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主治医生交代陈潇然一些康复的注意事项,就放她出院了。

她没有跟着陆航回家。

陆航见她态度很坚决,便开车将她送回酒厂,按照她的吩咐,将床和生活用品都搬到了一楼实验室。

“然然,这个阿姨是你妈妈吗?跟你一样漂亮。”

是窗台上的相框,在那天陈潇然爬窗户时掉在地上摔坏了,陆航只把照片给她带了过来。

“唉,这照片后面的数字是你的生日吗?不对,这更像是一组密码。”

陈潇然疑惑地接过来看了看,照片的背面写着两组数字,再细看,右下角有四个极淡的笔迹写着四个字。

华丰银行。

陈潇然思索了半天,忽然想起穆同光说的话,嗓音微颤着开口:“陆航哥,快,带我去华丰银行。”

半小时后。

陆航推着陈潇然走进金碧辉煌的银行大厅,工作人员热情地上来打招呼。

见到她手中的两组数字,指引她来到一个保险箱柜子附近。

按着照片上的号码找到那个保险箱。

陈潇然颤抖着手输入密码。

咔。

锁开了。

里面有五个封好口的瓶子,是妈妈经常用来装酒的瓶子。

瓶子旁边有一本黑色的笔记本。

打开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的字体,正是妈妈当年做实验时留下的各种实验记录。

陈潇然匆匆扫了一眼,只将笔记本装好,其他的仍然放在里面,又谨慎的更换了一个新密码。

车上陆航瞥见她一路盯着笔记本发呆,虽有些好奇,却也忍住没有问出口。

她想说自然会告诉他,不想说他也不想让她为难。

回到酒厂后,陆航又对她仔细叮嘱一些注意事项,才不放心的离开。

陈潇然拿着笔记本仔细认真的通读一遍。

以她目前的专业知识来判断,妈妈留得这些酿酒配方确实很妙,如果配上现在的先进酿酒设备,产出的酒味道一定很独特。

若是研制出来口味独特的产品,酒厂就可以摆脱如今的困境。

思索片刻,她拿起手机打给肖仪礼。

响了几声后那边才接。

肖仪礼喘着粗气抱怨道:“美人,你怎么跟那个冰块脸一样喜欢打扰人家的好事”。

电话里时不时传出微弱地呻吟声。

“呃,那你继续,记得给我回电话”,陈潇然慌忙挂断电话。

打扰他确实不合适,可这天还没黑,谁知道他在干这个。

片刻后,肖仪礼打过电话来。

声音带着一丝戏谑,“美人儿,怎么样,我跟冰块脸谁更久一点?”

“呃…”陈潇然有些无语…

“懂了,他一个没经验的菜鸡肯定没有我久,找我什么事啊?”

菜鸡?他可不菜!

陈潇然脸颊一红,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肖总,我手头有个独特的配方,一旦研制成功,将使我们的酒品质跃升几个层次。”

她稍作停顿,又继续说道,“对于这个配方,我并不打算卖掉,待到成品量产后,分我三成的纯利润即可。”

“三成?”肖仪礼显然有些困惑,“我怎么确定你的配方是否有效?”

陈潇然明白,这突如其来的提议,确实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肖总,您也知道,以酒厂目前的情况,连工资的发放都成问题。”陈潇然耐心解释,“为何不让我试试呢?。”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

“十分钟后给你回复。”

肖仪礼挂断电话后,接着给沈淮安打电话汇报了一下,沈淮安只给他回复了三个字,[听她的。]

得,这意思是,她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他给陈潇然回了个信息,如实转达那三个字:[听你的。]

陈潇然摩挲着那本笔记本,她会带着妈妈继续前行。

在穆同光准备好所有的原材料后,她开始泡在实验室里,细心地浸泡、蒸煮、出甑、复蒸、拌曲、糖化、发酵,最后再进行蒸馏。

每一个步骤,都仿佛母亲在身边指导,每一个细节,都凝聚着母亲的智慧与心血。

一个月以后,第一批样酒出罐。

陈潇然,端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玻璃罐,那里面满载着她用心调配的酒液。她的目光迷离,轻轻倾斜罐身,那酒液便如丝绸般滑入口中。

她的眉头微皱,显然正在全神贯注地品味着这酒液中的每一个细节。那醇厚的酒香,微涩的口感,淡淡的甜味,以及那独特的回甘,都在她的口腔中交织成一曲大自然的颂歌。

然而,她的脸上流露出一丝遗憾,因为这酒液与她心中理想的味道仍有些许的差距。

今天,她已连续品尝了数罐样酒,但每一罐都似乎离那完美的味道差之毫厘。这其中的微妙差异,或许只有她自己才能真正体会。

沈淮安站在实验室的门口,眼神中带着一丝柔情,专注地看着那个女人专心致志地将各种原材料倒入试管中。

从肖仪礼口中,沈淮安一直密切关注着陈潇然研究的最新动态。

从陈潇然开始研发新配方的那一刻起,肖仪礼便不断向他汇报实验室的进展情况。

当然,陈潇然对于她已经被间接监视这件事一无所知。

肖仪礼告诉沈淮安,出院以后,她一直住在实验室,并没有去陆航家。

上次从医院出来后,他曾下定决心不再与她有任何牵扯。

可却总是在夜深人静时,想起她那娇人的喘息和妖娆的身姿。

他知道,他馋她的身子,很馋很馋。

所以他出差回来后,下意识的第一时间来到这里。

再看一眼,那女人已经趴在实验室桌子上睡着了,手上还拿着盛酒的玻璃罐。

沈淮安推门进去,将她从轮椅上抱到怀里,轻轻地放到**。

不知试了多少酒,她的小脸红扑扑的,让他忍不住伸手捏了两下。

女人被他捏的哎呦一声,浓浓的酒气呼在他的手心里,痒痒的。

沈淮安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内心深处的挣扎与渴望加上一个多月来的压抑情绪,如同被困在深渊的巨兽,此刻终于挣脱了束缚,疯狂地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