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宸珩轻笑一声,神情慵懒道:“人看着不大,嘴倒是挺甜。”

木冉冉小脸一红,不服气的小声辩解:“叔叔,我已经成年了。”

“那也是小屁孩。”陆宸珩漫不经心的打量了她一番,淡淡地摇了摇头。

因为从小营养不良的缘故,木冉冉看上去要比她实际年龄小得多,看起来顶多也就十四五岁的模样。

哪怕那张小小的脸蛋上挂着一副与她这个年纪极不相符的黑框大眼镜,也遮盖不住她那份独属于少女的羞涩和稚嫩。

就在木冉冉刚要反驳时,一道急迫的声音突然从门口处传来。

“宸爷!”

胆小的木冉冉被吓得直往陆宸珩身后躲。

火急火燎冲进来的乔旭看着眼前这一幕,登时石化在原地:“……”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咳。”陆宸珩咳嗽了一声。

乔旭立马紧张起来:“宸爷,您没事吧?”

“没事。”陆宸珩脸色自然。

“昨夜之事……”乔旭突然一顿,略带探究的目光落在了木冉冉身上。

木冉冉立刻秒懂,跟小猫似的踱步出来:“那个,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家了。”

“……”

陆宸珩姿势不变,不动声色的给乔旭递了个眼神。

乔旭瞬间领会,赶忙道:“小姐你稍等,这是我的名片,以后你要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随时可以找我。”

“不,不用了吧?”木冉冉小心地将那张镀金的名片推了回去,心里一阵骇然。

真不愧是陆宸珩身边的人,连名片都是镀金的……

“既然他给你,你收下便是,就当是昨晚的报酬。”陆宸珩睨了她一眼。

此话一出,乔旭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耐人寻味起来,原来宸爷好这口啊……

木冉冉犹豫了一会,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多谢。”

她走后,陆宸珩身上的气息徒然一变,语气冰冷:“人呢?”

“跟您之前猜的分毫不差。我们的人在机场找到他时,他正想搭最近的航班去国外避难,陆三已经将他关进地下审讯室了。”乔旭面容严肃的回道。

陆宸珩冷笑一声,掀开被子。

在看到他身上那渗血的绷带时,乔旭脸色大变:“爷,你受伤了!”

“无碍,回寰帝苑。”

——

另一边,木冉冉一路小跑着回到木家,看了眼紧闭的大门,不由自主地放轻脚步朝后院的小门走去。

说起来有些可笑,在木家生活了整整十三年,木家大门却从未对她敞开过。

木冉冉刚推开后院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一个盛满茶水的杯子便朝她砸了过来:“小贱人,你昨天去哪鬼混了?”

木冉冉一时不察,被砸个正着,额角瞬间肿起一个包。

在看清坐在院子里的女人后,木冉冉害怕的唤了声:“妈。”

“小贱蹄子!还不快点给我滚过来!”女人眼里满是厌恶和怒火。

木冉冉身子一抖,小手不自觉的捏紧衣角,心里明明害怕的要死,却还是慢吞吞地朝她那边挪去。

女人见状骂骂咧咧冲上前掐住她手臂上的肉:“还敢磨磨蹭蹭!你知不知道你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你这个害人精,赔钱货!”

木冉冉疼到眼眶泛红:“妈,我没有鬼混,你先放手好不好?”

“要是早知道你这么没用,当初我就不该生下你!”女人指着她破口大骂。

“妈……”

豆大的泪珠从木冉冉眼眶里滚落下来,心里的疼痛远比肉体上的疼痛要来得更加强烈。

不等木冉冉开口解释,女人又强拉着她朝前院走去,嘴里还不忘警告道:“等会到了前院,别乱说话,听见没?”

两人才刚踏入前院,路过的佣人便齐齐朝她们投来嘲讽的目光。

“看什么看,没看过啊?当心我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喂狗!”女人狠狠地剜了她们一眼骂道。

被簇拥在中间的女佣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大笑道:“我可是夫人身边的人,你动我一下试试?”

“就是,甄纯姐姐可是夫人面前的红人。”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三带着一个同样下贱的私生女罢了,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谁都知道木冉冉母女在木家的地位连底层的佣人都不如,人人都可以踩上两脚!

木冉冉低垂眼眸,不语。

就在这时,一道不悦的声音从里头传来:“吵什么吵,还不快点进来?”

钱翠萍冲她们重重哼了声,拉着木冉冉进了大厅。

大厅装扮的富丽堂皇,地板上铺满了青色的瓷砖,正中央的墙上还挂着一台45寸的液晶电视,正放着当前热播的电视剧。

一个贵妇打扮的女人坐在姜黄色的沙发上,在她身边还坐着一个跟木冉冉年龄相仿的女孩。

钱翠萍掐了掐木冉冉,用眼神示意她叫人。

“夫人,大小姐。”木冉冉小声叫道。

“哟,冉冉来了,快坐。”坐在沙发上的赵艳一改之前的作风,朝木冉冉招了招手。

木冉冉被吓得脸色发白,连连摇头:“不,不用。”

与木冉冉不同的是,钱翠萍昨日便听到了些风声,此刻见赵艳一反常态,更确定自己听到的那些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冉冉,坐这来。”钱翠萍迫不及待的拉着她坐下。

赵艳见状勾了勾嘴角,拿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才缓缓道:“冉冉,听说你昨天一整晚没回家?”

木冉冉下意识看了一眼坐在赵艳身边的木诗羽。

“你看我做什么?难不成你想说是我让你夜不归宿的?”木诗羽高傲的抬起下巴,满脸不屑道。

“冉冉,你也不是三岁小孩了,做错了事就要承认,不要总想着推卸责任。”赵艳皱了皱眉,话语里满是不悦。

钱翠萍闻言急忙解释道:“夫人,冉冉她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最好。我今天之所以叫你们过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件喜事。虽说冉冉不是正儿八经的木家小姐,但这身上到底是流着阿远的血,所以我和阿远便做主替冉冉安排了一门婚事。”赵艳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