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池清幽,清风拂过池面,带来阵阵淡雅醒神的荷香。
主仆二人跟随高员外绕过荷塘,顺着一道回廊进了进了一间屋子。
满屋子檀香袅袅,倒是有那么一种清修之感。
走进里屋,无念才发现,原来这是一间佛堂。
一人多高的佛像并列三尊,佛像前摆放着各种倒挡新鲜水果。
蒲团上,一身海青袍子的女子,正跪坐在蒲团上手持念珠,低声念诵着经文。
许是听到来人脚步声,女子这才诵读了句“阿弥陀佛”双手合十,朝佛像拜了拜,这才起身。
见来人除了自己相公,另外还跟着两个年纪不大的女子,说是女子,还不如说两个孩子!
“老爷。”女子声音柔和,慈眉善目。一双眼中看不出什么波澜,许是她以为这两女子是自己相公寻回来的小妾,但仍旧没有看出一丝不快。
虽是如此,无念却从那眼中的柔光中,看到了一丝无奈。
“玉兰,这两位姑娘是来为你诊治身子的。”
话音刚落,无念便从怀中将揭下的榜文拿出。
一刹那间,无念看到这位夫人眼中那微不可查的喜色。
但看向无念与新竹那张略显稚嫩的脸时,不免心里有些难以信服之感。
无念自是看出她的心思,她倒是心态坦然,毕竟自己这张脸自是只有十几岁的样子,与那血老郎中们比起来的确稚嫩的让人难以信任。
“夫人好!夫人心里想必是在质疑着,这么小是姑娘家,岂会医得了无数名医都束手无策之症?”
被说中心思,那夫人脸上漏出赞许之色,这丫头,好一颗玲珑之心呀!
“即被姑娘看穿心思,那为妇便也说的通透些。的确,为妇自从生育过一次后,便再也没有孕事过。”
“那夫人可否让民女先为夫人查看下脉相可好?”
夫人仍旧是柔和笑道:“那便随我前去厅房吧!”
一行人来到另一间屋中,偌大的 屋子里,两边摆放着太师椅,两把椅子中间均有一张小方桌。
待夫人坐下,无念坐在她的对面。
夫人慢悠悠的将右手抬起,朝着无念递过去。
无念微微点头,将小手搭在夫人手腕处,闭上眼睛将空间里的可用的仪器尽数打开,通过夫人的脉搏开始对身体进行检查。
很快,系统里便显示,这女人是两侧输卵管均有些微堵,才会导致难以受孕。
若是造影疏通技术,便会很容易疏通,她先尝试与他们夫妻沟通下,若是行不通,只能用药来治疗了,所说见效慢,但这种保守治疗也是可以疏通开的。
无念睁开眼,对上高夫人,道:“夫人您这并非什么大病,只要配合民女治疗的手法,修养一个月便可以成功受孕了。”
闻言,夫妻两个惊奇的对望了下,高夫人一副十分难以置信的口吻道:“姑娘可是说真的,并非诓骗我们夫妻?”
无念用十分肯定的语气道:“若是没有医好夫人的病,我分文不取,还会自请前去官府,自首行骗之罪!”
高夫人一听人家都这么说了,脸上立刻漏出笑容。
“既然姑娘都这么说了,那就劳烦姑娘了。”
“对对对,那就有劳姑娘了。若我夫妇再得孩儿,姑娘便是我高家最大的恩人!”
无念抿唇笑了笑,问道:“高夫人虽过了生育好年纪,但这个年纪生来的孩子多数都很聪慧。”“等下我会开个方子您先用上三日,三日后,我会一早前来为夫人进行治疗。”
高老爷让人准备好纸和笔,无念在纸上开了些安神活血的方子。
这药其实吃不吃都是一样的,但总归要做做样子,总不能上来一口药都不吃,直接就治疗,这样虽才是正常之举,但看在他人眼中乃是草菅人命一般。
拿了方子,高老爷朝下人挥了挥手,便有人拿上来一盘银锭子。
看起来得有几百两的样子。
“小姐,这是此药方的诊金,待夫人身体痊愈,会再奉上万两白银。”
无念前世穷怕了,爱财是爱财,但并未做什么,岂能收人钱财?
“高老爷,这银两恕无念不能收,待高夫人成功怀上孩儿时,再给不迟。”
一边的新竹看着一锭锭银灿灿的银元宝,两只眼睛瞪得差点掉在地上。
她家小姐原来竟然竟会医术,且还是这么高明!看来自己真的福气了,竟这般幸运跟了这么好的主子。
见小姑娘竟然不收,心里暗暗为这姑娘深深赞许着。
“既然姑娘有此意,那恭敬不如从命,待日后夫人真有了喜事,我夫妇定会登门道谢!”
这时,一边般笑颜不语的高夫人道:“还不知姑娘是那户人家的小姐?若是日后有个急事,也好能够找到人才是。”
无念朝高夫人甜甜道:“实不相瞒,小女乃内城白府之人,因自幼在为求学,前几日刚刚回京。高夫人叫我半梦就好!”
高员外一听,瞬间肃然起敬,本坐着的身子突然起身,有些难以置信看着无念,道:“难道小姐是当朝吏部尚书白大人府上的千金?”
不等无念说话,新竹却是笑颜如花般,抢着话道:“正是,我们小姐乃白尚书家的嫡女。”
无念虽有些不满新竹插话,但看来这小丫头甚是因她乃嫡女的丫头自豪着。
那夫妻二人满眼惊异之色,对望了下,便双双朝着无念各鞠上一礼。
高员外本想留无念主仆在家里用过饭后在走,无念无功不受禄,吃人嘴短,便与新竹离开了。
主仆二人坐着高家马车,一路送到内城门前便停下。
那驾车的小厮看着无念拿出腰牌进了内城,这才放心回去复命。
高家夫妇一听那女子果真住在内城,一个心便信了十成。这才拿着药方让人去抓药回来。
主仆二人刚回到白家,便被人叫到主院厅堂内。
刚一进去,便看到跪在地上的那几个找事的丫鬟婆子们,一边站着哭哭啼啼的白大小姐。
见无念进来,戏精白大小姐便大声凄楚哀嚎起来!揉揉弱弱扥样子就像马上就能哭晕过去一般。
“父亲,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白远程看着一脸冷漠的夜无念,不知怎的心里刚刚那团火却消失不见。
他这才知道,自己原来打心底就是偏向夜离荛那个女人 的,就算如今是无念的错,他竟也不会因此动怒,而是看到她就让自己想到被自己赶出家门的爱人。
手心手背都是肉,自己总不能在面上做的太过明显偏袒。
“无念啊!你回来了?”白远程一副慈父之色。
“嗯。”无念只清冷的嗯了一声。
白静瑶看她这副倨傲之色,若不是父亲在,她一定冲上去撕烂她那张嘴脸。
“夜无念,你摆着一副清高样子给谁看呢!你个贱人,还不是个弃妇所生的野种。竟敢在我父亲面前摆着臭脸,我父亲可是当朝一品大员,其实你这等贱民能轻视的?贱人生的野种,就是野种。快些给我滚出白家!”
白静瑶越说越生气,她长这么大都没受过这样的屈辱。
再看向白远程时,那张老脸已经黑的不能在臭了,白静瑶心道,一定也是被小贱人所作所为起到了。
不等白远程说话,一边旁坐的杨氏赶紧呵斥道:“胡言乱语,你父亲面前岂能有你这般胡言乱语。”
杨氏刚刚不知给白静瑶使了多少眼神,可她就是不看自己。
就在这时,满屋子人谁都不敢置信的看着夜无念上前,朝着白静瑶的脸狠狠就是一巴掌。
那一下子,直接将白静瑶的脸打歪向一边。白静瑶有些懵,刚刚发生了什么?她刚刚是被小贱人打了吗?
“你个小贱人,我——”不等她骂完,“啪”的又是一巴掌扇在另一侧。
“夜无念,你个贱人,我——”
“啪啪啪······”连着几个巴掌搭在白静瑶脸上。
杨氏赶紧起身,欲上前,却看到一边白远程仍旧刚刚那副冷脸,看着自己女儿被打,却并没有制止的意思。
一家之主没有动,她这个侧室更是不能上前,手在椅子扶手上狠狠攥紧拳头,涂红的指甲狠狠嵌入掌心。
此时的白静瑶若说被打傻,还不如说是难以置信的被吓傻。
带她缓过神来时,自己已经被打倒在地。
屁股上的疼让她瞬间清醒过来,两边脸颊已经被打的红肿。
“夜无念,我要杀了你!”
说罢,便朝着无念冲了上去。
无念哪里会任她抓扯自己,左挪右闪,便轻松避开。
“够了!”白远程一声怒喝,白静瑶瞬间定住身子,再也不敢放肆。
“无念,这一地的人,都是你打的?”
一听老头子这是要给他宝贝女儿做主来了?无念嘴角冷冷一勾,十分不懈道:“是,都是我打的。想欺负我这个没娘的野种吗?对,我就是他们一个个嘴里的野种,既然是野种,为何白大人还要将我从梧州叫回来作甚?既然是野种,为何又要承认无念是白家嫡女?白大人可知他们是在哪里被打的?又是如何被打的?又是为何被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