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郧知道此去是很危险,若是不去的话,只怕更加危险,好在到目前为止,还无人知晓他的底细,就算此去被扣押了,刘湘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顶多大好的发展局面被横空打断,最后两败俱伤而已。
既然此次去城都很危险,那么就不得不考虑托孤大臣,川西县虽小却也是一番心血,刘郧在细细盘算后,才发现麾下竟然无人可用,本来孔玉玲是最佳人选,但在仓促之间,让她临时上位也非上策。
久思也不得要领,刘郧觉得头痛难挡,无意望了一下星空,却看见皓月当空,群星隐退,不由灵机一动,顿时想到了一人,此人长期担任伊势神宫的二宫主,对官场的尔虞我诈是再熟悉不过,再由袁琪儿和尹沁兰左右辅佐,形成三人领导小组,短时间内可保无虞。
唯恐迟者生变,刘郧只好乘夜去了星灵别院,不料俩位师姐已恭候多时了,对于刘师弟的请求,自然是一一答应,反倒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事关重大也容不得他犹豫,只好将此番情义记在心中。
随后连夜召集亲信,将俩位师姐介绍给大家,刘郧怕这些人不服气,只好宣称长孙明月是他的老婆,让所有人都雷了一把,连仙女都娶到家了,实在牛叉,只有尹沁兰黯然伤神,隐约之间猜到一二。
明月仙子也只笑不语,只当刘师弟开玩笑,不过袁琪儿却清楚刘郧的那点意图,暗暗的捏了他一把,痛得某人直咧嘴,却又叫不出来,一时满头大汗,还是尹沁兰心疼他,才悄悄的劝住了袁师姐。
长孙明月可不是花瓶,得到刘郧的许可后,立马发号施令,一一安排大家做事,做事可不像某人那么温柔,直接武装挖矿工人,川西县全民皆兵,连川西大学的学生们,也以军训为由开始征召入伍。
近一个月来,刘郧也储备了近万枪械,武装这些人,还是绰绰有余,连长孙明月预计的削木为兵都没用上,一时之间,整个川西镇成了大军营,各个要点开始设卡布哨,对于神色有异之人直接扣押。
明月仙子可能真是战争狂,动用了一切可用的战争资源,连运矿石的汽车也不放过,都一一的安上了钢板,是准备当装甲车用,刘郧也略略估算了一下,即使有万余杂牌军来袭,也得完败于此。
看着英姿飒爽的长孙明月,刘郧在赏心悦目的同时,又暗暗担心以后如何控制局面,不过眼前就是一道坎,过不去万事皆休,哪怕有蚂蚁內甲护身,也扛不住超级高手围攻,因此也不用他多想了。
至于铁路修筑一事,就拜托李汉斯和张斯理二位专家了,刘郧可是爽快人,将川西县安排妥当后,立马驾驶着飞熊战机,直飞城都的北校场,这厮已经将川军的军政重地,当成了他自己的后花园。
刚下飞机就被川军的宪兵带走,在押送的过程中,刘郧也不言语,也知道既然来了城都,有些事情就由不得他了,只要不被立马枪毙,一切都还有转机,刘湘还是念旧的人,将他软禁在青羊宫附近。
青羊宫,刘郧可是故地重游,他自小在城都长大,对城都的名胜古迹再熟悉不过,在读书时曾与同学常去,据说是华夏道教的圣地,因道家创始人老子在此修炼而出名,青羊正是道祖西行时的坐骑。
别看刘郧拜了金轮法王为师,他可是典型的华夏人,对于神佛仙圣之类的都敬而远之,通常见庙就拜见神就磕,若说到信奉什么教派,就完全没兴趣了,这厮认为宗教都是骗子,反正谁信谁是傻子。
刚开始的时候,刘郧对于青羊宫还是很亲切的,时不时去里面游玩一番,看守们也没将他铐住或关押,只要不想逃跑他们就不管,后来也就厌烦了,质问便装的宪兵,他爹刘鄂北究竟在什么地方。
宪兵们又不是神仙,就算是专职关押人犯,按内部条例规定,彼此之间也不得相互打听,因此刘郧算是白问了,只好叫嚷着想见刘湘了,这些看守者倒是很恭敬了,说上面交待过,这事需要等等。
胳膊扭不过大腿,刘郧只好认栽了,用智脑扫描了一下,可能不在有效范围内,也没探到任何信息,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很久没修炼了,正好沾沾青羊宫与老子的仙气,不想一坐下就是三天。
正当某人浑浑噩噩,欢欢喜喜的修炼时,突被一声大吼,震出了内视状态,刘郧不由大怒,他正在顿悟状态,差点就要突破一个小境界了,谁他妈这么缺德,敢断他的成道机缘,正欲张口骂人。
只见一个黑脸的光头,杵着拐杖直盯着他,刘郧一个激灵,这不是蒋委座么,幸好,脏话还没出口,连忙下床向校长敬礼,不料久了没活动,气血不通畅,一下竟然滚到在床下,连蒋委座也傻眼了。
刘郧也知道自己脸丢大了,老蒋看重军人仪表,直接起来也不好,只好顺势匍匐在地上,反正也敬不成礼了,干脆趴在地上向委座请安好了,“学生刘郧,拜见校长,祝校长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看到刘郧如此狼狈,老蒋的黑脸也绷不住了,嘴角露出了月牙形,也知道嘲笑部下,非人君之所为,于是一声干咳,尽量面无表情的说,“现在是民国了,师生见面,也不兴这一套,你赶快起来吧”。
不管老蒋是什么目地,光凭他主动出兵威胁刘湘,刘郧还是满怀感激的,于是讪笑的爬起来,恭恭敬敬的说,“学生愚钝,做事还有欠火候,目前川西兵工厂一事,给你添麻烦了,还望校长海涵”。
一说到正事,老蒋的脸又黑了,将拐杖一顿,指着刘郧的鼻子骂到,“娘希匹,刘湘刘主席就算处事欠妥,你也不该谋反,竟然敢教唆部下占领茂县,将一万多友军一网成擒,这也太不像话了”。
一时之间,刘郧也被惊呆了,天地良心,这次还真是冤枉他了,这才几天时间,不但川西重镇茂县完了,连郭祺勋的万余部队也完了,就是一万头猪也要抓好几天吧,这个屎盆子可不能随便扣上。
刘郧顿时一声惨叫,惊得老蒋直发毛,然后才痛哭流涕的辩解道,“校长,你可要救救学生啊,刘湘这厮心黑,他这是要害死学生啊,他这是栽赃陷害,陷害啊,学生的部下满打满算,也不到二千人”。
“这个”,老蒋也是一愣,再结合已知的情报,在心中默默的计算,贾琏的警备大队,顶了天也就一千出头,黑狼王鼎兴的特务大队还不到五百,丁二宝的巡警也就一百多人,确确实实不到二千人。
“那个,你不是还兼着茂县警备旅么”,老蒋可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立马找到了刘郧的逻辑破绽,既然是一个旅,人数通常在四千到七千之间,一般都定义为缩编的师级单位,或强化的团级单位。
说到茂县警备旅,刘郧真是一肚苦水,有些干涩的说到,“学生并非军政出身,所能掌控川西县的二千人马,还是师兄贾琏的大力相助之故,王鼎兴也是野路子出生,想收编警备旅,也无人才可用”。
这个解释倒是合情合理,老蒋皱着眉头也想不明白,能用二千人,打掉茂县的小二万人马,是太夸张了点,知道可能真是错怪了刘郧,于是尽量和蔼的说,“你放心,若真是刘湘捣鬼,我饶不了他”。
刘郧在冥思苦想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于是向老蒋要来了这几天的战报,不多一共三份,还是中统驻茂县的谍报机构,所发回的即时情报,最早的情报是二天前,正是他到城都后的第二天。
当时天色刚蒙蒙亮,大约三四千军队,乘着火车抵达茂县,奇怪的是沿途的岗哨并没拦截,反而配合他们向纵深穿插,首先占领了是粮库和军械库,然后策反了警备旅,最后才合围茂县独立师的师部。
从三份电报的叙述就能看出,这支突然出现的神秘部队,有很高的组织性和协调性,对战争的节奏和走向,完全了然于胸,就算古之名将劲旅,也不过如此,独立师的师部倒是抵抗了很久,直到出动了飞机坦克,才一一投降,其中飞机数量很少,也就五六架而已。
“五六架飞机”,刘郧也是一愣,如果没记错的话,川西县的各型飞机,确实只是这么多,坦克之所以多些,应该是情报人员,将焊上钢板的汽车,也当成了坦克,看来确实是川西县部队所为。
这三封电报,虽然只有寥寥几句,却将茂县如何失守,阐述得分外清楚,尤其最后一封,似乎还没说完就被迫停顿了,看来当时的情况非常的紧迫,至今也无后续消息传来,看来当时多半是出事了。
真正让刘郧不解的是,这三四千人马是从哪里来的,不但战术修养娴熟,还能玩转飞机和坦克,光凭贾琏与王鼎兴可做不到,除非德国军人也参与此事,但是这些人以刻板著称,只怕会宁死不从。
难道是红军的缘故,刘郧又摇了摇头,没有李胜德的指示,这些人也闹不起来,何况尽是一些老弱病残,也不可能打下茂县,另外红军正忙于陕甘之战,哪有这个心思,万一惹得川军翻脸就麻烦了。
什么可能性都排除之后,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那就是刘郧寄望极深的川西大学,尤其军事学院和空军学院,尽是一些军官苗子,大多来自红军、川军和中央军,能征善战也不在话下,若出现带师学艺的飞行员也毫不稀奇,唯一奇怪的是,他们怎会参与到造反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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