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漫漫手掌抵在他的胸膛,下意识的想要推开,“我们该走了。”
“好,都听你的。”林淮序嗓音沙哑地应声,然后缓缓松开了她。
路边昏暗的灯光,透过玻璃,倒影进钱漫漫的瞳孔中,映衬着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越发亮泽迷人。
看着她精致漂亮的脸,林淮序眸底涌出一股难以抑制的爱意,忍不住再次将脸贴向了她,“漫漫,你真美。”
钱漫漫垂眸,掩饰住眼底的厌恶和嫌弃,不动声色的侧过脸,顺势推了推他的肩,依旧一副娇娇柔柔的语调,“快开车吧。”
林淮序虽然舍不得,却还是听话的松了手,替她系好安全带后,便重新启动车子走了。
车内的空气,静谧了片刻,钱漫漫突然扭头看向他,轻抿了下唇瓣,轻声道:“找个药店,买些药吧。”
钱麟还不能死!
他们现在不能带他去医院,便只能买些药替他包扎一下了。
林淮序眼眸含笑的看了眼她,微微颔首,“好。”
闻言,钱漫漫便闭上了眼睛假寐,不想再说话了。
林淮序也不介意,浅浅一笑,专注地继续开车。
……
郊区外的精神病院。
此时夜已经很深了,窗外冷风阵阵,莫名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柳恩慈穿着病号服,外面套了件灰色毛衣,脖颈上有青紫痕迹,手腕上还有几条红红的伤痕,看起来有些狰狞。
她坐在病**,背对着门,望着窗外,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整个房间特别寂静,除了她自己的呼吸声外,就只剩下风吹动玻璃的砰砰声了。
突然,门口处传来一丝细微的响动。
紧接着,病房门被从外面打开。
听见动静,原本坐在病**发呆的柳恩慈立马转身,朝门口看去。
等看清站在门外穿着白色大褂的男人后,她的眉头猛皱起来,目光变得锐利而玩味,“金医生,你来的可比约定要晚啊。”
金费没有说话,迈着稳健的步伐径直走向她。
在距离她两三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目光阴冷地盯着她,缓缓道:“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我儿子呢?”
如果不是柳恩慈带走了他儿子,他断然不会被这个女人威胁利用。
闻言,柳恩慈脸色骤沉,眯起眼,声音变得凌厉起来,“你还没帮我办完事呢。”
“你这个疯子。”金费低吼了一声,往门口看了一眼,努力压着怒意,无奈道,“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明明他们说好,只要帮她进到了精神病院,她便会放了他儿子。
可如今看来,这个女人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柳恩慈嗤笑一声,目光落在他垂到身侧,紧攥成拳头的手上,挑衅地勾起嘴角,“帮我把事情做完,你儿子自然不会有事。”
金费的拳头越收越紧,可几秒后,却又松开了,咬牙切齿地汇报道:“景家的酒会已经结束了,他们也和你撇清了关系,钱麟去了现场,还主动说了景赫是他儿子的事情,现在整个海城,全是你们的新闻,还有就是……钱漫漫是景赫带进去的,他们两人的合作,似乎还在继续,不过最关键的是,钱麟被带走了,目前不知道去了哪里。”
听完他的话后,柳恩慈面色铁青,怒道:“真是蠢货。”
其实从钱漫漫回国后,她便知道钱麟不会再有好日子过。
她想要借刀杀人,让钱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那样的话,当年车祸的真相,就真的能石沉大海了。
而且,钱麟之前特意来精神病院,跟这里的人打过招呼,让她一到,就吃了不少苦头,所以,他必须死。
只是,她担心钱漫漫那把刀会不受控制,也怕景赫会在这件事情里受牵连。
如此看来,她还是需要自己动动手了。
几秒后,柳恩慈将视线移至金费脸上,似笑非笑地道:“钱麟不能活着。”
“我不会帮你杀人的。”金费立马拒绝,迟疑了几秒后,才低声下气的说道,“钱漫漫恨极了钱麟,如今,断然不会让他好过,他早晚都会死的。”
“我没让你杀人,我只是想你去弄清楚,钱麟到底被带去哪里了而已。”她勾唇一笑,眸底满是疯狂,“他的仇家很多,想他死的人更多,到时候,你只需要把消息散播出去,剩下的事情,就用不着你管了。”
“希望你这次不要骗我。”金费努力压制住怒火,声音低哑却满是浓烈的愤怒。
“当然。”柳恩慈面无表情的吐出这两个字,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条,丢到**,“去联系这个人,告诉他,立春了,之后,他便能让你见儿子一面,等到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完,你们父子俩就可以团聚了。”
金费捡起**的纸条,看着那串数字,狠戾的瞪了她一眼,“我会尽快找到钱麟的,但我希望,你说到做到。”
柳恩慈笑了笑,整个人却是那般的阴森恐怖。
金费没有再理会她,转身往门外走。
可走了没两步,他忽然停下,偏头看向她,阴森森地道:“如果我儿子出了什么事,我必定会让你在这里,生不如死。”
话落,他便拉开门,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柳恩慈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却倏尔眯起眼,瞳孔缩成针尖般大小,周身散发出令人畏惧的寒意与煞气。
这一次,钱麟非死不可,不然,坠入万劫不复之地的人,就是她自己了。
……
景家老宅。
外面的天刚蒙蒙亮,景霄便已经醒了。
他看了眼怀里躺着的唐暮栀,此时她呼吸平稳,睡颜恬静,小脸甚至还有些泛红。
看到这样的画面,他嘴角渐渐浮上了一抹温柔的浅笑。
唐暮栀像是有所感知一般,轻轻浅浅的嘤咛了一声。
随即,一双水雾迷离的大眼睛,便睁开,直勾勾地看向了他。
景霄看着她刚刚睡醒的朦胧样子,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他伸出手,指腹轻抚着她娇嫩的脸蛋,低哑的嗓音带着慵懒之感,“再睡会儿,嗯?”
唐暮栀眨了眨自然卷翘的长睫毛,懒洋洋的应了一声。
可在闭上眼睛后,她的小手却情不自禁的,在他胸膛上抚摸了起来。
景霄低笑一声,长臂环住她的腰肢,低头温热的吐气,暧昧道:“你确定一大早就要这样撩我?”
“摸一下而已,不算撩。”唐暮栀低声反驳着,有些窘迫的收回了手。
景霄勾着薄唇,邪肆地笑看着她,搂在她腰上的手,不由得微微加重力度,薄唇凑到她的唇边,正想吻上去时,却被她躲开了。
他的唇擦过她的脸颊,贴近她的耳朵,亲昵地蹭了蹭,“怕了?”
唐暮栀抬手推了推他的肩,哼唧了一声,转移话题道:“我们是不是要早些收拾行李呀?”
“你倒是会转移话题。”景霄轻笑了一声,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轻轻摩挲着,语调戏谑的道,“比起收拾行李,我更想收拾你。”
说罢,他便俯首吻住了她白里透红的耳垂。
一听这话,唐暮栀的小脸腾地变得绯红,瞧见他那幽深的黑眸里,正有暗火在跳跃着,仿佛随时都会喷涌而出一样。
她脑袋嗡的一声响,满脸的后悔与窘迫。
刚刚她不过是因为没睡醒,所以才会大脑短路般,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腹肌。
再说了,谁让这家伙睡觉,不把睡衣扣子扣好,非要敞开来**人啊。
不过,如今她纵然是有万般借口,在景霄看来,她刚刚就是在故意撩拨。
见她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景霄愉悦地笑了两声,随即便俯首吻住了她的唇,温柔的纠缠了起来。
唐暮栀先是挣扎了两下,却被他一个翻身,直接压倒在了**,因此,她也只能是放弃反抗。
慢慢的,房内的空气越发灼热起来。
景霄埋首在她的颈间,顺着昨晚的那些暧昧痕迹,像是回味一般,又贪恋的吻了一遍。
唐暮栀本就刚睡醒,实在是受不了他这样的撩拨,顿时惊慌起来。
在意识到自己的理智正在消散的时候,她一双白皙的小手,有些无力的搭在了景霄结实有力的臂膀上。
推了几下后,却见他没在意,便只能是眉头紧锁,装出一副难受的样子,声音轻颤的扯谎道:“我肚子疼。”
此话一出,景霄果真瞬间抬眸,眼底染着的一抹异色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那极度担忧的神情。
“是我不好。”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在了她的身侧。
温热的大掌,很快覆在她的小腹上,轻轻的揉了起来。
唐暮栀肚子不疼,见他像是又要自责了,心倒是难受了起来。
这个借口虽然很管用,但却不适合多用。
她按住景霄放在自己腹部的手,柔声宽慰道:“没事,你揉揉就好了。”
景霄没说话,继续认真的给她揉肚子。
唐暮栀看着他满是担忧的脸,眼中流露出了丝丝愧疚。
她真不是故意要骗他的,只是现在,她好像也不能坦白了。
毕竟,景霄要知道她刚刚扯了慌,肯定是要收拾她的。
想到这儿,她的唇便越抿越紧了。
过了良久,景霄垂眸看向她,轻声问道:“怎么样?好些了吗?”
“嗯,不疼了。”唐暮栀仰头回望,却发现如今他的睡衣敞得更开了。
她的视线无意识的,顺着他的喉结与锁骨,一直移到了胸膛和腹肌上,甚至还在继续向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唐暮栀惊得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颤抖了起来,“你……你躺下再睡会儿吧。”
说着,她便拽了拽景霄的手臂,示意他赶紧躺下,别继续在这里撩拨人了。
景霄见她的小脸,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低笑了一声。
躺下后,他顺势将她圈入怀中,薄唇贴在她的耳畔,呢喃道:“早上这种情况很正常。”
唐暮栀闻言,脸颊烫得几乎要烧起来了,嗔怒道:“谁问你这个了?”
“你没问,只是看了,嗯?”景霄故意将尾音拖长,薄唇扬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我没有。”她急声反驳,但很快又心虚的垂下了眼眸,像是默认了。
景霄忍俊不禁,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小腹慢慢上移,低沉的嗓音充斥着蛊惑的味道,“乖,再睡会儿吧。”
他的手温温热热的,唐暮栀感觉自己的身体,也跟着热了起来。
她乖乖的应了一声,不敢乱动,任凭他抱着。
景霄的下巴抵在她的额头处,闭上了眼睛,一呼一吸间,鼻腔里全是她身上淡雅的气息。
他们此刻抱得并不紧,但唐暮栀还是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越来越明显。
她小心翼翼的抬眸瞥了他一眼,发现他双眸紧闭,呼吸平稳,似乎并没有因此而难受。
只是他那只不安分的手,却在诉说着他此刻内心的躁动。
唐暮栀扭了扭腰,想要拉开些彼此间的距离。
然而下一秒,景霄放在她身上的那只手,却忽然加重了力道,让她吃痛的哼了一声。
她有些难耐的咽了咽口水,小声提议道:“要不,你还是别抱着我了。”
闻言,景霄睁眼睨着她,性感的喉结滑动了一下,沙哑着嗓音警告了一句,“你要是再乱动,一会儿可就惨了。”
唐暮栀本就已经身体发软,听见这话后,更是不敢再动弹。
她乖巧的趴在他怀中,任他的手继续在自己身上作怪。
两人之间的气氛,静谧却暧昧,偶尔还有一阵轻微的嘤咛声,在屋里响起。
对于她的反应,景霄满意的勾了勾唇角,可瞬间又收敛,佯装不悦的道:“你是故意在折磨我?”
唐暮栀的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了,怔怔地望着他,良久后才不满的嘟囔了起来,“到底谁折磨谁呀?分明是你的手不老实……”
这般控诉埋怨的话,她却说得委屈又妩媚。
唐暮栀想要从他的怀里挣脱,更想要拿开他的手。
然而,她刚有点动作,景霄的眸光蓦然一暗,声音暗哑道:“真不听话。”
话落,他炙热的吻,便直接落在了唐暮栀的唇上。
霸道又强势的气息,让她闷哼了一声,整个身子控制不住的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