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航松开了陈潇然的肩膀,他的目光错愕地转向沈淮安。

陈潇然心中一紧,不期然的相遇让她感到不安。

她拧起眉心,语气淡漠地说道:“我们换个地方聊吧。”

说完,她拉着陆航向小区外走去,身后汽车喇叭声此起彼伏,催促着他们加快脚步。

他们找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店,陈潇然将婚礼当天离开的一切细节娓娓道来,一直讲到她在M国的经过。陆航听后恍然大悟:“难怪刚才他称呼你为韩总,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陈潇然平静地回答:“没关系,反正也瞒不过他,只是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应对。”

陆航低下头,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关切:“然然,如果你不开心,随时都可以找我。”

陈潇然轻轻抿了抿嘴,露出一丝微笑:“陆航哥,谢谢你。”

陆航有些尴尬地笑了:“谢我什么?我其实没帮上什么忙。”

他顿了顿,转换话题:“何家的情况你了解吗?”

陈潇然摇了摇头,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迷茫:“我只从程一衫那里听说了一点,何家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具体的情况我并不清楚。”

陆航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何雪兰现在在海城精神病医院,她被硫酸毁了容,眼睛瞎了,声带也遭到了破坏,整个人疯疯癫癫的。”

听到这个消息,陈潇然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当初,她在何家别墅与人通奸,被我妈妈撞见。她害怕妈妈告诉陈正安,就给妈妈喂了毒药,还将妈妈关了起来,一关就是三年。”

“她的下场,是她自找的。”

陆航听到陈潇然的解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以为何雪兰的下场是因为逼迫陈潇然嫁给何豪,却没想到还有韩慧的因素在里面。

“这样看来,何雪兰的确是罪有应得。”

陈潇然停顿了一下,又问道:“其他人呢?”

陆航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困惑的神色:“何雪兰出事后,何家的人没有一个出来追究,反而集体消失了。”

陈潇然点了点头,语气坚定:“他们不是不想追究,而是不敢。”

“程一衫的手段,看何雪兰的下场就知道了,他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和。”

两人在咖啡店里聊了很久,最后陆航将陈潇然送回了十号公寓。

想到刚才的场景,陆航关心地询问:“需要我给你换个地方住吗?”

陈潇然轻轻一笑,摇了摇头:“不用麻烦了,一个月很快就会过去。”

电梯门缓缓打开,陈潇然踏出,眼前便是沈淮安那熟悉的身影。他倚靠在门框上,西服外套随性地披在肩上,手中夹着一支香烟,眼神中透露着深沉与冰冷。

沈淮安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怎么,没和你的旧情人共度良宵,好好叙叙旧?”

陈潇然神色未变,语气冷淡:“沈总,你似乎走错地方了,你的家在楼上。”

沈淮安嘴角微翘,似笑非笑:“哦?你怎么知道我家在楼上?”

陈潇然没有回头,手指在密码锁上飞快地按下数字,准备进屋。

沈淮安的话,她不想再回应。

沈淮安突然从背后抱住她,语气强硬不容置疑:“为什么骗我?你明明就是陈潇然!”

就在这时,程一衫走出了电梯,看到这一幕,愤怒瞬间点燃,毫不犹豫地冲向沈淮安,一拳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

陈潇然脸色一变,急忙扯住程一衫的衣角,声音带着几分焦急:“别打他!”

沈淮安摸了摸微微肿胀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挥动拳头,迅猛地朝程一衫的鼻子砸去。

瞬间,程一衫的鼻子流出两行鲜血。

接着,两人扭打在一起,一时间难以分出胜负。

陈潇然慌了神,急忙拉住程一衫往屋内拽。

沈淮安见状,手上的动作突然停滞。

他看着陈潇然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陈潇然趁机关上了门,拉着程一衫去卫生间处理满脸的血迹。

在卫生间里,程一衫甩了甩手腕,柔声问道:“刚才你拉我,是不是因为你更在乎我?”

陈潇然拿着毛巾的手一顿,语气平淡:“不是,只是因为你的伤更重。”

程一衫眼底的光芒瞬间黯淡下来,不再言语。

想起郝盈盈,陈潇然放下手中的毛巾,语气诚恳:“表哥,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们之间不合适,我对你只有亲情,是没有血缘关系的那种亲情。”

程一衫对于她的突然转变感到愕然,随即想到了什么,试探道:“是因为他才对吗?”

陈潇然摇了摇头否认:“不是,我不想瞒你。尽早跟你解释清楚比较好。毕竟好女孩多的是,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值得。”

程一衫垂下头,情绪低落。

陈潇然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一开始我答应试试,是因为你是圣手的身份。我承认,在婚礼前,我曾经很依赖你,甚至幻想过如何报答你。但是,我发现我做不到。”

程一衫点了点头,语气中透露出浓浓的伤感:“好,好。”

程一衫离开后,陈潇然思索片刻,拿出医药箱来到15楼。

刚才程一衫打在沈淮安脸上的那一拳非常重。关门前,陈潇然注意到沈淮安的嘴角有渗血。

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她抬手敲了敲门。

沈淮安拿着冰块敷着脸,开门一看是陈潇然,显得有些惊讶。

看着陈潇然手中的药箱,他冷冷道:“韩总拉偏架有一手啊,现在这是来干嘛?良心发现不安了吗?”

陈潇然扁了扁嘴:“看来沈总知道怎么处理伤口,完全不需要我帮忙,打扰了。”

说完,陈潇然转身往电梯走去。沈淮安扔掉手中的冰块,哀呼道:“哎呀,疼。”

陈潇然有些慌了,连忙转过身上前查看沈淮安的伤口。半边脸微肿,嘴角有轻微撕裂,能不疼吗。

沈淮安掩下眼中的得意之色,跟着她走进屋内,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仔细为自己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