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眸子一直都是清冷的，珀云观初见，她站在安胭脂身后，站在一众艳丽的千金小姐中，凌暮羽一眼就看到了她。
清丽脱俗，那时候凌暮羽就明白了为何他的辰弟愿意把霜雪草给她，又想尽办法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她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她站在那里与周围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是她太过清丽，太过干净。
凌暮羽甚至觉得是他的辰弟配不上她，凌耀辰当初就是一个皇宫里人人可欺的不受宠的皇子。
可看着现在自己怀里浑身鲜血的她，凌暮羽有些恍惚，他不觉得这是同一个人，这不是当初那个清丽干净的她。
一个月前的夜里，在这院子初见的时候，凌暮羽就发现她变了，清冷是清冷，可清冷里多了一些温柔，多了一些人的感觉。
凌暮羽轻柔地把古兮放到**，古兮身上的鲜血很快染上了被褥。
大夫在桌旁坐下，拿出纸笔，很快写出一张药房，他把药方递给绿衣翠儿说到“先按着这副方子抓药，我稍后再写几副方子。”
绿衣翠儿接过药方飞快往药房跑去，而大夫又坐下来一连写了好几副药方这才起身去看古兮。
方才大夫喂了古兮一些止血药丸，现下古兮身下的血已经渐渐止住了，而绿衣翠儿也很快端了药进来。
粉衣丫头把古兮轻轻扶了起来，绿衣翠儿一勺一勺地把汤药喂给古兮，这药古兮喝得很缓慢，不过好歹是喝完了。
见古兮把那碗药喝了下去，屋里众人都松了口气。
大夫又过去给古兮把了一会儿脉，起初他眉头紧皱，后来慢慢松开，好一阵大夫才起身来，他叹了口气，摇摇头。
“大夫，她怎么样？”韩瑟着急地问到
“哦，她已无大碍，不过这段日子她还需要卧床休息，至于她的眼睛嘛！”
“唉……”大夫叹了口气
韩瑟也不再多问，她看了看古兮，也叹了口气，她对大夫说到“多谢大夫了。”
“翠儿，回府去取诊金给大夫送去。”韩瑟朝绿衣翠儿吩咐到
“是。”翠儿点头应到
“姑娘客气了。”大夫客气地说到
但翠儿还没来得及出房门，凌暮羽便低声吩咐到“北术，给大夫诊金，再派人把送大夫回去。”
“是。”北术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北术的身影在房门口一闪而过，他拱手行礼的刹那也顺便抬眸看了眼屋内。
“多谢公子。”大夫提过医药箱，朝凌暮羽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翠儿，你们去打盆热水来，替雪姑娘把身上的血衣换下来。”韩瑟吩咐到
“是。”两个丫头领命退了出去，屋里只剩韩瑟、凌暮羽与**躺着的古兮。
韩瑟抬眸看着凌暮羽，眼里的愤怒毫不隐藏，凌暮羽看了眼**躺着的古兮，他叹了口气说到“瑟瑟，我们去外面说吧！”
韩瑟冷哼一声，率先出了门去，两人来院里，这才停住脚步。
“你怎么能对她下手？”韩瑟眼睛睁地大大地，她的眼睛红红的，眸子里还有一层水雾。
凌暮羽想起刚才她大声哭泣的模样，他心里不解韩瑟什么时候还与古兮有了交情。
“瑟瑟，今天的事我并不知情。”凌暮羽说到
“呵！并不知情？那她怎么会在这儿？她明明在几个月前就和凌耀辰回了爻城。”韩瑟冷笑到
“你说过你不会管我朝堂上的事儿的。”凌暮羽皱着眉头看着韩瑟
“朝堂？她就是一个女子，又怎么会是你朝堂上的事？”韩瑟只觉凌暮羽是在狡辩
“瑟瑟，我这么做是有我的打算。”凌暮羽解释到
“什么打算？”韩瑟不屑说到“是拿她来威胁凌耀辰吗？让他不敢与你争夺皇位吗？”
“你真卑鄙！”韩瑟看着凌暮羽骂到
“卑鄙？”凌暮羽眸子眯了眯，似很诧异又有些受伤般地说到“瑟瑟，你竟然说我卑鄙？”
如果不是为了与她在一起，如果不是因为太爱她，他愿意变得这么卑鄙吗？
可凌暮羽不愿意把这些说出来，他不说出这些话来，是因为有的话说出来除了让了伤心，增加别人的心里负担外，并没有任何的价值。
凌暮羽很爱韩瑟，今天他看到古兮流了一身血的模样，他就更加害怕，更加觉得对不起韩瑟。
如果当初自己能够把韩瑟娶回去，她就不用承受堕胎失去孩子的痛苦，他和她也不用偷偷摸摸地在一起。
“难道你不卑鄙吗？”韩瑟见凌暮羽一脸受伤的表情，她的声音弱了几分。
韩瑟叹了口气问到“如果凌耀辰把我抓去威胁你，你会怎么样？”
凌暮羽看了韩瑟片刻，想到今日刚才古兮一身鲜血的模样，他叹了口气说到“我一定会发疯的。”
闻言，韩瑟眸子里滑出两行眼泪，韩瑟摸出袖中手帕，侧过身去擦掉脸上泪水。
“暮羽，你知道吗？上次我堕胎的时候差点死了，是她在我房里守了我大半夜，把我从鬼门关救了回来。”韩瑟侧着身子一字一句地说到
“你说什么？你……是她救了你？”凌暮羽诧异地看着韩瑟，旋即他低下头去，低沉着声音说到“瑟瑟，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上次她堕胎竟然如此危险，可他什么都不知道，她命悬一线的时候，他却什么都帮不了她。
这边韩瑟眼中泪水又滑了出来，她哽咽着声音说到“现在你要如何把这事儿告诉凌耀辰？”
“如果凌耀辰知道她伤成这样，他定不会放过你。”就算为古兮难过，为凌耀辰担忧，可她终究更爱凌暮羽。
与凌暮羽比起来，凌耀辰与古兮皆没有那么重要了。
“瑟瑟……”凌暮羽双手抚上韩瑟的肩，把她身子扭过来，对上她的眸子。
“我很抱歉，我原本不想伤害她，可这事儿我终究是有责任。”凌暮羽认真地说到
“我会去找吴莹萱给她讨个公道，那些丫鬟婆子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但是瑟瑟，我不怕凌耀辰，我也不需要给他任何交代。”凌暮羽脸色阴沉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