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金玓酒店888房。

一个娇柔清秀的女人意识模糊的躺在**,冷汗一滴一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然后打在她干涸又毫无血色的嘴唇上。

“不,不要丢下我……冉冉听话,您别不要我,好不好?”女人无意识的蜷缩成一团,嘴里断断续续地呢喃着。

窗外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霎时间雷声轰鸣,**的女人也从噩梦中惊醒。

空****的床边不知何时多出一个穿着妥帖黑色西装的陌生男人。

男人的脸色白的有些不正常,性感的薄唇不自觉轻抿着,下颌角线条利落,浑身上下无处不散发着衿贵霸气的气息。

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光是站着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你,你是谁?”木冉冉吓得往床角缩了缩,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抖。

男人没有说话,那双深不可测的墨眸里此刻满是戾气。

木冉冉被他盯得后背发寒,因为他那锐利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活生生的人,更像是一只盯着食物的野兽,仿佛随时可能会扑上来将她撕碎!

偌大的房间里寂静无声。

“你受伤了?”一道软糯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响起。

木家世代从医,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让缩成一坨的木冉冉忍不住蹙了蹙眉,面露诧异看向站在床边的男人。

眼前这个拥有神祗般外表的男人竟然受伤了?!

木冉冉隐约听到有水滴在地板上的声音,可卧室里怎么会有水?

她似有所感般缓缓低头,原本皎洁无暇的地上出现了黏黏的**,那是一滩殷红的血。

陆宸珩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冷漠道:“要是不想死,立马滚。”

木冉冉闻言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哆哆嗦嗦着下了床,生怕晚一步就把小命交代在这。

下一秒男人忻长的身体突然朝**倒去!

“先生!”

——

足足花了两个小时,木冉冉才将他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处理好。

看着躺在**陷入沉睡的男人,木冉冉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声道:“真厉害!要换做一般人,恐怕早就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只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要是不好好调养,以后定会落下病根。

思来想去,木冉冉还是决定等他醒后再走。

至于木家那边,相信木诗羽会替自己好好‘解释’的。

男人的衣衫大开,背脊清瘦到就连骨头的轮廓都清晰可见。更让人心惊肉跳的是,那健硕的背上此时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痕,饶是木冉冉刚看见时都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但瑕不掩瑜,哪怕这具身体上满是疤痕,也掩盖不住他身上那股雄性的魅力。

困意袭来,木冉冉打了个哈欠,小脑袋趴在**正巧对着男人精壮的胸膛,她不由脸颊泛红,轻咳一声撇过头喃喃自语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

陆宸珩一睁眼,入目的便是趴在床沿边穿着粉色裙子的小孩。

女孩睡得很恬静,细长的睫毛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动,又挺又翘的鼻子衬得她五官更加立体。大概是梦见了什么好吃的,那张樱桃般红润的嘴唇上还挂着丝丝晶莹的口水,模样惹人怜爱。

鬼使神差的,陆宸珩伸手掐了掐她白皙光滑的小脸。

触感不错。

似乎是感觉到了痛意,睡梦中的木冉冉皱了皱眉,陆宸珩立马心虚的收回手。

“你醒啦?”

片刻后,木冉冉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看向躺在**的男人。

陆宸珩移开视线,淡淡的嗯了一声。

睡得迷迷糊糊的木冉冉极其自然地伸手探了探男人的额头,随后半眯着眼睛轻轻嘟囔:“没发烧就好。”

她没注意到的是,在她刚刚伸手的那瞬间男人的眼眸猛地沉了下去,眼底渐渐聚起杀意,被子里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也紧握成拳!

“你伤口还没愈合,这几天尽量不要沾水了,免得造成感染。”木冉冉小声叮咛道。

此时的木冉冉并不知道,刚才那一会儿的功夫她已然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木冉冉仰头恰巧与男人深邃阴沉的目光对个正着,因为自幼被欺压惯了,她蓦然有些发沭:“怎,怎么了?”

“你是谁?”陆宸珩冷冷道。

“我,我叫木冉冉。木头的木,冉冉升起的冉。”

“谁派你来的?”陆宸珩又道。

木冉冉歪了歪脑袋,认真思考了一番才糯糯道:“我自己来的。”

陆宸珩冷哼一声,显然是对她的回答不满。

“我说的都是真的。当时情况特殊,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撬开房门进来避一避的。”木冉冉弱弱地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道。

至于后面发生的这些事,确实是木冉冉始料未及的。

陆宸珩闻言嘴角抽了抽,难怪警报会响……原来门是被她撬的。

“这里那么多房间,你为何偏偏到这间来?”陆宸珩眼神很是犀利,像是要将她看穿。

说到这个,木冉冉身子不由哆嗦了一下,声细如蚊:“因为我听她们说,这个房间是帝都那位嗜杀如命,喜怒无常,草芥人命……”

“闭嘴。”陆宸珩打断了她还要往下说的话。

见他脸色不好,木冉冉突然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你不会就是……”

看着女孩脸上丰富的表情,陆宸珩心情突然有些愉悦:“没错,我就是陆宸珩。”

陆宸珩,一个让帝都所有人都闻风丧胆的名字。凡是跟他挂钩的词汇,就没有一个不是负面的。甚至有坊间传闻,他是一只修炼千年的厉鬼,专门向人索命的……

“传闻果然不可信。”木冉冉咧嘴嘿嘿一笑。

陆宸珩看着她这俏皮的模样,起了逗弄的心思:“你不怕我?”

“怕,怕啊。”木冉冉小脸白了白,再次紧张到结巴。

“那你方才为什么说传闻不可信?”陆宸珩背靠床沿眯了眯眸子。

“修炼千年的厉鬼怎么可能会受伤嘛……”

房间里的气温骤然下降。

木冉冉毫无察觉,顿了顿接着道:“再说了,要是您真像她们说的那般,我哪还有喘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