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胡人!”周沐阳眸光一冷也追出墙去。

这时白宜年手握一卷画轴从正堂跑了出来,“来人呐,快快去追,一定不能叫这胡人跑了。”

十几个白宜年从京城带来的随从也纷纷追出院去。

“祖父,您怎么样,没事吧!”云溪急急迎上前。

白宜年摇摇头,看向手中的画卷,“那胡人扔下这个就跑了!”

云溪一皱眉,隐隐觉得这画有些眼熟。

“那些胡人说,这画能让白陆两家反目,老夫倒要看看是幅怎样的画作!”白宜年唰地将画展开。

果然是之前被胡人劫走的那幅名岳锦绣图。

“这画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白宜年凝着画卷皱起眉头。

胡人说这画能挑起白陆两家的争端?

云溪接过画作细细看了一遍,就是一幅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画。

还是疯道人临摹出来的,可疯道人也说了,就是原画也不值什么钱!

“哎?这不是……”疯道人不知打哪冒了出来,“被胡人劫走的那幅画嘛!怎么回来了?”

白宜年又抄过画卷看了几眼,“这些胡人拼了命抢这幅画,就是为了挑起我与陆泽康的茅盾,可老夫实在瞧不出这画里玄机!”

云溪略一垂眸,若是这画真能挑起白陆两家的争斗,若不是明眼一看便知,那便是这画中另有玄机,再要不然,就有可能是胡人识破此画有假玩的把戏。

“祖父,让溪儿再看看这画!”云溪将画要过,“道长,您见多识广,可否看出这画里的玄机?”

疯道人一抬眼,云溪正冲他使眼色,疯道人心中立马明了,云溪的意思是叫他看看这画是不是他临摹的那一幅。

片刻后疯道人递了个眼神回去,“贫道细细看过了,此画确是画功精湛的佳作!不过玄机嘛,贫道尚未瞧出!”

若是谁都瞧不出画里的玄机,那就不能在第一时间挑起白陆两家的争端。

那胡人下了如此之大的代价得到这画就有些说不过去。

云溪转转眼珠,如今府中龙沫和周沐阳还有白宜年身边的随从追出府去。

府上仅剩疯道人和一众老弱女眷。

若是胡人瞧出这画有假,此时正好再度下手,若是想声东击西,趁机对白宜年不利,府中也一时无力还击。

“道长,还请道长速速去衙门找些官兵前来,以防中了胡人调虎离山之计!”

疯道人一听,确实是这么回事。

“祖父,您也快快回屋,溪儿是怕胡人用这画将龙沫他们引开以便再次下手!”

白宜年一惊赶紧步入屋中。

云溪拿着假画急急奔回房中,一把将被褥掀开。

**一个暗箱露了出来,打开暗箱,云溪松了口气,放在暗箱中的真画还在。

她眼珠微转,将里面的真画拿了出来,把假的放了进去。

接着拿着假画去了正房。

云溪步入屋中将画放在桌上,守着二老坐下。

此时宅中无人,只有她能护着二老的安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宅中突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顾平嫣和白宜年都是一脸紧张。

“祖父祖母莫慌!”云溪一闪身到了门口。

疯道人一头大汗冲进屋来,气喘吁吁道,“衙门来人了,把宅子都围起来了!”

云溪终于松了口气,可转念又想到,若胡人不是为了调虎离山,难不成这画中真隐藏着什么玄机不成。

城郊一处村落中。

苏裳和牧仁被反绑着手脚躺在一间漆黑的破屋中。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二人挣扎着爬起身。

紧接着哐的一声门被踢开,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人冲进来将二人拖到门外。

突然的光亮照的二人睁不开眼睛。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苏裳一通挣扎。

黑衣人眼中带着冷笑,将二人扔在地。

这时一个人冲进来冲他一点头,这人照苏裳后和牧仁后脑重重给了一下,解开捆绑二人的绳索,紧接着推倒桌上的蜡烛,紧闭房门,迅速消失在夜色当中。

此时龙沫和周沐阳追着黑衣人也到了附近,黑衣人一头冲进燃着熊熊火光的民宅。

龙沫和周沐阳也跟着冲了进去。

屋中烟气逼人,火光冲天,黑衣人已不知去向。

待两人看清屋中情况,顿时一惊,牧仁正背着苏裳想要跃窗而逃。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周沐阳一个飞身上去就去将苏裳拽了下来。

龙沫也一个闪身也到了跟前,一把将牧仁死死制住。

苏裳挣扎了几下被周沐阳死死扣住手腕,目光碰撞间,周沐阳被火光映照的眼中满是怒火。

“哼!你竟然还没死!”

苏裳轻蔑一笑,更是激起周沐阳胸中怒火。

他用力将苏裳的手反剪在后背用力一压,“没抓到你这毒妇,我怎么能死!”

毒妇!

苏裳猛一回头,眸底尽是凄凉,周沐阳果然将云家惨案和陆霏霏的死都算到了她的头上。

县衙地牢。

苏裳和牧仁被吊上铁架。

周沐阳冷冷盯着二人,脑中尽是云家院中排满尸体的惨象!

“说,你们在城中还有多少人?”周沐阳冷冷问到。

“哼!”苏裳冷冷一笑,“不知道!”

“嘭!”周沐阳拍案而起,“如今城门已封,日日排查,你们一个都别想逃出去!”

“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啊!”苏裳挑眉凉笑。

她这张嘴脸在周沐阳眼中简直丑恶至极!

他知道苏裳不怕用刑,之前牢中刑具在她身上几乎用遍,也未曾逼她吐出半个字。

周沐阳缓缓抬起头,看向旁边的牧仁,“给我把他吊起来!上刑!”

苏裳和牧仁一愣。

“阿巴还,我抗得住!”

看着牧仁被高高吊起,脚腕坠上沉重的铁块,一张脸因疼痛抽搐着,苏裳狠狠挣扎几下,

“周沐阳,有本事对我用刑!”

周沐阳冷冷一笑,“你这毒妇,杀人无数 ,还怕看着同族的人用刑吗?”

“周沐阳!你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付出代价的!”

“再加铁!”

两块重铁加在牧仁脚上,撕扯的力量顿时大了数倍。

根根筋骨拉扯着的疼痛一阵接一阵袭来,眨眼间牧仁疼的汗如雨下,几乎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