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五个丫鬟婆子,各个将头埋在地上,刚刚那一幕,她们只是用听的都吓得瑟瑟发抖,谁也不敢上前阻拦。
白静瑶哭着扑向杨氏,“母亲,为何您与父亲要眼睁睁看着女儿被打,女儿好疼啊!”
无念倔强对上白远程,丝毫惧意都没有。
“不管怎样,静瑶都是你的姐姐,无论如何你都不该出手打她。”
白远程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女儿,这个当年被自己赶出家门的女儿。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对她做出补偿,
“无念今日当众敢问白大人语句。”
白远程看着她,心思辗转反侧。想着她各种可能会问出的话。
“你说。”
“我夜无念可是夜离荛所生之女?”
“是。”
“那好,那我可是白家骨肉?可是你白远程的亲生女儿?”
“是。”
“可是你亲口所说我夜无念是你白家嫡女之事?”
“是。”
“可是我赖着你,强迫你承认我身份的?”
“没有。”
“好,既然都把话说的这么明了了,白静瑶,你可都听清了?日后你若再敢待人前去与我就此事找我不自在,休怪下手太重。”
“无念啊!为父——”
“白大人别一口一个为父,若真有让无念承认是白家女儿,那就大宴宾客,办一次迎亲宴,当众承认我夜无念是白家嫡女身份。当年我与娘被赶出家门,这件事我——”
不等话说完,便被杨氏打断:“放恣,这也是你一个女儿对父亲该有的态度?当年你母亲偷人被抓,这有什么好再拿出来说的,白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如今你回来就这般指责自己父亲,可是做女儿该有的样子吗?如此放恣行为岂能做我白家嫡女?”
看着杨氏那张可憎的嘴脸,无念竟无比放肆的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白家竟是一个不懂事的姨娘在当家吗?若是这般,这样的白家,还不配做我夜无念的亲人。今日起,白家与我再无关系。”说罢,她便头都不回的走了。
“无念。”白远程对这无念离去的喊她的名字,可无念连理都没理,带着新竹,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趴在杨氏怀里抽泣的白静瑶,哪里还在哭,听到夜无念那一番话,她笑还来不及,此时憋的她都快内伤了。
白远程眼里满是悔恨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他当年到底是做了什么!
也顾不得一边哭闹不止的白静瑶了,起身便追了出去。
杨岚没有生气,待人走后,嘴角勾起一道阴险至极的冷笑。
“夜离荛,当年你栽在我手中,如今小贱人回来又能怎样,我一定会让她死的比你更难看。”心里想着,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度阴鸷。
夜无念带着新竹并没有回自己院中,而是直接朝着大门走去。院中并没什么贵重之物,就算被丢出去,也没什么心疼的。
她相信,白远程一定会将自己风风光光接回去的一天,但不是现在。当年之事,她要弄清才能回去。实在不想每日跟一个脑残花瓶女每日勾心斗角,太浪费自己时间。
而此时是白远程却是朝着无念院子方向追去,待他进了院子,这才发现屋中空无一人。
无念带着新竹出了外城,找了一家小客栈便住了下来。
明日她要先找找一套合适的宅子租下来住,这种客栈来来往往的人流复杂,两个女儿家总出没这里实属不宜。
“小姐,今后我们该怎么办?”
新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无念,那样子十分乖萌。
无念在她头顶轻轻摸了摸,道:“傻丫头,放心吧!跟着小姐我是不会让你吃苦的,明日我们便出去找租个合适的宅子先住下。”
“小姐,奴婢不是怕跟着小姐吃苦,只是为小姐难过。虽然奴婢不知道白大人家从前发生的事情,但看到小姐被白大小姐那般欺凌,甚是觉得可气。看看刚才那个姨娘的嘴脸,一看就是个恶人。”
“新竹啊!你只要记得,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先强大了自己,才能为自己出头做主。这个世道若无权利,就要有实力,我们的实力,就是你小姐我这一身的医术。”
本闷闷不乐的新竹,听到小姐说道医术时,突然眼前一亮,想到在高家宅子里为高夫人诊治时的样子,那般自信,从容不迫。
“嗯,我们小姐是块宝,如今去被我这乡野来到糙丫头捡到了。”
无念被新竹都笑,“臭丫头,就你嘴甜。”
晚上,主仆两人睡在一张**,无念睡在外面,新竹睡在里面。
谁知这丫头睡觉一点儿都不老实,横踢竖踹的,差点将她挤下床榻。
睡的口渴,想着起身倒杯水喝。
耳中却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些许烦乱脚步声,淅淅索索,她寻着声音听去,听到两声闷哼,有刀子刺进皮肉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一声女人的惨叫。
“啊——!杀人啦!”
无念眉头微蹙,听这声音并非是这间客栈之中。
就算自己有心救人,但这大半夜的,自己总不能冒死去救人吧!
想想还是算了,有些事,不是自己力所能及之事,便休要逞强。
摸了一杯水喝了,这才又回到**继续睡。
翌日一早,无念便被新竹下床的动静吵醒。
“新竹啊!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啊!”她迷迷糊糊,闭着眼睛问着。
“小姐你睡,奴婢去给小姐准备晨洗用水。”
无念懒得睁眼,昨夜没睡好,这会儿实在不想起这么早。
其实已经不早了,新竹早就醒了,只是怕吵醒小姐,这才假寐眯着。
新竹打好水回来,却是慌慌张张跑到无念床边,叫醒她,道:“小姐,不得了了。”
无念被她吵醒,这才揉着眼睛起来!抻着懒腰,“什么啊?一大早的。”
“小姐,奴婢刚刚去水房打水,听说隔壁的春花楼里昨晚出命案了!”
无念这才睁大眼睛,认真道:“春花楼?那是卖花的地方?”
“小姐,奴婢也不知,只是刚刚听那些房客在廊上撞到他们言论着,是这么说的。”
无念想了想,看来在外面住的确不安全,还是尽快找到落脚之处。
主仆二人来到楼下,叫了一屉包子,两碗稀粥,凉碟咸菜,吃过后便出了客栈。
今日她们都换上了新罗裙,新竹虽是穿上了新裙子,但脸上黑黜黜,并不光滑的小脸蛋还有些红腮,看上去却没有无念与生俱来的美态。
站在门口便看到一帮人围着隔壁的商户水泄不通。
无念抬头看去,那门头上写着《春花楼》三个大字。
正疑惑着里面到底是经营什么的时候,却听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
无念知道,有的时候,并非要听到官方公告,若想要听到第一手消息,这些百姓嘴里才是最前沿的新闻播报。
“听说昨晚死的是个朝廷命官,听说是死在楼子里姑娘身上呢!”那人一脸**笑。
无念一听,没有采纳可取性,便转移了收听目标。
另一面,无念直接锁定了新闻播报目标,就是他,没错了。
刚才那些人嘴里言谈之中,她以知道这楼子所为的春花楼,竟然就是妓院!
眼前那位一身华服,装扮不俗之人,眼圈发青的,一看就是纵欲过度之人。
看那身形立而不稳的样子,若不是个病秧子,就是昨晚在这楼里过夜之人。
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那人许是听别人一顿瞎猜,听不下去了,这才辩解道:“平日里来不起这里的人,就知道胡诌八扯,胡乱编排。”
一边挨着他刚说完里面姑娘们坏话的小个子男子,听他这么说,十分恼火道:“你说谁呢?看你这短命鬼的样,一看就是个泡在窑子窝里的败家子。”
听他这么侮辱自己,那一身华贵不凡的男子哪里会容忍他这般诋毁自己。
“放肆,刁民。”
“刁民?咋地,就行你们这些公子哥大言其词,我们这些百姓就成了刁民了?”
“你!”
“你什么你,看你那副德行,保不及昨夜就是在这销魂窟了差点精尽人亡了吧!”
说罢,还做出一副十分不懈,嚣张的样子。
无念眼看着这位公子被气得脸色发白,唇色发紫。真怕后一秒他便倒在地上。
突然,正如无念所想,那人然扶着胸口,十分难受的样子,慢慢弓着背,眨眼之时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那个说话气死人不偿命的小个子男人,见状吓得不轻,连忙道:“不是我干的,我没碰他喔!大家都看到了我连个头发丝都没碰他,是他自己倒下的,难道要讹我不成。”
说罢,那人便快速蹿出人权离开。
无念咧了咧嘴,她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灵验了,刚想到,他竟这般配合自己倒下了?
一旁看热闹的新竹拉着无念,十分紧张道:“小姐,他没事吧?怎么突然就倒下了?难道真的是要讹人呀?”
无念才没空理新竹这句讹不讹人的话,赶紧上前查看。
将人翻过来,人的唇已经青的发紫。
无念拉起他的手腕,快速查看。
在别人看来,无念是在为人诊脉,但实际上,无念却是将这人的身体全面检查了一遍。
心衰!这么年轻竟然会心衰?一定是心脏有先天性疾病,现在不是做心脏彩超的时候。
放下男子,手伸进袖袋,从空间里拿出一瓶速效救心丸,放在男子舌头下面。
这时,人群外挤进一个人,看着地方躺着的男子,突然大哭道:“世子爷,这是怎么了?”
众人一听,竟然是世子爷?这丰京也只有一个世子,那便是云王府的云世子。
的确听说这云世子体弱多病,但没想到这么柔弱,只是被几句话一气,便就气晕了?
众人赶紧一哄而散,生怕这世子若是死在大街上,自己被连累,那可是要了命的事情。
云家可是就这一根独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