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人便笑?”多罗郡王冷笑了一下:“你和你的哥哥是来寻亲的?”

“是的,我的哥哥有重瞳,所以才想看看能不能在云灿找到。”骊珠对答如流。

“云灿只有贵族才有重瞳,你觉得你和你的哥哥有可能是贵族的后代吗?”多罗郡王看着骊珠,等待她的回答,嵇然的手握紧了,生怕骊珠说出什么不得当的话,却见骊珠依旧笑眯眯的说出了让他几乎吐血的话:“在云灿,只要亲王愿意,就算说哥哥是太子,也没有问题的,不是吗?”

男人的面色一怔,随即大笑起来,他站起身,走到骊珠身前一把抓起她,随即停住了笑意问:“你可知道,单凭你这句话,我就可以杀了你。”

“我只知道,我什么都不说,郡王依旧可以杀了我。”骊珠面色不变的回答道。

多罗郡王一松手,将骊珠扔在一边,嵇然连忙扑上去,扶住一踉跄的骊珠,多罗郡王粗这声音道:“不管是谁派你们来的,都赶快滚。没有人能冒充昭然,要不是看在你哥哥和昭然有几分相似的份上,我立刻就杀了你们。”

骊珠并没有退缩,只是直接问道:“郡王对昭然太子如此牵挂,为何没有在他失踪的时候寻找他?”

“你这个什么都不知道女人如果再不滚,我就真的杀了你们。”多罗郡王红着眼睛,看向骊珠,正要挥手伤害她,嵇然已经做好准备出手挡下多罗郡王的攻击时,骊珠的话却让多罗郡王僵住了:“云燕,你还记得当年云昭然背后的魂石吗?”

骊珠大胆的呼出多罗郡王的名字,让嵇然的心再次揪起来,嵇然觉得再和骊珠在一起,他有可能在逃过毒手后,被她的大胆吓死。风颜谢到底有多大的勇气才娶了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多罗郡王云燕喘着粗气,握紧了拳,凌厉的目光看向骊珠:“你到底从哪儿来?”

骊珠没有回答他,只是说:“当年,天朝公主,云灿皇后将矿场采到,云灿多年未见过的一块20克拉重的魂石分割成了两

半,一半镶在自己的儿子背上,另一半镶在了多罗郡王云燕的背上。郡王从小失去母亲,是皇后抚养长大,皇后爱之如子,郡王却没有能替他的养母报仇。”

“你给我住口!”云燕一拳捶在实木的桌子上:“这件事没人知道,是谁告诉你的?你知道昭然在哪里?”

“皇后知道就够了,她疼爱自己哥哥的小儿子,曾经常常给他写信,信中提起过魂石的事,并且答应那个小儿子也为他带一块小魂石做纪念。但是那个孩子没能拿到那块自己姑母承诺的小礼物,也没能见到那个只在通信中了解,在自己婴儿时代抱过自己的姑母。”

“风颜谢?他派你来的?”云燕眯起眸子,骊珠摇摇头:“他不知道我来。如果知道,他恐怕会杀了我。”骊珠举起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手腕,然后拆开袖子,露出那支镶嵌着红宝石的镯子:“我是贤安王妃,风颜谢的妻子。”

云燕迟疑了一下,然后问道:“你想干什么?”

“想提我丈夫的姑母赌一次,赌她疼爱的孩子没有背叛她。”骊珠走到嵇然身边,说了一声:“脱。”

嵇然惊讶的望着她,云燕却两步走上前,伸手扯烂了嵇然背后的衣服,魂石立刻因为另一半魂石的靠近而发起光来,云燕颤抖着手,半天才说出一声:“昭然……”

嵇然有些奇怪他的反应,骊珠则露出了意料之中的微笑,看来风颜谢当时软禁她,怕她无聊而念给她听从小与姑母的通信还是有用的。云燕在云灿皇后的信中是一个相当憨厚的孩子,对于自己的哥哥云昭然也是相当的维护,皇后曾经在信中对风颜谢说过,有昭然这样的储君和云燕这样的郡王辅佐,云灿一定会强大起来,也必将和天朝世代友好下去。骊珠冒险赌的便是这个早已经被花名掩盖了曾经憨厚的多罗郡王并没有变。

云燕很快拿过斗篷披在嵇然身上道:“王妃,你和昭然现在暂时还不能泄露行踪,我会想办法带你们进宫见陛下的。在此之前,你们必须在我这里避一避。”

骊珠并不掩饰自己的意图开门见山的问:“你知道是谁害死的皇后吗?昭然他被人陷害,已经忘记了过去的一切,是被金沙太子秦舒所救,在金沙呆了十年,在天朝住了五年。他不可能知道谁是真凶的。”

“我虽然不知道,但是一定就在那几个人里面。十五年来我潜心隐藏自己,就是为了找到凶手,提王后报仇。”云燕将手握的更紧了:“可是,十五年来,他们每个人都有嫌疑和动机,也都曾来试探过我,我想他们甚至有可能每个人都参与了。”云燕坐下来,也请骊珠和嵇然坐下了:“陛下和皇后虽然年龄相差较大,但是十分相爱,所以陛下才会因为失去皇后而十五年不理朝政。在皇后联姻之前,陛下有三个妃子,其余两个倒没什么,只是其中皇贵妃是曾经太后的娘家人,外戚势力强大,现在是以贵妃的哥哥国舅为首,国舅掌握着朝政大权,十五年来,陛下不理朝政,都是由他提拔官员,云灿的官员除了皇亲贵戚,在十五年内几乎已经都变成了他的人,不管他是否是害死皇后的凶手都必须铲除他。大将军石勒掌握军权在朝堂上与国舅分庭抗礼,国家的军队尽在他的掌握中,听从他的调令。他为人凶狠野蛮,云灿人都叫他独狼,他发起疯来是六亲不认的,他对皇位的虎视眈眈也从不掩饰。还有就是长平公爵,他是云氏的远亲,因为母亲是陛下最爱的妹妹,所以他被封为爵爷,虽然血统远了些,但是朝中的皇亲贵族都愿意支持他,总比让一点王室血统都没有的人夺走王朝要好。他们中任何一个人都有理由谋害皇后,陷害昭然。”

“不会是石勒将军。”骊珠做出了判断:“依你所说他不会放过昭然,而是直接把他和皇后一起杀了,这才符合一个独狼的风格,不是吗?”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也不能轻易相信那个在战场上被鲜血养大的男人。”云燕的语气依旧透着谨慎小心:“我让人先为你们准备休息的地方,王府的人随我多年,在王府中是安全的。我会找机会带你们进宫见陛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