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顿感尴尬无比,因为她们曾经也多多少少有瞧不起葛继萍。这母子二人觉得被打了一记重重的的耳光,其余人脸上多多少少也都发热,此时花厅里已渐渐安静下来。
云雅偷偷的碰了碰云乔,“怎么样,我说吧,母亲断然不会放过他们。而且你别看这一圈亲戚,母亲这是故意杀鸡儆猴呢。哼,真是畅快。”
此时云乔看着那女人还在一脸陪笑,忍不住想要上前制止,可还没起身,便被姐姐生生压了回去,她厉声道,“你干什么?!有你什么事,回去给我乖乖坐着看好戏。”
云乔只急道,“姐姐糊涂,母亲这样不是在给咱们拉仇恨吗?在做的亲戚多多少少已经因为姐姐巴结咱们了,若此时还要当众羞辱,他们面上虽忍着,可心里总要记恨咱们的。”
此时沈爹也是一脸的尴尬,他先抬头看了眼老太太,依旧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权当没听见,将手里的暖炉让人又换了一个,他又忍不住瞪了葛继萍一眼,却不好发作,“你这是干什么,好端端的说这些!”
谁知葛继萍压根不理会,反而是看着眼前低三下四的表姐和她那傻儿子,更加得意起来。
“是是,是我们瞎了狗眼,不识好歹。表妹说的极对,也多亏二姑娘没嫁到我们家,否则就是沾了一身泥,脏一辈子的。”她心里恨不得手撕了葛继平,可这会儿为了儿子只得忍气吞声。
说着,又拉着他那儿子往前走了一步,面含乞求,“只是他姨夫,孩子自小读书,性子文弱,现在当的这个差事确实不好,累人不说,天天的面对那些个犯人狱卒,粗鄙不堪,您瞧瞧,没去几日,倒将他累的人都瘦了好几圈了。”
沈爹忙点头,她明白这母子的苦楚,其实对他来说给这侄儿调个职位也不是什么大事,尤其是现在,她们和平昌侯府扯上关系,在大理寺他说话更加顶事了。“好,我明白你的意思…等我…”
“官人不忙。”葛继萍直接打断了沈爹说话,她又凤眼扫了一圈在座的人,他们心里打着十万八千个弯儿,在她面前也只能忍者。“我到瞧着这人呐好,不能舒坦,倒哪里都是历练。”
葛继萍话落,一旁巴结帮腔的三婶子就含笑开了口,“当初嫌弃人家,现在又上杆子巴结,现在又嫌弃旁人粗鄙,大侄女,不是我说,你这狗眼看人低的毛病还是没改呐。”
“哼,就是,不像我们心眼儿实,不管旁人是高了低了,都是亲戚,可分不出里外亲疏来。所以要我说,自己的事最好别麻烦别人,别人还要忍着恶心给你们料理,这又是何必。”
旁边妇人一人一嘴的嘲讽着,葛继萍也只顾着喝茶,笑睇着眼前人。又瞧了一眼旁边的云雅,云雅满意的微笑着做以回应。
“呸!你们懂什么?你们的儿子没去过那阴司地界,站着说话不腰疼,自己拍马屁,倒会踩着别人蹬鼻子上来。我求不求和你们有什么关系?”表姐本被葛继萍当众羞辱就心怀怒火,还要被别的和她半斤八两的人说,甭管是什么亲戚,自然是不答应。
“你这黑心了的东西,你倒编排起我们来了。萍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们疼她护她,就是见不得别人一个劲儿的恶心她,怎么着,你敢做还不敢让人说了?!” 此时三婶子跳起来便叉腰叫骂,完全看不出什么大家模样,而且句句都要牵扯葛继萍,她这不是真的要骂谁,这是在给葛继萍表忠心呢。
“就是,你儿子是个什么造化你不清楚?人家老太太说一句前途无量那是场面上的话,还真以为你儿子是人中龙凤,呸,哄傻子罢了。人家真正的龙凤都在沈家呢。”
表姐一时怒火攻心,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扫视了眼一圈人,回避的回避,冷笑的冷笑,而葛继萍依旧在旁边一副撇清自己装无辜的样子,自己算是明白了,她根本就不是想帮忙,她是把她和她儿子拉到着人前受折辱的,为了就是报当年的恨!
妇人想到这里气极,也再顾不得胖的,反正你也不帮我,我又何必在这里扮猪扮狗受这些人的气。“我…我今天打死你个混账!”
不敢打主人,还不敢打你们这些人狗腿子?她说着,发疯似的瞪圆了眼睛就朝那方才多嘴的婶子扑过去,“敢骂我儿子,我给你拼了!”一时间拉架的拉架,看戏的看戏,花厅里乱作一团。
“快快,这成何体统!快将她们分开!”老太太此时才有些着急了,忙站起身制止道。
此时沈爹看到老夫人起来,赶忙上前去扶一把,“母亲回避,咱们回避,沈安!快叫人把他们拉开!”说完还不忘瞪着葛继萍一眼,他脸色胀红,咬牙切齿指着葛继萍道,“你干的好事!”
葛继萍不以为然,场面一度混乱,葛继萍也只得赶紧上前将两个女儿护住,云乔哪里见过这个场面,怕的赶紧缩在葛继萍怀里,而云雅得了空档还想再看两眼。
葛继萍看人闹不嫌事打,“哼,打吧打吧,一群人狗咬狗随你们!想巴结我还不想流点血,就以为跟我说说好话我就什么就顺你们,我呸!看见了吗雅儿,这帮疯狗为了咱们在互相咬呢。”
过了一会儿见这三个女人打的已发髻凌乱不堪,三婶还流出了鼻血,可她不忘看向葛继萍,忙上前哭诉着, “反了反了,萍儿你可得给婶子做主,这刁妇简直是疯了!”
“你说谁刁妇,你再说一遍,我…”表姐说着,抄起手边的青瓷花瓶就砸了过去,所幸花瓶没有砸到人,却哗啦啦碎了一地。
“够了!”随着沈爹的一声怒吼,所有人都安静了,“谁要想闹回你们葛家去闹!这是沈家!不是大街上!”
此时沈安急火火的才进来,只是他一脸愁容,悄悄跑进来连那一片狼藉的花厅看也没看一眼,他擦着脑门子的汗,直接在沈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啊??!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此时沈爹脸色大变,他脑子一嗡,竟连续后退了两步跌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