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亲密的姿势让元初一的脑子有些混乱,对他的意思,似懂,又非懂。
“我说……”韩裴将身子微抬起些,向来清泊的面上带着暧昧而诱人的潮红,他的眼睛黑如宝石,此时却染着火热的颜色,他声音低哑,偏偏……又让人难以抗拒,“我说,我不想等了。我,想要你。”
听着他这句几近呢喃的低语,元初一的心几乎跳出胸口,脑中耳边俱是“怦怦”的声音,呼吸不觉间变得急促,柔润的双唇轻抿着,从发丝到指尖,身上所有的地方,瞬间滚烫。
“初一,我想要你,好吗?”他含着她的耳垂,极为磨人地轻咬,又不放过她似地连问……“好吗?”
耳边传来的酥麻与他诱哄般的话语,元初一的身子轻颤着,她说不出话,只能在他一遍又一遍的厮磨中咬紧了唇,发出含义莫名的轻哼。
身体,热得差一点失去知觉,可就是差这一点,又让她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触碰,从腰际到胸前,他如获至宝地托着那两团绵软,以指尖虔诚膜拜,最后低下头去,隔着衣裳,覆上双唇。极热的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她抓着他的肩头,似抗拒、又似迎合,一股热流急速奔腾至腹间,腰肢轻扭出惑人的弧度,一声轻吟,终是从喉间逸出,推拒着他的双手也微颤着,缠上了他的颈项。
“啪”地一声,酒壶与杯子被纠缠的二人扫到地上,清脆的响声,像是一道魔咒,将他们仅存的理智消毁一空!
伴随着短暂的裂帛之声,一件中衣从**抛中,温热的肌肤终于紧贴,急迫慌乱之中,又是几件衣物落地,闪烁的烛光下,两道人影覆叠缠绵,室内的喘息声似乎重了些,微凉的空气混合着暧昧的温度,任谁也驱散不开。
韩裴需要摒着呼吸才能稳住自己的手,指尖轻弄着那处让人疯狂的湿腻,听她几乎破碎的呻吟转为悠长婉转的低泣,紧绷的身体已趋于极限,不待她的韵律结束,心急地抵住那儿,一鼓作气地冲了进去。
一声痛哼,身下的躯体猛然一颤,他察觉有异却是已经晚了,身子僵在那,面上满是震惊及无法置信的神色,看着她努力泛起的虚弱笑容,他的心拧得生疼,无暇去追问什么,伸手揩去她眼角的一点水渍,他尽量将动作放柔,轻轻地,呵护着她。
他以为自己的自制力向来不错,他以为他可以让今夜温柔地渡过,可……他似乎低估了她的魅力,在她眉间的痛楚之意稍减后,他微有放松便身如火烧,紧拥着她,终是失控!
冲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元初一就像是一叶扁舟,打入水中倾刻又被抛至浪顶,全身的力气都聚集到指尖,除了紧抓着他,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被动地承受着来自他的惊涛骇浪,身体的疼痛在猛烈的攻击下已显得微不足到,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股滚烫的热潮,惊人的热度从四肢汇聚至腹间,在他如骤雨般的侵袭下,终于,猛烈爆发!
“你还好吗?”感受着她的余韵,他极为不舍地将身体慢慢退出。
元初一的身上满是黏腻的汗水,剧烈地喘息着,却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听着他的话,闭上眼睛,极羞地将脸撇开。
韩裴连忙撑起身子,缠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略有无措地问:“是不是……弄疼你了?”
元初一心中的羞涩几乎将她湮灭,哪还能回答他的问题,却不想引来韩裴的自责,“我应该少喝点酒的,就不会……这么失控……”虽然这么说,可他却不认为,那点酒会左右他的行为。就像现在,酒气已散,可抱着她,刚刚散去的热度再次升起,他觉得自己……还尚有余力。
“你、你还说……”细若蚊声的话语终于响起,元初一轻咬着唇,满面通红地将脸埋到他的怀中,身体也不可自抑地轻颤起来。
“诶……”韩裴极为难捺地哼了一声,搂着她,脑中盘旋的问题轰然清空,最后的理智在叫嚣着“不行”过后被猛然的热浪冲散,他咬着牙,狠狠地推倒她,“我知道……不应该……可……”他的呼吸紊乱至极,“我轻一点……轻一点……”他说着,就着先前的湿润,缓缓而入。
热火,再一次点燃,可这次却放慢了节奏,温柔地释放。
元初一初经人事,哪禁得起一再索求,在二人同时又攀峰顶之后,话都没力气说,便沉沉睡去。
这一觉她睡得极熟,等她睁开酸涩的眼睛时,外头早已大亮了。
想伸伸懒腰,手脚却软绵绵地没有一丝力气,身上的骨头像是被重新整装过,处处酸疼,尤其腿间……她的脸上蓦然涨红一片,一些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个、这个……他们……虽然早已做好了准备,可她没想到,竟会这么羞人!
抬起酸软的手臂,将被子拉起一些盖住口鼻,她才像做贼一样看了看身边。
没人?
她又看看室内……还是没人。
他……明知不可能,她还是心慌了一下,他不会……吃完就跑了吧?
急急地坐起身子,腰间的酸疼让她难过地哼了一声,正想伸手去揉揉,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韩裴仍是一袭青衣,发丝随意地束在脑后,他的动作十分轻缓,轻轻地关上房门后,才发现元初一已经起来了,平静地走至床边,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却是自耳后悄悄延出。
“我以为你还会睡得晚点,所以才让竹香去买早饭。”他躬身替元初一围了围被子,一缕发丝垂下来,轻拂到她的身上。
元初一现在全身都是红的,任那发稍扫在颈间,痒痒的也不敢拂开,低着头,小声地“嗯”了一声。
“我去弄点水,嗯……给你清理一下。”韩裴的目光一直停在她颈子的红痕上。
元初一点头的幅度极为细微,恨不能整个人都缩到被子里去。
韩裴马上转身去寻水盆,而后出了房去,耳尖通红通红的。没过一会,他端着热水回来,神情已轻松很多,他将水放到床边,沾湿了手巾后拧干,“我帮你……”
“我、我自己来。”元初一伸手抢过他手中的手巾,又扯着幔帐,“帮我放下来。”
虽然韩裴想帮的忙不是这个,却也依言而行,放下幔帐后,又嘱咐道:“水凉了就叫我去换。”
元初一点点头,点完才发现他已被隔在帐外,热着手中温热的手巾,她不再犹豫,着手开始替自己清理。
别的地方倒还好说,只是有些痕迹实在难以清理,元初一越是清理,脸上越是红得厉害,到最后,竟又不自觉地想到昨晚……手都有些抖了。
“你昨晚……感觉……怎么样?”韩裴的声音在帐外显得有些模糊。
元初一立时紧张得连手巾都拿不稳了,双手扯着布巾,半天才涨红着脸认真地点头,细细地说:“感觉……很好……”
韩裴却是比她还要紧张,得了答案后,才呼出口气,像是放了心。“那个,”他忍下撩开帐子的冲动,问出自己疑惑了整晚的事,“你为何还会是……”话刚说了一半,一截雪白的胳膊从帐中伸了出来。
“衣服。”元初一小声说。
韩裴马上将她的衣物递过去,一阵窸窣过后,幔帐轻掀,露出元初一羞怯的面庞。
“其实……”连下几遍决心,元初一终是将叶真的事情全盘托出,末了面色微白地看着他,“我希望你不要对他有什么别的看法……”
韩裴仍是有些错愕,半天才缓过劲来,摇了摇头道:“各人喜好不同,与他人何干?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他。”
元初一莫名挑了挑眉,韩裴轻笑,“若不是这个原因,他怎肯与你和离?那我们……也不能在一起了。”
元初一颊边微红,轻啐他一句,“还说什么要等到成亲,结果喝了点酒,就借酒逞凶……分明就是故意的……”
韩裴脸上一热,没回应她的话。
预谋是早就有的,但喝酒却是因为他对自己没有信心,他原以为元初一经验丰富,不止有叶真在前,更有戚步君在后,他初涉此道,若表现不好让她不满意……
干咳一声,他坐到她身边去,手掌轻贴着她的腰际,“腰酸么?我帮你揉揉?”
元初一抿着唇,感受着腰间温柔而有力的揉推,心头泛甜,脸颊却一直是红彤彤的,嘴上也不饶人,“你、你昨晚,还挺熟练的嘛,跟谁练过了?”
她的语气饱含醋意,韩裴轻笑一声,伸手将她搂往,“这段时间,我查阅了很多资料。”就是为了事到临头,能有个好表现。
元初一却是瞬间从头顶红到脚尖,轻拧他一下,“原来你平时说去看书,其实看的都是、都是那种东西!”
“哪种东西?”韩裴低头啃她的耳尖,“这种?还是这种?”他的手从她的腰间慢慢向上游移。
元初一的呼吸一下子紧了起来,胸前快速地起伏着,韩裴原只想逗她一下,此时却有点欲罢不能,喟叹一声,轻轻将她压下,正待有进一步的动作之时,敲门声骤然响起。
元初一像只兔子一样“蹭”地蹿起,急忙地整理衣裳,深深地做了几次呼吸,才过去开门,原来是竹香买了早餐回来。
竹香进了屋似乎有所感应一般,看了眼元初一,声无波澜地道:“要不婢子晚点再来?”
元初一红着脸假装没听到,故作忙碌地将早饭从食盒中一样样地取出,韩裴则遮遮掩掩地坐在床边,忍着绷得发疼的身体,面色微菜。
竹香心中暗暗摇头,年轻人,火气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