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鹤江阁现在虽说名义上是我的,但早就被我哥给控制了,道上的都知道,他才是管事儿的,我只是个砸钱的冤大头。里面都是些杀手啥的,咱们进去偷账本,那不是小巫见大巫嘛!”石光霁摊摊手无奈道,“班门弄斧。”

“那你为什么还要往里投钱?人傻钱多?”宋知砚很是不解。

“赚钱啊!”石光霁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虽然我跟我哥是有点矛盾吧,但这鹤江阁多赚钱啊!每年光提成我都能在京都买一座五进五出的大院子了!”

这下倒是把宋知砚给惊到了:“这么赚钱?那挺好。”

他一直知道石光霁会赚钱,但没想到这么会赚钱。

“所以我们怎么搞到账本?”宋知砚又绕回到原来的问题上去。

石光霁叹了口气,托着下巴冥思苦想也得不出个什么好的办法。

“要不你干脆别查了!”石光霁说道,“反正这事儿陛下也肯定会去查的,他现在就跟我哥在一块儿,说不定这会儿都查完!你到时候回去再问问他不就行了?”

宋知砚摇摇头:“不行,我怕他查不明白。这事儿,还是得我自己亲自去看看。”

石光霁不屑地撇撇嘴,心说人家啥样至少是个皇帝,还是大合国的战神,你这么说,那不是看不起人嘛!

“罢了!”宋知砚放下酒杯,起身欲走,“我先回客栈,你有什么想法再来找我。对了,关于那块玉佩,我希望可以有更多线索……价钱不是问题。”

石光霁懒懒地拉长音哦了一声,目送他离开。

等到了客栈,来福一脸焦急地迎上来,小声告诉他:长公主来信了。

宋知砚闻言脸上一喜,加快了上楼的步伐。

“舅舅!”诺诺冲上来抱住他的大腿,“来福说娘亲来信啦!你快念给我听听,她有没有说想诺诺呀?”

宋知砚笑着把他抱起来,放到床边坐好,揉了把诺诺的头发柔声说道:“当然会想你啦!等娘亲忙完就会来接你的,乖。”

诺诺重重地点了点头,两只小手叠放在膝盖上,也不摆腿了,乖乖等着他念信。

宋知砚捏捏他的脸,坐到床边,接过来来福给的信,展开念了起来。

“阿砚,

见字如面,近来可好?

自从那日宫中一别,转眼已经快要两个月了,诺诺有没有淘气?”

听到这儿,诺诺吧有些不开心了,嘟着嘴小声嘟囔:“我才没有淘气……”

宋知砚笑了笑,摸摸他的头以示安慰,然后便把信收了起来。

诺诺很是疑惑,扬起小脸问他:“没了么?”

“没了。”宋知砚答,“剩下的你都看不懂了,等你再长大些。现在先去洗手,给你带了糕点,一会儿吃。”

诺诺垮起的脸又重新绽放笑颜,重重点头,欢天喜地地下床去洗手了。

宋知砚笑着看他离开后,神情变得逐渐冷峻。

长公主给自己的信一半是在寒暄,另一半,则是求自己原谅封赫的。

“封赫那家伙你也知道,从小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要是哪里说了不中听的话,你也别跟他一般见识。”

“都是一家人,见什么外!”

……

宋知砚收起信,叹了口气。

其实他也不太相信封赫是真的想对自己下死手,不顾往日一点情面……虽然好像也没什么情面。

不过当真如长公主所言,他还把自己当一家人么?

宋知砚想不明白,但跟他吵架分别后已经过了这是快俩月了,他心里也忍不住地有些担心起封赫来。

老天爷让自己重生一世,自己定然是要扭转前世的悲惨命运,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这大合国江山。

或许该跟他好好谈谈,宋知砚想,吵架解决不了问题,做事情还是要带着脑子的好。

他站起来在屋里左右转了转,想着下回见到他要不要带点儿东西过去。

不过他九五至尊也不缺什么东西。

哦……玉玺……

那玉玺不是碎了么……

“来福!”宋知砚扬声叫道。

来福刚帮诺诺洗完手,连忙进来了,问他有什么吩咐。

宋知砚神情有些不自在,手抵在嘴唇轻咳两声,问道:“陛下的玉玺……可修好了?”

来福摇摇头:“这都碎成那样了,哪儿有可能修好啊!陛下也一直没做,直接就下江南来了,估计也是没来得及,礼部知不知道这件事还两说呢!”

宋知砚点了点头,又问道:“你说……本王帮他做个玉玺送给他行不行?就当是……呃……那玉玺又不是我摔的凭什么要我给他做真的是,我又没错……”

来福:“……”

“算了算了,当我没说!去给诺诺弄糕点去吧!”宋知砚摆摆手,越想便又觉得自己委屈。

我又没错,大家都在冷战,凭什么我先道歉?

没门!

他哼一声,打消了主动服软的念头。

来福看他这幅矛盾的样子,实在是很抓狂。

“要奴才说啊,陛下是真心对您好的!”来福温声说道,“他不是还想把皇位禅让给您么?怎么会对您百般提防?那曹家小姐,估计是什么时候开罪了陛下了,这才惹他生厌,死活不愿纳进宫里来罢了!”

宋知砚反驳道:“禅让?他只不过是口头说说罢了!要是搁上……上几年,他死活不愿理朝政的时候,本王还勉强相信他是真的想禅让,现在他那股子学习的劲头你也知道,分明是想把这皇位给坐瓷实喽!”

“那这不正是您一开始期待的么?怎么现在还不高兴了呢?”

“我这是……”

宋知砚哑口无言。

对啊,自己怎么还不高兴了呢?这不正是自己所期待的么?

“都说这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要奴才说啊,您可是切切实实把陛下当家人看的,陛下也是同样对您。这几年秋猎什么的,陛下知道您畏冷,那狐裘都给您打了几件了?还有景仁宫的地龙,天一稍稍冷就升起来,生怕您冻着!还有……”

“等一下!”宋知砚打断他,“景仁宫烧地龙管我什么事?又不是在本王的王府”!

“那肯定是希望您多在景仁宫里留宿啊王爷!您这都不懂么!”

“……”

好像很有道理,又好像哪里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