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峰之上。

周沐阳云溪疯道人三人仰望着高高的云顶石窟。

“再往上就没有路了!”疯道人长呼一口白雾。

虽是已经是春季,山顶处却非常寒冷。

这两日他们几个不知道是怎么抗过来的。

山上植被极少,连生堆火都没有柴禾。

云溪时不时摸摸周沐阳的手,就怕把他冻坏了。

好在周沐阳虽然无知无觉,体温一直倒还正常。

“咱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会,现在体力最好的就是我了,一会我先上,再接应你们!”疯道人说道。

龙沫和云溪点点头。

到了这种地方,只有几个人抱成团往上上了。

“那个渊王怎么还没追过来!”云溪倒是觉得有些不安。

按理说,渊王想要两个老祖的灵力,以他的实力早应康复,此时却还未追上山来,多少有些不正常。

疯道人看看身后一片广袤的大地,眸光越发深沉,“这个渊王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他十岁就在青源城谋生,不仅城俯很深,更是个能忍辱负重的人!”

龙沫深吸一口气,“这样的人最可怕了!不是成神就是成魔!”

疯道人点点头,“他已经成魔了,如今的他心中满是仇恨,咱们只不过是他众多布局中的几颗棋子!”

云溪一惊,“道长的意思是,他最终的目的是……”

疯道人点点头,幽幽说道,“必然是手刃仇人,夺回所有本应属于他的东西!”

云溪暗暗叹了口气。

世人总是这般执著,试问这世间又有什么是真的属于他的呢?

权利?名誉?财富?

就连一个人的生命,身体,都不算真的属于他。

生命有长,身体在死后都会化为尘土。

就更不要说那些虚无的权利名誉和财富了。

一切都不过是一场过眼云烟罢了。

“云姑娘又想什么呢?”疯道人问到。

“没!没想什么!”云溪淡淡扯出一抹笑容。

她看向周沐阳,和龙沫。

人这一生,生命或长或短,似乎都没什么关系。

只有一生中的经历和所悟,才是真的属于自己的吧。

休息片刻,疯道人将手中飞扑甩到高处。

这种地方,连他这样的人都要借助工具才能继续向上攀登。

顺着飞瓜攀上高处的疯道人先将背着周沐阳的龙沫接上去,紧接着又将云溪接了上去。

而此时,山下一处宅院中。

宋高卓给渊王带来了个好消息。

皇上命他领兵出征的圣诣。

“殿下,等你拿到兵符,重登王位指日可待!”宋高卓像条狗一样躬着身子。

渊王凝着圣诣,眸光浓的像染不开的墨液。

“不何殿下打算何时启程!”宋高卓两眼放光地问到。

“命人备马,即刻启程!”渊王淡淡道。

宋高卓挑唇一笑,拱着手退出房去。

渊王缓缓站起身,将墙上一块帘布拨开。

帘布后竟是挂着一幅画。

画上的女子温婉柔美。

“母妃,我终于有机会为您报仇了,我定会将本应就是我们的东西一样样讨回来!”

渊王纤长的手指轻轻抚着画中女子的面庞,一滴眼泪顺着他清秀的脸颊淌下。

夕阳斜下,渊王翻身上马,他看了眼身后跟着的几名随从,一摆手,“都退下吧,我与顺阳郡王同去便可!”

宋高卓也是一惊,渊王竟是一个人都没打算带!

不过也确实,他就算一个人不带,满朝文武也根本不能耐他何。

*

渊王的离开的当天,云顶石窟所在的山上竟是飘起雪花。

天气异常寒冷,连龙沫都有些受不住。

几人找了个还算避风的地方瑟瑟发抖地缩成一团。

云溪将周沐阳抱在怀里。想温暖他的身子。

然而周沐阳的体温却是急转直下。

摸着他越来越冷的手,云溪越发的焦急。

龙沫探了周沐阳的脉搏,倒依旧平稳。

“沐阳这到底是怎么了?”云溪搓着他冰冷的手问到。

龙沫摇摇头,“可能气温太低了,也许是他自身的问题!”

云溪急的想掉泪,可他们此刻身处绝峰,哭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那若是我再过点灵力给他呢?”云溪问到。

龙沫不置可否,他也从未经历过这种情况。

周沐阳周身灵力内力散尽,只怕过再多的灵力给他,也于事无补。

“倒是可以试上一试!”疯道人说到。

他一直觉得周沐阳的情况很怪异,若是丹田破裂的人,一直这样昏迷早就该死了,可周沐阳除了昏迷外,其它一切都很正常。

云溪点点头,将周沐阳扶起,将自己的灵力一点点注入他的体内。

然而不多时云溪就是一惊,她的灵力像是进了一片深不见底的大海。

竟是没有一点回应,只要一进入周沐阳的体内就会化做无形。

“怎么?不行吗?”龙沫问到。

云溪摇摇头,“很怪,他的身体像是根本就聚拢不了灵力!”

看来这个法子不行。

龙沫将自己的大氅脱下包在周沐阳身上,“那只有到了云顶石窟再说了,等拿到青狐老祖的画相,将两张画相上的灵力再注入一次试试。”

云溪紧紧抱着周沐阳点点头。

风雪持续了两天。

就在云溪他们快要冻僵的时候终于停了。

而且迎来的是一个难得的好天!

可温度突然的升高让积在山顶的积雪开始融化。

上山的路更加难行,稍有不慎就会跌落山底。

疯道人依旧打着头阵,但越往上难度越大,几次龙沫都险些滑下去。

背着周沐阳已经成了负担!

“龙沫,把沐阳交给我吧!”

终于在龙沫再一次险些滑落后,云溪说出了口。

龙沫为她付出的太多太多了。

“你一个女子,如何背得动!”龙沫说到。

云溪摇摇头,“他是我的夫君,我背他也是应当的,就算与他一起附崖,也没什么!可你……”

“我?”龙沫挑唇一笑,“我与沐阳可是结拜过的,结拜的时候,我们也说过,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龙沫抬头看看山顶最高的地方,“已经快到了,不差这一段了!”

云溪也望向最高的顶峰,一个个石窟布满山石,那里就应该就是云顶石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