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然细心地为沈淮安擦拭着嘴角,不料手腕却被他轻轻握住。
沈淮安只是深深地看着她,沉默不语。
陈潇然轻轻抽出手腕,长长的睫毛低垂下来,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歉意:“刚才是我表哥失态了,我代他向你道歉。”
沈淮安听到这话,嘴角扯出一抹讥诮的笑意,语气冷淡而疏离:“原来韩总是特地上来替别人道歉的。”
陈潇然整理好医药箱,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平静地叮嘱道:“今天伤口别沾水,不然容易感染。”
随后转身,毫不迟疑地走出了房间。
回到14楼,陈潇然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刚才的那一幕,差点让他……
第二天清晨,陈潇然准时出现在沈氏大厦。
电梯门“叮”地一声轻启,陈潇然便看见林檬正拉着沈淮安,眼神中满是关切,细致地检查他嘴角的伤痕。
林檬见到陈潇然进来,微微一笑,礼貌性的点头问好。
陈潇然嘴角微微上翘算是回应,随后转身走向沈淮晞的办公室。
转身关上门的一刹那,她不经意地抬头望去,正对上沈淮安冷冷的视线。
经过一整天的忙碌,当陈潇然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时,夜幕已经降临。电梯门刚打开,陈潇然意外地看到了沈淮安站在公寓门口,静静地等待着她。
陈潇然微微挑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沈总,有事吗?”
沈淮安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
陈潇然没有再多说什么,打开了门,示意沈淮安进屋。
两人坐在沙发上,中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墙,让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陈潇然终于打破了这份沉寂:“沈总,你不会只是想来坐坐吧?”
沈淮安的眼神变得深邃且复杂,他慢慢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你和程一衫,并不合适。”
陈潇然微微挑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无奈的情绪,轻轻回应:“这似乎跟沈总并没有什么关系吧?”
沈淮安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似乎带着一丝寒意,“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
陈潇然不禁反问:“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沈淮安有些哑口无言,好像确实没什么关系。
“你们打算结婚?”
陈潇然摇摇头,“我跟程一衫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淮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真的吗?”
陈潇然轻笑一声,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奈和玩味,“我骗你干嘛?”
沈淮安眉头微皱,继续追问,“那你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会跟他一起住在汉顿庄园?”
陈潇然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沈总,你这是在查户口吗?我没必要向你汇报我的私事吧?”
沈淮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淡淡地说:“我会自己查清楚的。”
陈潇然觉得有些好笑,看着沈淮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挑衅,“沈总现在很闲吗?在我来之前,你不是已经调查过我了吗?难道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沈淮安突然一个俯身,凑近陈潇然,嘴角微勾,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我想知道的不止这些。”
陈潇然的心跳突然加速,她感觉到沈淮安的气息逼近,仿佛能够嗅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气。
站起身故意拉开距离,“随你便。”
沈淮安冷笑一声,起身离开房间。
刚刚肖仪礼告诉他,查不到韩言更深的资料,他便想着来试探一下。
如果正如她所说的跟程一衫不是要结婚的关系,那又是什么关系呢?
沈淮安边走边拨通了肖仪礼的电话,声音低沉:“仔细调查下程一衫。”
回到沈家别墅,沈父叫住沈淮安,语重心长道:“淮安,这次跟HJ财团合作,你功劳最大,经过一年的修养,我觉得身体好一些了。”
“但是,公司的事情我不想参合了,就交给你处理吧,老三辅助你。”
沈父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刘莉在一旁听的有些烦躁。
她明明让沈淮晞去接触林檬,如果能得到林市长的势力,沈淮晞还有一线希望继承沈氏集团。
可这小子根本不关系,对林檬不冷不热的,似乎并不想参合进来。
真是恨铁不成钢。
沈父在短暂的沉默后,再次开口:“还有,你和林檬的事情,就由你自己来决定吧。”
沈淮安微微点头,轻声应了一句:“嗯。”
在去HJ财团之前,他曾以成功拿下HJ财团的合作为筹码,与沈父达成了关于他和林檬订婚的协议。
这是他所能想到的唯一办法,既能避免触怒沈父,又不会损害沈氏集团的利益。
半夜,肖仪礼打来电话,情绪十分激动。
将程一衫的身份调查详细说了一遍。
原来,程一衫是韩东升家女佣的孩子,那位女佣在救韩东升的过程中不幸丧生,因此,韩东升收养了他,让他成为了自己的干孙。
肖仪礼之所以如此激动,完全是因为陈潇然对程一衫的称呼——表哥。这个称呼暗示着陈潇然与韩东升的关系绝非一般,他们至少有着亲属关系。
至于具体是什么样的亲属关系,肖仪礼还在深入调查中,但这一发现已经让他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沈淮听着肖仪礼的叙述,心中也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激动,这个谜团似乎正在慢慢揭开,而真相,也许就在不远处等待着他们。
沈淮安挂断电话,脑海中开始细细回味与陈潇然在M国的每一次交集。
原来她住在汉顿庄园,并未与程一衫同居,而是与韩东升有所牵连。
那么,她坐上HJ财团项目部总监的高位,也是韩东升在背后推波助澜。
如此想来,一年前,是韩东升安排人将她带走的吗?
那么,既然有韩东升作为她的靠山,她为何还会向自己求助?
难道她事先并不知情?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沈淮安瞬间觉得整个事件似乎比他先前所想的要复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