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其润看着何子川,红扑扑的脸蛋,和满是诚恳的表情。

心中有几分不忍,于是又给他普及了一个案例。

道:“何大哥,其实今天的事,我们都不瞎,都能看出来端倪。”

“但王队长说的没有错,你在处置的过程中,部分措施确实也不太妥当。”

“唔……”

“我个人建议,你在不忙的时候,可以多看一看新闻。”

“比如不久前,是在隔壁省的一个市里……”

“就发生了一起,这样的事情……”

“那是在一所中心小学里,有一个醉汉骑着摩托车,闯进了校园。”

“醉汉声称自己的庄稼地里,被学生倾倒大量的垃圾。”

“于是,他就找了几个同学,以辱骂的方式泄愤。”

“这时候,校长正好经过。”

“中心小学的校长,以强势的姿态,制止了醉汉的行为。”

“可醉汉似乎也不是很好对付,在慢慢的争吵过程中,语言冲突就上升成为了肢体冲突。”

“双方动手打了起来,醉汉被打掉了两颗牙齿,学校的校长鼻梁也有了轻微的骨裂。”

“这件事情……”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可以为很多的实践活动,提供一个指导性的方向。”

“醉汉的话先不论真假,我们假设他的理由成立。”

“在他的庄稼地里,被人倒了大量的垃圾,又是学校学生的所作所为。”

“那么从正常的角度上说,学校方面肯定要为此,承担一定的责任,这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何子川摇摇头,认为柯其分析得非常正确。

“但是……”

“学生倾倒垃圾的行为,又怎么能够通过,打架的方式来解决呢?”

“醉汉在进入校园过后,没能以正确的手段,维护自己的合法权利。”

“又是谩骂、侮辱学生,又是恐吓、威胁学生,这当然也是不对的……”

“咱不敢说他一定违法,但肯定是不道德的!”

“对吧?”,柯其润继续解释,道:

“最后,校长看不下去,自己学校的学生被欺负,挺身而出了!”

“他的出发点,肯定是好的。”

“作为学校的校长,他很有责任内心,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学校的学生被欺负。”

“可一样因为,没能控制出脾气,跟醉汉动了手。”

“才落得了一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这样的结果,不用说,自然谁都不希望看见……”

“至于结果……”

“则变成了一个,对谁都不好的局面!”

“一方面,醉汉本是最先占理的人,可因为用错了方式,还先动了手。”

“导致他最终成为了,涉嫌故意伤害的一方,还有可能涉嫌危害公共安全……”

“而那个校长,明明是好心,不想让自己的学生被外人欺负。”

“就是因为一个没控制住脾气,也构成了互殴的局面。”

“让这件事情发展成了一起,恶性的伤人案件……”

何子川闻言,惊讶地张大了嘴:“不会吧……”

“没有什么是不会的!”,王中尧接过了柯其润的话题,往下说道:“这起案件我知道,对社会的影响力非常大。”

“想都不要想,这两人的结局,都免不了拘留!”

“或许这两人的责任,有人轻、有人重。”

“但哪怕轻微,也不是没有责任!”

“所以,在动手之前,一定要三思……”

“赤手空拳尚是如此,就更别说你的手上,还有一把菜刀了……”

王中尧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何子川。

叮嘱了一句:“以后,做事可千万不要再冲动了!”

“记住,有什么困难解决不了,随时拨打电话找警察!”

接着他挥挥手,带领柯其润等人,离开了现场。

“谢谢警官!”

何子川对着王中尧一行人,又道了一声谢。

可能是经过上午事情的闹腾,他也不想着继续摆摊了。

回过身,弯下腰开始收拾摊位。

看这架势,是要收摊回家的意思……

王中尧也不在乎这些,脚步异常匆忙。

带着柯其润和王飞,坐进了特警车。

才关闭了自己和柯其润的执法记录仪,摘下头顶的帽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道:“总算结束了……”

柯其润和王飞对视一眼,默契地选择了不说话。

车内的安静环境,持续了将近一分多钟。

等王中尧缓了好几口气,才抓起对讲机。

向指挥中心报告,现场的处置情况,道:

“指挥中心,指挥中心!”

“特警呼叫!”

“收到请回答!”

“收到,请说!”,对讲机那头的声音,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

几乎是在王中尧,声音落下的那一刹,就快速作出了回答。

“指挥中心,金川路桥洞附近的警情,特警这边已经处置完毕!”

“系一名卖鱼的摊主,与顾客引发的争纷!”

“现场没有发现持刀行凶的情况!”

“顾客在买完鱼,在拿回家切块后,发现鱼有缺斤少两,遂返回现场找摊主理论。”

“摊主认为,当时有当面称重,且鱼已经被切块,无法认定缺斤少两的事实,才吵了起来!”

“双方在爆发冲突之时,特警已赶到现场,并作出了制止。”

“事后,又对双方进行了普法教育,已经调解处理!”

“现准备返回路面,继续执行巡逻任务!”

王中尧用简单的话语,把案情向指挥中心,作出了一个说明。

“收到,辛苦了!”

指挥中心的回复,则更加的简明扼要。

王中尧放下对讲机,望着身旁的柯其润。

微微一笑,道:“小柯,我知道你有问题想问……”

“尽管问吧!”

“你对于刚才的这起警情,是有什么看法吗?”

“当然有!”,柯其润几乎是想都不想,便开口答道:“王队,我认为在这件事的处置上,那个姓何的老哥,明显是吃亏了!”

“他就不应该赔给那个,姓吴的女人钱!”

“哪怕数额不大,只有七块钱……”

“但我认为,他应该一分钱都不赔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