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啦!杀人啦!平昌侯府杀人啦!”
郭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鲜血四溅,那人直接应声而倒,吓得周围人魂飞魄散退散开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现场开始骚乱恐慌起来,郭泱回头,脸上还沾了血迹,他和覃斯厉四目相对,慢慢的笑起来,他的笑很狰狞,透着一股酣畅淋漓,“都给老子听着!这里是都城,是皇城脚下,你们在这里扰乱滋事,下场就是这样!”
“怪不得那覃斯厉一直不说话,原来就是等兵马司的人来,他们是真要杀我们!真要取我们的命!”
“苍天呐!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天子脚下!你们杀了曾大人还不算,竟然还要杀我们!我…我跟你们拼了!”
“拼了!我跟你拼了!你们赶尽杀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没有我们这些百姓,你们何以吃香的喝辣的,现在却要我们闭嘴,连话也不让说!覃斯厉!我们跟你拼了!王侯又怎么样,权贵又怎样!”
眼看着一群‘凶神恶煞’要拾阶而上,郭泱此事也故意露出惊恐的眼神,喊道,“来人!来人,保护本官!保护侯府!”
覃斯厉,看你这次怎么办!
覃斯厉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说实话,他现在能手撕了这些人也不为过,对他而言也是轻而易举,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士子便罢了,对于郭泱,他恨不得立刻去了他的项上人头。
“不用等乔二了,司空,带人直接把少夫人带走,就现在。”覃斯厉侧头冷静的吩咐道,完全不受眼前这些人半分影响,可司空看这些人今日是不得善罢甘休,于是有些犹豫,覃斯厉看他不动,皱眉看着他,“等什么?快去!”
覃斯厉在门口能拖一时是一时,台阶前的玄天卫和兵马司的人围城一排人墙挡住。
“郭大人,好手笔。在我侯府门前斩杀士子,激化矛盾,很好。”
此时郭泱也不装了,他本就不喜覃斯厉,只是一直碍于他的威势,今日覃斯厉落难,有的是墙倒众人推,于是冷哼一声,“覃老兄,你也别怪我,不是我让你死,是有人让你死,也不妨告诉你,这算什么,他们只是前戏,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郭大人真是打得一把好算盘。我不管你是奉谁的命,今日的事我还怕闹得不够大,郭大人此举我覃某心下感激。如果我没猜错,你背后的主子是让你来将这里的事一一报给他,而不是让你在这里面横插一脚,借机报复吧。”
郭泱一听覃斯厉的话,脸色大变,他仔细回想太后着人来传的话,的确如覃斯厉所说。“那又怎样?”
“怎样?我劝你最好好好想想,为什么不让你如此。就这么些人,你以为我会怕?那士子虽然是死在我侯府门前,可终究是你杀的,现在是群情激愤,等过几日大家都冷静下来,曾鸿的是无凭无据捕风捉影,却闹的今日这么大阵仗,而你杀了那个士子是实实在在的事,到那时候大家反应过来,咱们看看是谁惨。”
“你!”郭泱哪里会想那么多,他承认方才多少是在添油加火泄私愤,没成想这会儿听覃斯厉一说,好像就是那么回事!他又惊恐的回头看着那些人群,叫嚷声,讨伐声此起彼伏,再看那死的人,虽然是自己早已安排好的死士,可却只能哑巴吃黄连,不能认!
——
“什么??郭泱当街宰了一个士子!他是蠢猪吗!不是告诉他要按兵不动!谁让他杀人了!”幽王听到消息气急,从椅子上跳起来,恨不得现在就去当场,一刀宰了那郭泱。
太后也从榻上坐起来,显然听到这消息虽气愤,可多少比幽王沉得住气。
“姑母,现在怎么办,本来我们只是让这些士子去闹一闹,无论覃斯厉进不进宫找皇帝,也算是把戏演足了,这忽然出了人命,就不得不追查此事,覃斯厉的罪我们证据不算确凿,郭泱那蠢货却是实打实的杀了人!”
“别说了!”太后自然明白这其中厉害,只是现在还不是怪罪的时候。她想了想,半眯了凤眸,眼角处细滑的皱纹也随之抖动,“现在当务之急是这场戏不能废,看来我们也不能等了。”
“姑母,您的意思是…”
“一不做二不休,现在四大臣不就在皇上那里吗?你现在就去,宫外的事想必皇上已经知道了,本来咱们是要逼着覃斯厉有所动作咱们再下一步,事情已经发生到这个地步,你现在就直接去。”
幽王显然有些犹豫,“这…能行吗?姑母。”
太后抬起凤眸,眼神锐利老辣,“现在还有比这更好的法子吗?快去!”
幽王无奈,一边骂骂咧咧郭泱那蠢货,一边离开重华宫。
等幽王走后,太后想了想才吩咐道,“去告诉郭泱,待在那里按兵不动,他若再干擅自行动,孤一定宰了他全家。再让他把这事告诉谷老,让他早想对策,怎么跟那些人解释。”
——
岑启把沈云笙一路带到槿艳馆三楼雪燕的屋子,旁人只以为是带来了个醉汉。
雪燕本就因为岑启背着他把覃斯厉的事传出去很是生气,现在又看着他气喘吁吁的进来,肩上还驮了个不清不楚的人,不禁皱眉,“你出去干什么了?大白天的还带了个人过来,你当我这是哪里?是你随意来去的避难所吗?我告诉你岑启,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当初可不是这么商量的!”
“闭嘴!”岑启一路上心里不是滋味,把沈云笙带过来一路躲躲藏藏也是无奈之举,一听到雪燕说个没完,心里就一真烦闷。等把沈云笙放到**,这才回头继续说道,“本公子要做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借你的地方用是看得起你,老子有的是钱,十倍百倍的给你。怎么?心疼了?你别忘了,当初覃斯厉是怎么对你的,现在倒在我面前装起菩萨了?心软了?”
雪燕被岑启怼的说不出话来,当初也是被气昏了头,才告诉他关于覃斯厉的事,本以为只是说几句发发牢骚,却不想被他威胁,大做文章,才至于今日这般害了覃斯厉不说,还不得不受人摆布。
她正要说话,凤眼朝**一瞥,惊讶道,“沈云笙!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岑启走到桌子旁闷了几口茶,这才说道,“等这事结束了,我要带她走。”
“你疯了!她现在可是平昌侯府的少夫人!是覃斯厉的妻子!你想带她走?覃斯厉不会放过你的!”
岑启冷笑,“哼,放过我?他先顾好他自己吧。这会儿估计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顾得上旁人。”
对于覃斯厉,旁人不了解,雪燕可是非常清楚的,要说别人倒罢,若是沈云笙,覃斯厉一定是会豁出命的去保护。
她知道这些,却不打算告诉岑启,这是自己心里的伤,对,就是因为她,自己和侯爷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没想到她不仅抢了侯爷,现在是个男人都爱她,都愿意为她豁出性命,凭什么!
雪燕站在床边慢慢坐下来,看着沈云笙那姣好白嫩的面容,心想既然已落到我手里,那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你。可又惧怕覃斯厉的势力,雪燕自然不敢亲自对付,那怎么办呢?雪燕心里想着,还好,又比自己更恨沈云笙的人。
“喂,你看什么?”岑启自然不知道雪燕心里想什么。
“噢,没什么,既如此,那便让她在这里呆着吧,我还以为你抓了个男人,原来是个女的。”
“多谢。”岑启没再多说话,现在他的事已经做完,剩下的就是看覃斯厉的下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