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一阵发懵,沈卿拼尽全力,牙咬裂了嘴里的软肉,挣脱他的束缚,扶着座位,避开了傅景远伸出的手。
“傅总,我脏了……”
这令人听了无比窒息的话,傅景远何尝不是,仿佛整个心脏被一只无情的大手给狠狠捏碎。
“沈卿。”他只轻声唤了她的名字。
“你不嫌恶心吗?”沈卿依旧仿若一只竖起浑身尖刺的刺猬,头还在像浪涛似而爆痛时而隐隐生疼。
视线颠倒看到了头顶上的一盏白亮的灯,直升飞机上,这空间里只有他俩。
他的温度……
来得太突然,沈卿连抵制都来不及,双手拼着最后力气,撑在他胸膛上。
疼……
额头上冷汗不断冒出……
沈卿下唇被吻住了。
看着他眸中的冷淡,完全不同往时,他比公事公办还要狠一点,差点把她腰给折断。
事后,沈卿因腰疼得低声喃着,疲惫又难堪。
傅景远揉着她的腰,缓缓而温柔,揉着揉着,发觉到不对劲时,已经又一次被他堵住了双唇。
沈卿最终还是体力不支,昏睡过去。
……
耳边的声音断断续续,她知道是傅景远但是现在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查到没有?”
傅景远回头看看**的沈卿,还没睡醒,狭长的黑眸,泛着微微寒光。
电话那边传来小周的声音,“傅总,查出了是苏静小姐,您喝的解酒汤也被下了药。”
沈卿已然意识清醒了,闻言,睫毛微微一动,忍着心口的酸涩。
一向傅景远冷静自持,这次不过是药物导致,不是他自愿发生。
许久,听着傅景远声音和脚步声走远,沈卿睁开了涩然的双眼。
下床,薄被掉落,她才注意到肩头以及身上凉凉的。
药性还真强,回酒店,似乎又发生了不止一次。
捡起地上散落地到处都是的衣服,他就这么着急?
都被撕碎了。
只好去拿了套浴袍,进了浴室,洗澡,一遍又一遍,直到皮肤都被她搓红到发疼,还是觉得很脏很脏。
洗着洗着,吧嗒吧嗒,一滴鲜红浓稠的血滴落在瓷砖上。
沈卿蹲下身,捂住鼻子,那血透过了手指缝隙。
冷意席卷全身。
哪怕是花洒喷落下来的温水,也还是感觉到很冷,刺骨又疼,受不了一点。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
沈卿意识薄弱。
移步去反锁门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几乎是硬撑着过来,眼看门要开了,扑身,双手紧紧抓住门把手。
“傅总,我还没洗好。”
“是你啊,沈秘书。”邪佞的声音,带着一股子痞子味。
傅景旭移开手,又盯了一眼磨砂玻璃的门,邪邪地勾了唇。
“帮我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沈卿已经没有思考和搭理她的精力,蒙上一层水雾的镜子里,嘴唇又紫又白,还带着浊血。
“你看看你自己的处境,你有说不的可能吗?好好合作,对你我都好,别让我对你动粗,懂吗?”
沈卿靠在门上,冷冷笑了笑,死到临头,还要遭人威胁。
真是可笑至极。
“我答应你,能得到多少钱?”沈卿没得选择,暂时妥协。
“你想要多少?”
“……”沈卿认真考虑了,“把纪岑公司买下。”
傅景旭大笑起来,“你还真是对前男友旧情难忘,他都那么惨了,还要帮他一把,真是难得的好女人!”
“旭总,能答应我的要求吗?”沈卿听他语气,不像会帮她做这件事。
“当然,看你是否有诚意,先答应我的条件。”
“好,我帮你。”
“沈秘书,说好了,你要先生下一个孩子,这我才能断定,你是否做到了勾住我哥的心。”
???
沈卿脸都垮了。
怎么生?
找她本就是错的。
她答应也不过是权宜之计。
“好。”
既然已经大错特错,那就骗到底吧。
傅景旭鼓掌的声音,不禁让沈卿觉得荒唐。
而浴室门外,傅景旭一步步自信又跋扈,冲再门口的傅景远做了一个你完了的表情。
傅景远浑身僵硬。
“你听到了吧,你的沈秘书,其实一直都是我的人,哪怕你得到她的第一次,也不见得能得到她的人和心。”
傅景旭像个威风堂堂的胜利者,离开了。
……
沈卿裹着浴袍出来,头发还是蓬松又凌乱到披落在背后。
刚进衣帽间拿衣服换,就听到身侧传来男人低沉冷冽的声音。
“说说看,你要多少?”
沈卿故作轻松,转过身,扬起笑脸,公式化口吻:“傅总,你就不担心,我一个要离职的员工,会狮子大开口吗?”
脸上不带感情,眸中凉凉的,看着他的眼睛,没有一丝畏惧和躲闪。
坦然到傅景远感到很陌生,似她从未将私底下这面显露出来?
“你除了要钱,还想要什么?”傅景远掏出皮夹里的烟盒,抽了根烟,叼在嘴边,黑眸深邃得很好看,似夜空。
“我想要一个你给不了的,但我一直都想要的。”
孩子……
和你生孩子。
傅景远留意到她眼里的悲伤,手不自觉抚摸上她的脸庞,小手贴上来覆盖着他的大手,她把脸凑贴上去,主动地蹭了蹭。
似一只小猫。
带着目的,带着焦躁,带着恨意,要取得他的怜爱。
豁出去了。
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吻,如雨点。
密密麻麻。
乱了,一切都乱了套。
……
再次醒来,窗外夜色沉沉,傅景远不在卧室内。
沈卿裹起被子,坐起来,环顾四周,这里是禧颐园。
曾经她的第一次,是在这里托付给他的。
地上,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一盒**都空了。
沈卿笑。
手抚着小腹,会有机会的。
哪怕生不下来,她也要纪岑生不如死。
略带着歉意,苦笑着看着落地窗上映出的脸庞,不再善良。
傅景远,对不起了,谢谢你配合我。
沈卿松开握着被子的手,随之掉落下地上,赤着脚,走向浴室。
那镜子里出现的身体,还好像一个二十出头的花季少女。
红痕,过分鲜艳招摇,像在宣誓她归属于傅景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