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风沉默了一会儿。发出无奈的一种叹息：打过，经常打。
耿斯翰苦笑道：这不就得了，对于现在的破案人员来说，如今只要是杀人案件，一般都是没有人证，物证，而且也没有任何线索可以查的，我们查案的方式对于案件本身而言，通常都是给出一种合理的猜测而已，但推测始终是推测，只要没有证据，嫌疑人不承认，我们没有任何办法。所以除了殴打嫌疑人，好像没有更好的办法。
骆风微眯起了眼睛，问：对于殴打嫌疑人，你怎么看？
耿斯翰摇了摇头：我不赞同。可是……有时候，马大炮打人这一套，好像很有效果。
骆风继续问：有屈打成招的事情发生吗？
耿斯翰的眉头紧锁起来：这个……谁知道呢？大概……大概没有吧，毕竟是杀人这种事情……
也就是说，你不太确定对不对？
嗯……应该是吧。
耿斯翰又摇了摇头，接着说：我当然不敢确定了，不过这次……马大炮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最接近凶手的嫌疑人，他当然会不择手段追究到底的。
骆风也在不停的摇头：马大炮在前朝就已经是个官了，如今他只是凭借表面现象就认准了肖生是凶手，的确有失水准啊！
耿斯翰问：什么意思？
骆风反问：如果真的如同马大炮所说，肖生是杀害孙探长的凶手，那么，他会蠢到在第二天就明目张胆的去和胡青青约会逛街吗？
应该不会，但也有例外，有的罪犯在杀人后照样招摇过市，毫不避讳，为的就是故弄玄虚，掩人耳目。
照你这么说，那肖经和胡青青两个人就太厉害了，诚如马大炮所言，那两具无头尸体案也是胡青青和肖经谋财害命犯下的罪孽，但是这样一来，胡青青为什么还要跑到巡捕房自投罗网，认领前男友的尸体？
不过，耿斯翰反驳道，也有可能那两具外国人的无头尸体不是肖生做的，但孙探长却是他杀的，毕竟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殴打官差，总归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狂妄的笑声从审讯室传来，耿斯翰和骆风急忙跑了进去。
里面的情况有些乱。
马大炮热汗淋漓光着膀子，而肖生已经是鼻青脸肿，几乎认不出他就是之前的肖生。
马唯得意的看着骆风和耿斯翰：他已经全部招供了，就是他杀的孙探长，那两个外国人也是他杀的！
哦？耿斯翰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马唯的表情凝重起来：这个肖生一直都暗恋那个小妖精胡青青，本来他并不打算杀掉那两个外国人，可是他不该看见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亲眼所见――那两个后来被他杀掉的外国人侮辱了梨园戏子靳小白，又把靳小白灭口！而恰好这个时候，那个外国人索尔又在追求胡青青，肖生不想让胡青青步靳小白的后尘，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干掉了索尔和他的伙伴爱德华。可是后来孙探长也在追求胡青青，所以肖生一并把孙探长也干掉了！
骆风倒吸一口凉气：那肖生把死者的头颅藏在什么地方了？
马大炮冷冷的看着肖生：你说吧，你把死者的头颅藏在什么地方了？
肖生哭丧着脸：我把它们藏在……藏在……藏在……藏在……哦，对了，我在我家院子里的树底下刨了一个坑，把它们藏在那里了。
马大炮眯着眼睛问他：你确定？
肖生不在说话。
马大炮看了看耿斯翰和骆风：带上他，去他的院子里走一趟！
路上，坐在汽车里的骆风始终闭着眼睛，耿斯翰也不知道骆风为什么不在和他说话。
忽然，骆风冷不丁的睁开眼睛，通过挡风玻璃，望着前面一路鸣笛示警的那辆孙大炮的座驾，对耿斯翰说：你看着吧，树底下根本没有那三个人的脑袋。
耿斯翰也有同感，但还是问：为什么？你确定？
骆风点了点头：当然确定。如果肖生没有承认，马大炮拿他没办法，那说明这个人有点本事，可能真的如同你所说，他所谓的招摇过市，其实是故弄玄虚，但如果他轻易承认了，那这就是前后矛盾的一件事情，除非他有意自首，才会和胡青青一起上街的。不过你看他被孙大炮打的不成人形才承认，这只能说明屈打成招。而且，孙大炮现在也未必相信他所说的藏头地点，就真的埋着三个死者的脑袋。
为什么马大炮也会这样认为？
刚才在押着肖生上车的时候，马大炮一直都在念叨着――你这个没种的男人――他当然指的就是肖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