸鼻子,帮人捏了手又揉腰,百依百顺。

外边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雨,屋檐上还在往下滴着存水,天上却是隐隐要出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