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权安心地躲在他自己建造的房子里,风兰渊的神力是火,火是不可能攻破他建造的土城墙的,看她一直到现在还没有攻入就能知道了,这一局他打得她毫无还手之力,赢得实在轻松。
来的路上他还在担心,万一第一天就被淘汰了,回去肯定会被村子里的人笑话,这都算了,他那个虎婆娘还会打得他满地找牙,也会更看不起他。
他的神力觉醒得晚,正好与上一届的灵息盘会交错而过,但也是因为这神力他才娶到了同村的女人,虽然没想到那女人婚后居然是个虎婆娘,可因为灵息盘会明文规定,他也不能反抗,生怕失去资格。
好不容易等到这次机会,他一定要赢,等去了九天宫,什么虎婆娘什么刘家村,都要跪下来给他磕头叫“爷爷”!
正做着美梦呢,刘权就感觉到了呼吸困难,他一下跳起来,发现不知何时,他留下的两个呼吸用的小孔竟然有火钻了进来,而外面已经被堵住!怎么可能!
这两个洞的位置如此隐蔽,风兰渊是怎么知道的?
但眼下情况刻不容缓,他只能破墙而出,谁知就一头扎入了火堆中,烫得他滚了几圈后,恶狠狠地瞪着站在墙头的风兰渊。
“你难道不知道,人是需要呼吸的吗?我只要堵上你两个出气孔,在里面放一把火,氧气很快会被消耗光,那个时候你就会呼吸困难,窒息而亡。”
风兰渊双手环胸,好整以暇:“你要用这法子对付我,起码也该有点常识。”
刘权目露凶光,他不能输!
土尖锥从风兰渊两边戳出,风兰渊堪堪避过,同时火球破空,化作流光,在靠近刘权的瞬间,分成了无数的小火,像银针一般细,一瞬间没入刘权体内,猛地炸了。
刘权喷出一口血,他控制的那些土尖锥忽然就消失了,圆坛恢复了最初的样子。
“你可以认输,也可以等锣声响起,好心提醒你,距离结束还剩下一刻钟,你不认输,等待你的就只有……”
下一秒,风兰渊忽然就出现在了刘权身边,吐出后半句话:“我的攻击。”话音一落,刘权整个人就被风兰渊踢飞出去,重重落在地上。
他蜷曲了两下,勉强翻过了身。
风兰渊走向他。
刘权慌乱之下,不断地控制着土尖锥攻向她,但都被她以极快的速度避过。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神力也是一样,只要我的速度快过你的攻击,你的神力就毫无用处。”
刘权站起来,他不信,不信风兰渊能在重重包围之下突围!他调用灵息之力,不断地推土,眼看土堆迅速成墙,这次更重更厚,突然就像一床被子般压向了风兰渊。
这“土被子”几乎有一整个场地那么大,若是盖下去,风兰渊想要躲就必须跳离决斗的场地,如果不躲,一定会被压成肉饼。要么输,要么死,她只有两个选择。
刘权红了眼,疯了似地不断加重土城墙的厚度,一边露出得逞的笑容。
“砰——”一声,“土被子”砸在地上,碎成四分五裂。整个大圆坛都抖了几下,其他场地的人纷纷看过来,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一炷香的时间就快到了。
风兰渊不见了影,仿佛真的已经被砸死了。
长老们摇头叹息,一个说:“果然,灵息值不够,就算勉强觉醒了神力,还是毫无用处,区区土神力,被誉为最没用的神力都能打败她。”
“可惜了,善族第一人。”
敲锣的已经举起了手,就等着最后一点香灰落下,他的锣锤也会跟着落下。
就在那一瞬间,真可以说是“说时迟那时快”,刘权得意的笑容还没来得及退去,他整个人突然就被一股蛮力狠狠地摁在了地上,头落地,发出沉闷的“砰”一声,就像他的那床“土被子”落地一样。
只是威力没那么大,不足以震得大圆坛抖三抖,饶是如此,那几位长老还有敲锣的心里却震惊无比。
香灰燃尽,锣锤落下,“当——”一声。
扬起的尘土散尽,风兰渊的身影渐渐清晰,她单膝跪在刘权胸前,手挤着他的脖子,刘权张大了嘴巴,眼中写满了不敢置信,后脑勺的血慢慢流淌出来,印染地面。
锣的尾音散去,风兰渊松开了手,站了起来。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敲锣的大喊着“大夫”,立刻有几个背着药箱的人匆匆跑上来,开始替刘权诊治,包扎,像是习惯了,从容不迫,有条不紊。
“本局,风兰渊胜!”一个长老被推出来当代表,高喊一声。
就这样,在他们眼里,风兰渊莫名其妙就赢了。她走下圆坛。
而那些长老在帮忙恢复场地的时候才发现,风兰渊站着的地方有个具大的坑,一股浓烈的焦土味散开来。
也就是说,当刘权的“土被子”压下去的时候,风兰渊用火球砸出了地面一个具大的坑,躲在了下面,再然后,从碎裂的“土被子”中间以极快的速度钻了出来,攻击了刘权。
这么快的速度,几乎和瞬移对等了。难怪他们一个都没看清。
“幸亏这圆坛也足够厚,当年主神没有偷工减料……”否则如果这个坑砸穿了底下,很可能会压死很多人。
“她当真是六阶七层吗?我看她这气势,七阶六层都不在话下了,是不是弄反了?”
“精彩,实在是精彩,这极限反杀说实话我从没见过。可怜了刘权,上一刻还以为自己赢定了,恐怕他连自己怎么输的都还不知道。”
……
风兰渊摇摇晃晃走下去,一直走到底下,回到休息区的房间里,她才吐出了口气。
因为她习惯了隐藏情绪,所以看起来是面无表情的,而在底下的人看来,面无表情就等于不高兴,不高兴就等于输了,于是有人开始嘲讽。
“输都输了,不知道还赖在这里做什么,这么快脸都不要了,呵!”
“就是啊,早说了六阶的人就不要妄图从七阶的人手里赢下比赛,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
风兰渊充耳不闻。
敲锣的从上面跑下来,在底下维持秩序的长老耳边耳语了几句,又匆匆跑上去。
那位长老看了风兰渊一眼,说:“你们几个,别再说了,她赢了。还有,因为场地一时难以恢复,下一组的决斗推迟半个时辰。”
赢了?刚还在嘲讽的那几个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同样赢了的人上前恭喜风兰渊,风兰渊只是颔首。他们迟早会成为对手的,不管是谁,所以她也不会与他们过多亲近。
那位长老走过来,对风兰渊说:“你别太得意,只是险胜罢了。还有,你简直是胡闹,若是场地被砸穿,底下的人得死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