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清儿在解说时,由于衣袖乱挥,导致春光外泄,刘司令也听得头昏眼花,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干脆将清儿拉入他的怀里,为了让清儿乖乖闭嘴,干脆用嘴堵住了她的嘴巴,令整个室内一时春光无限。

俩人一阵缠绵后,尚清儿浑身发软,十成的武功,已经发挥不出一成了,只好任由刘司令的轻薄,就在即将陷落时,她的脑袋才略略清醒,连忙射出常用的飘带,将四围的厚重帷幕,一一的放了下来。

三天婚期之后,刘郧与二位娇妻,一一告别。

尹沁兰豁然大度,举止之间更显沉稳,而尚清儿却更加清丽脱俗,一副泫然欲滴的样子,直令刘司令不忍挪动脚步,经尹秘书的再三提醒下,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与刘三爷一起离开的,还有刘鄂北与张伯玉,以及部分的孔家下人,比如长驻川西办事的孔之信,此人以前是孔氏家族的族人,曾在汉口作过机要电报员,因为发送过机密讯息,才随汉阳兵工厂人员入川,成为川西的第一批开业元老。

为了确保此行的安全,刘郧决定亲自驾驶飞机,其他相关人等另坐飞鸿客机,从川西县国际机场起飞,将直飞城都凤凰山机场,并在城都略作短时间的逗留,以便接走刘宗义等刘氏族人,然后再经重庆转场,直抵汉口孔氏机场。

尽管是上午八点出发,真正抵达武汉时,却是当天下午的四五点钟了,好在一路顺风,没有横生枝节。

一行人刚下飞机,孔玉玲及孔氏的一应成员,已在孔氏机场接机了,孔大小姐看到刘郧,自然是高兴不已,但是来来回回找了半天,愣是没发现刘鄂北的身影,正在惊异之际,刘司令才悄悄告诉她原委。

待孔大小姐静静的听完之后,理解倒是能理解,就是脸色有些难看,没想到老人公如此不给面子。

刘郧也只有苦笑了,因为他也不能理解刘鄂北的行为,按说来有刘宗义出席,对整个婚礼而言,已经是里子面子都有了,若他老爹也到场的话,正好是情义两全,而刘市长一到城都就借口感冒芸芸,就赖着不肯离开了,不是故意闹心么。

当然某人自己也有诸多的猜测,比如刘鄂北故意闹心,是真的对孔玉玲颇有意见,毕竟不是他定的亲事,而是刘郧自作主张的婚事,又或者是想通过不去汉口为由头,给亲家公尹昌衡一个说法等等,但是不管怎样,也确实有问题。

不过这些瞎猜的话,刘三爷只敢私下想想,还真不敢给孔玉玲说,否则若是传到了孔财神的耳中,天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变故,没办法,还是赶快转移孔大小姐的视线,“对了,玉玲,你看这是谁,汉中的伯玉兄”。

张伯玉缓缓的走了过来,就是脸色不怎么好看,由于考虑到孔玉玲的婚礼在即,也不好说什么扫兴的话,于是强笑的解释,“玉玲表妹,我是从广元一路飞到汉口的,一路上实在是够呛,嗯,还是给我安排下住宿吧”。

看着一脸青白的伯玉兄,将刘郧与孔玉玲都吓了一跳,连忙让仆人送这厮去休息,怎能这么对待她的娘家人?看到刘司令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孔大小姐也知道现在还不是算账的时候,只好娇嗔的瞄了他一眼。

然而最隆重的礼节,莫过接待刘氏的族老刘宗义,这厮曾号称川中第一条好汉,早年还随左宗棠远征过西域,早就是大名人一个了,导致孔氏家族与汉口的乡绅们,一见到他眼睛都直了,于是一拥而上,让刘郧与孔大小姐根本靠不上边。

刘宗义在年青时,也许很厉害不假,可惜天不假年,现在也是年岁不饶人了,七老八十的老骨头一把,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还能不上吐下泻的出洋相,已经很牛叉了,甚至能与三国赵子龙的晚年有一拼了。

刘老太爷也是很爱热闹,更加爱面子的人,别看这厮年龄大了,却依然一身很潮的西服,在人群中一站,哎呀,赫然老帅哥一个,尽管早已疲惫得腰都直不起了,还是在那里侃侃而谈,意气风发的模样不减当年。

经十分钟的高强度围攻之后,刘宗义确实有些撑不住了,于是暗暗的向刘郧求援,刘司令与孔玉玲相视一眼,也真怕老太爷累坏了,不然婚礼之事只怕是麻烦了,只好拦住了众多的粉丝,让老太爷透一口气。

刘宗义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还偏偏作出一副不领情的模样,仿佛与粉丝们有说不完的话,最后只好一边责怪刘三爷不懂事,一边与一众乡绅故友们惜惜作别,不过对孔玉玲倒是赞不绝口,仿佛就是他家的儿媳妇一般。

刘郧早就两眼翻白了,老东西,让你主持一下婚礼,你还真的不见外了,小爷跟你有那么亲么,没好气的将老太爷塞入小车之中,一挥手,让孔氏族人将这厮拖走,省得大家都烦心,倒是孔玉玲有些欲言又止。

不过,刘司令与刘宗义的纠纷糗事,早就广为传开了,孔玉玲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也确实没有道理,非要站在刘老太爷这边,她相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她也只好略略的提点一下,让这厮略略注意一下分寸。

认真说来刘郧与刘老太爷,也没结下什么死梁子,当时刘宗义带着一群乡绅,到铁路修筑的前沿视察工作,由于川军严重缺少武器弹药,刘湘不地道想谋取川西兵工厂,他有点帮刘主席说话而已,才导致彼此间发生了点口角。

后来刘鄂北也上下活动,与刘老太爷达成多方和解,这不,老太爷也迷途知返、青睐有加,为刘郧与川西之事,也出力颇多、鞠躬尽瘁,可能是因为俩人的八字不合,刘司令和刘老爷子一见面,就是丁不对卯、卯不对丁。

在刘司令等人抵达汉口的当天晚上,孔财神也准时到了孔氏别墅,与他随行的还有夫人霭龄姐,好在几个小魔头没来跟来,万一这些少爷小姐不爽了,抽出手枪乱打一气的话,这个婚礼就多半凉了,真心感谢孔夫人支持工作。

霭龄姐年龄偏大,尽管没有美龄姐母仪天下的风范,却也雍容不凡、光彩照人,言吐间尽显大家之气度,对于孔玉玲是视如己出,对刘郧也是喜爱有加,若非与孔大小姐有点貌合神离,某人还以为俩人是亲生母女。

哎,盛名之下无虚士,任凭刘司令见多识广,但是对于孔玉玲的后妈气度,还真是无可挑剔,也罢,孔夫人应该没有什么恶意,对霭龄姐刘三爷自然是恭敬有加,虽说他在川西是略有成就,却也不敢有半点的怠慢或张狂。

对刘郧这个女婿,孔财神还是比较满意的,能在短短的二年之内,奋斗到了川军三当家,人称“川西小霸王”,被喻为“在世孙策”,嗯,虽说在有些地方,还稍稍有些欠火候,不过人毕竟年青,即或有点破事,也可以理解的。

孔财神可是实在人,作风一直很硬派,因此一出口就是大事情,“亦诚,你们校长,对你可是念念不忘,这两天也要来参加你的婚礼,你看送点什么礼物为好啊?”

“送礼?”刘郧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是他自己结婚好不好,蒋委座要来就来好了,就算不给他送点婚庆彩礼之类的,也不至于要他送礼给老蒋吧,这究竟是个什么世道啊?

还是孔玉玲聪慧,立马暗暗提点刘司令,“亦诚啊,义父、义母要来,那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按古代的采吉纳名,义父他们可是娘家人,我们夫妻俩人也确实应该送些彩礼的,对否?”

“对对,若非玉玲提醒,小婿还差点忘了”,刘郧也是一点就通的聪明人,但是他隐隐觉得孔财神是话中有话,哪是孔玉玲想得那么简单,于是笑着请教道,“亦诚年少,究竟如何一个送礼法,还请岳丈指点一下吧”。

果然没看错人,女婿就是个聪明人,孔财神也大为满意,于是转个头来,让孔玉玲陪着霭龄姐走走,说孔夫人很是思念她这个女儿,临嫁还有许多话想要交待。

嗯,不用说,翁婿俩人有私话要谈,她们都知趣的散步去了。

汉口的别墅与联合制药厂,几乎都是孔氏财团的私属产业,孔财神对于周围的地形是最熟悉不过,哪怕灯光月光不太明显,还是很快找到了一处凉亭,待二人坐好后,老丈人才悄声责问,“亦诚啊,你好大的胆子?”

刘司令也今非昔比,对此番的前因后果早就想明白了,从当初在广元乱发贬言时,就想到了今天的局面,只是让他意外的是,为什么不是老蒋问他,而是孔财神问他,这其中莫非还有什么说法?

不过大丈夫敢作敢当,刘郧面带微笑的解释道,“绥靖会议后,天下逐渐太平,国共第二次合作在即,红军以后也是民国的正规军,也是南京军委的下属部队,又何必非要分个你我呢?况且,延安满打满算不也过七八万人,就算张杨二人真的敢率部投过去,只怕延安也不怎么敢要。我当时敢那么说,也是吃准了张杨二人不敢而已”。

孔财神也是微微一笑,是的,张杨联军已经穷得叮当响了,还要让他们投向更穷的红军,不是自找死路么?退一万步说,即使张杨自己能吃苦,他们麾下的将士们,也能跟着吃糠咽菜不成?恐怕还没等命令正式下达,几十万大军,就会一夜之间跑光,如同隋唐年间的瓦岗寨一般,说散就散了。

另外,刘郧也没说错一点,七八万红军,又岂敢接纳数十万张杨联军?万一处理欠妥的话,反倒成了张杨联军吞并红军了,李胜德等人岂会这等不智,而且就算真的接纳了,安顿这些人的军备与钱粮,又从何而来?要知道连“黄金十年、生财有道”的老蒋都养不活他们。

孔财神略略的瞥了刘郧一眼,随后又略略沉吟了片刻,才淡淡的提点道,“好吧,这两天是你与玉玲的婚期,我这个做爹的,也就不说扫兴的话了,不过,你自己要提前做好准备,张副司令已到了武汉,他也想见见你”。

“张副司令,张汉卿?”刘郧也是一怔,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张学良张少帅会来见他?难道真是因为自己多嘴,导致这厮告了黒状不说,还杀上了门来了。

孔财神却微笑不语,径直拉着他的毛脚女婿,去找孔玉玲母女,待一起汇合后趁着夜色,一起去拜访刘宗义等人,明后天就是婚期了,究竟是如何的一个作法,大家还得彼此通通气,能一起安排的正好一并安排了。

举行婚礼的教堂也找好了,正是汉口的杨格非教堂。

至于证婚的牧师也找好了,不过不是杨格非教堂的牧师,而是另有其人,看孔财神俩夫妻的神情反应,似乎还很牛叉的那种,反正刘郧自己又不信教,对于谁当主婚人,也没太大的兴趣,因此也没再多问什么了。

第二天就要进入临战准备了,孔家已经请来了上海滩最有名的裁缝,现场制作俩人的婚庆礼服,至于婚房也按新人的意思,进行一一的调整,好在孔财神做人低调,除了几个老朋友外,也没多请外人,因此莅临观礼的洋人反而还要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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