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却是越咬越紧!

“啊……手,手要断了!”

龙沫哭笑不得,避过一刀,狠狠在一人后背给了一掌,“掐他的腮骨!”

“腮,腮骨,哪是腮骨啊!”

疯道人扯下黑衣人的面巾,摸上他满是胡茬的脸两手在腮帮上重重一掐,终于将手抽了出来。

“啊哟哟……你这孙子下口真狠呐!”疯道人看着手指上两个深深的牙印眼底涌上一抹邪恶的光,“你爱咬人是吧,咬毒自杀是吧!我给你找个好东西咬着!”

疯道人一手死死掐着黑衣人的腮帮,一手将方口老布鞋脱下,脱了鞋还不过瘾,连着数月未洗的袜子也一并塞入鞋中。

他抬起光溜溜的脚丫,几个脚趾来回动了动,空气中一股迷之味道扑面而来。

“嘿,这好东西贫道可不随便送人,你今个可有福了!”

黑衣人盯着疯道人手中的布鞋,眸底涌上恐惧。

“走你!”疯道人一声轻喝,用力把鞋子塞进黑衣人口中。

生怕塞的不严又用力往里怼了几下,这才心满意足地拍拍手站起身来。

“啊……”

白丹琴一声尖叫,引得龙沫分了神,瞬间黑衣人的刀就到了面门。

龙沫急急一个旋身,挥指一弹,就听当的一声巴掌宽的刀竟是断成两截。

再一细看,龙沫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月光下,疯道人的裤子堆在脚面,两条雪白的大腿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哎哟!裤子掉了!”疯道人一脸傻笑冲着捂着脸的白丹琴躬了躬身,“失礼,失礼,贫道的裤带绑了那斯,让夫人见笑了!”

龙沫深吸一口气深深闭了下眼,刚刚的场面太辣眼,他着实没眼看。

嗖嗖!

刀锋带着寒气从龙沫耳边划过。

疯道人已经留了个活口,那这两个也不用留下了。

龙沫猛地睁眼,眸光冷如寒冰。

两个黑衣人顿时感到浓浓的杀气。

背着画轴的黑衣人反应极快,猛地向后跃出丈余。

趁着龙沫出掌的工夫,几个跃身消失在夜色当中。

剩下的那人,死死拦住龙沫硬生挨下数掌,大张着双眼,感受着胸骨与五脏四散碎裂,满眼不甘地倒地而亡。

县衙内。

周沐阳皱着眉头,翻看着那本胡人的名册。

在册的胡人一共有九十六人!

这些人都是各地有头有脸的乡绅富甲。

皆有合法合理的汉人身份,在中土生活了十数年之久。

如今看来,不记在册的胡人也不在少数。

这么多的胡人隐匿中土,有朝一日待他们羽翼丰满,后果将不堪设想!

嘭!

门外一声闷响,周沐阳急步行至门前

“什么人!”

一开门,门外的地上竟是躺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人!

再一抬头,龙沫飘然而至。

“送你个礼物!”

“胡人?”

周沐阳满眼惊喜。

龙沫点点头拎起那人进了房中。

周沐阳蹲下身细细打量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这人眉毛浓密,根根尾毛粗如牛毛,眼窝深陷,鼻梁高挺,还长着一脸略带金黄的络腮胡须,胡人的特点全都有了。

“这是打昏了还是……”周沐阳拍拍那人的脸。

龙沫尴尬的眨眨眼,这人是叫疯道人的臭鞋熏昏的,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兄长是怎么抓到此人的?”周沐阳又问

龙沫沉了口气将事情原由细细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这人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当心胡人灭口!”

周沐阳点点头,看着龙沫行至门前,心头的忧虑脱口而出,“云溪,她还好吗?”

龙沫身子一顿,“溪儿很好!”

周沐阳松了口气。

“沐阳!”龙沫缓缓转身,“溪儿说的对,既然上天安排你们相遇,那就自有它的道理,之前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

周沐阳愣在原地,龙沫的话不住在他脑中盘旋。

直到门哐的一声轻响周沐阳才回过神来。

上天安排他与云溪相遇是真的,

他深深的爱着云溪也是真的。

可他不想看到云溪因为他遍体鳞伤更是真的!

他与云溪间不断拉开的距离也是真的!

他到底该何去何从?

周沐阳一时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城东别院。

正堂内灯火通明。

白宜年和顾平嫣冷冷看着跪在堂前的白丹琴。

经历了这么多事,白丹琴不但不知悔改,还偷了陆霏霏留给云溪的东西!

“混帐东西,白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顾平嫣抄着戒尺就往白丹琴身上抽。

白丹琴哇哇叫着抱头躲闪,一连抽了十几下,终是急了眼,“不就是拿了陆霏霏的东西你就这么恨毒了我!”

顾平嫣一愣,“你说什么?”

“说什么!”白丹琴脖子一梗,“我不就是拿了你最爱的女儿陆霏霏的东西嘛!”

啪!

一计耳光抽得白丹琴发髻散落。

“是我没把你教好……”顾平嫣气的脸色发青,“堂堂宰府的女儿竟行偷窃之行,还毫不为耻!”

“哼!偷窃之行?”白丹琴抹了把脸上的泪水,“你也说我是堂堂宰府之女?陆霏霏只不过陆府一介人质,她的嫁妆都要多过我数倍,我一个堂堂宰府之女,却嫁了个什么样的夫家?”

啪!

又是一巴掌抽在白丹琴的脸上。

“你嫁了个什么样的夫家?”顾平嫣气的浑身直哆嗦,“周家虽不是大富大贵,却也不愁吃穿,试问你嫁入周家这么多年,修泽哪点苛待过你!”

“哼!”白丹琴冷冷一笑,“周修泽他有何胆量苛待我?他哪一点配得上我?要不是你私做主张将我嫁到这种地方来,如今我也是嫁入王孙贵族家中的人!”

“哈哈哈!”顾平嫣苦笑几声,“老爷,你听到了吗?这就是我教出的女儿,我的亲生女儿……”

白宜年沉了口气起身将顾平嫣扶住。

“老爷,妾身无能,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教不好!”顾平嫣说着咚地一声跪于地上,“老爷,这些年为了这个不孝女,白家险遭灭顶之灾,而她屡教不改,手上沾染数条人命!”

顾平嫣长吸一口气,一双泪眼望着白宜年,“承蒙老爷厚爱,屡次动用私权为她开罪! 妾身知道老爷从官数十载,最看不得的就是动用私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