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然带着程一衫前往华丰银行,将手镯取出,然后驱车赶往机场。
在机场,陈潇然终于见到了坐在轮椅上的韩慧,眼眶不禁湿润了,心中涌动的情感如潮水般难以抑制。
她蹲下身子,温柔地环抱住韩慧,叫了几声妈妈。
随后,陈潇然转过身,扑进程一衫的怀中,紧紧抓住程一衫的衣襟,哽咽着,“圣大哥,谢谢你,你没有骗我,你真的帮我救出了妈妈!”
程一衫被她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有些愣住,但他很快便回过神来,伸出有力的双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轻声安慰着。
哭了一会,陈潇然松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现在我们是要去哪?”
程一衫拿出飞机票,“去M国。”
陈潇然有些疑惑,“去那么远的地方躲着何家?”
程一衫拉住她的手,柔声道:“先登机,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飞机上有的是时间跟你解释。”
他们刚刚登上飞机,何家的人就赶到了机场,确切的说不只赶到了机场,还有火车站,汽车站,甚至高速收费站。
当然,最后都徒劳而返。
程一衫在飞机上把事情远远本本的说了一遍。
原来,韩慧竟是M国HJ财团创始人韩东升的私生女。
韩东升年轻时曾被家族送到海城大学留学。
在异国他乡,韩东升邂逅了韩慧的母亲,两个优秀的年轻人很快就被彼此吸引。
然而,韩东升的家族却绝不允许他与一个普通出身的女孩有任何瓜葛,在他们的世界里,婚姻和家族的利益是紧密相连的,个人的感情显得微不足道。
因此,这段感情最终未能修成正果,夭折在了现实的残酷之中。
但是,爱情的种子早已生根发芽,韩慧的母亲默默地承受着痛苦和无奈,却仍然坚定地守护着这份感情。
最终,她艰难的生下了韩慧,却因产后大出血离世。
韩慧也因此被送进福利院,变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韩东升对于韩慧的存在一无所知,直到数月前,在陈潇然参与的那场酒会直播中,他盯着在台上发言的陈潇然有些出神,那仿佛是当年韩慧母亲的翻版。
瞬间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冲动,促使他开始探寻韩慧母亲的近况。
起初,只是想知道韩慧母亲在跟他分开后究竟过得如何,却意外发现了韩慧,推算韩慧的出生时间,韩东升几乎确认韩慧就是他的女儿。
在程一衫一番调查后,得知韩慧已经被何家控制,陈潇然也因此被何家威胁逼嫁。
韩东升向程一衫下达了死命令,他必须竭尽全力将韩慧母女带回M国,刻不容缓。
陈潇然在听了程一衫详述事件的来龙去脉后,内心的震撼如波涛汹涌的海浪,难以平静。
原来,妈妈的身世竟如此复杂,回想起前几天郝盈盈的猜测,她竟一语成谶,妈妈竟真的是出身于富贵之家的千金小姐。
这段被岁月掩埋的秘密,如今终于揭开了冰山一角。
陈潇然望着程一衫的眼神有些复杂。
片刻后,眼底已换成久违的松弛,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我就说嘛,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帮我,这段时间辛苦了圣手大哥。”
圣手大哥。
程一衫已经在今天听过无数遍这个名字,他似乎猜到了什么,但他并没有解释,毕竟,小小姐跟海城的人不应该再有任何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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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楼。
沈淮安瘫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吞噬,指尖的香烟火星在黑暗房间内显得格外明亮。
见肖仪礼进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沙哑着嗓音开口,“找到了吗?”
肖仪礼有些失落,“没有。”
“酒店内的监控显示,从她进入休息室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所以她应该是从窗户旁的连廊溜走的,这倒是不难。”
“难的是韩慧她是怎么带出去的?”
“二哥,你说除了你还有谁能帮他?”
“如果已经有人帮她,她为什么还要你帮忙?”
沈淮安微微沉思,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是我记性不好,忘了她手段多着呢。”
当初,她是如何勾引自己的,沈淮安比谁都清楚,她能这样对自己也能对别人,想找个帮她的人不容易,但是也不难。
即使早就知道这一点,沈淮安心里仍然有着极其强烈的失落感,挫败感。
两人再度陷入沉默,肖仪礼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二哥,我陪你喝点?”
沈淮安轻轻弹指,手中的烟蒂化作灰烬,他的眉梢轻挑,似笑非笑,语气里带着一股子冷漠与不屑:“你以为我会因为一个女子就寻死觅活?未免太小看我了。”
肖仪礼听到这话,心里暗想,你确实没寻死觅活,只是那眼神冷得能冻死人罢了。
其实他心里对陈潇然也是有怨言的,他二哥辛辛苦苦跑前跑后,连半山别墅都准备好了,就差最后这临门一脚。
于他自己而言,他二哥没了美人的牵绊,他的小柠檬又离他远了一步。
顿了一会,肖仪礼一脸坏笑的靠近沈淮安,“二哥,你说的对,不就是女人么,等我给你安排个更好的,更听话的!”
沈淮安倚靠在沙发上,没有接话。
肖仪礼又道:“二哥,酒厂那边我还替你管着吗?美人不在了,你也不用再隐身了吧。”
沈淮安捏了捏眉心,淡淡道:“帮我找个人转出去吧。”
肖仪礼眉头微皱,不解地看着他,“转出去?美人的配方挺有潜力的,长远看是有发展前景的,现在转太亏了。”
沈淮安思忖了片刻,淡淡道,“你继续管着吧,纯利润分你百分之十五。”
肖仪礼无奈地撇了撇嘴,心里暗自叹息,如果不是自己家老爷子不让他再继续投资了,他真想把酒厂再买回来。
沈淮安起身往门外走,在门口时停顿了一下,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孤独,语气冰冷如霜,“以后不要再跟我提她。”
即使沈淮安没有回头,肖仪礼也知道他现在的脸色定然十分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