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红梅却不以为意。
轻轻地“哼”了一声。
哪怕她没有在明面上，顶撞王中尧。
可不屑的神情，一样被柯其润等人看在了眼里。
“好！”
“既然你们都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
“那我就视为你们，默许了我的要求！”
“没问题吧？”
王中尧也不想在这件事上，和他们耗费太多时间。
给了王飞一个眼神，就为双方做起了调解。
道：“其实这件事情，本身也不是多大的事！”
“你们两人就是一个，买鱼上的交集……”
“为了这种小事大动干戈，你们难道觉得划算吗？”
“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面，难道很有意义吗？”
“买三斤草鱼，我先不说足不足称。”
“我就按三斤来算，它又能有多少钱？”
“刚刚你们也说了，全部加起来才二十五块！”
“为了二十五块钱的事情，有必要闹去派出所吗？”
“为了这么点鸡毛蒜皮，在大街上争论不休，你们不觉得影响不好吗？”
“对不对？”
“你们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自己的家里人考虑吧……”
“你们都有自己的亲戚和朋友吧？”
“咱们五松市，是一个很小的城市！”
“小到什么程度？”
“东边有人丢了一条狗，可能很快就连西边的人都能知道！”
“你们希望因为这种小事，而变得人尽皆知吗？”
“你们希望你们的朋友，过在几天在背后议论你们，议论你们的父母、妻子、丈夫、子女吗？”
“他们会说，就是谁谁谁的丈夫、谁谁谁的妻子、谁谁谁的爸爸、谁谁谁的妈妈，因为二十几块钱的事情，跟别人在大马路上吵起来了！”
“你们觉得……这种议论很好听吗？”
“再者说了，你们难道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
“……”
王中尧的话，像是责问。
可他的每一个问题，出发点都是为了当事人。
吴红梅和何子川，都没有说话……
王飞见状，也在一旁驱散起了，围观的路人。
尽量争取为王中尧的调解，腾出一个合适的空间。
“好了，好了！”
“没什么好看的……”
“大家都散了吧！”
“这又不是表演，全部聚集在这边看，有什么意思呢？”
“难道都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了吗？”
“……”
王飞尽量劝说着，周围看热闹的群众。
等绝大部分人都离开了现场，何子川突然对着吴红梅鞠了一躬。
沉声向她道歉：“对不起！”
“是我早上情绪有点激动了……”
“拿着菜刀跟你说话，可能吓到你了。”
“这样吧，我再给你切一斤草鱼当作补偿。”
“你看可以吗？”
柯其润的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嘴唇。
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没敢说。
“不了吧！”，吴红梅摆了摆手。
就在柯其润等人以为，她要揭过此事的说话。
她的一句话，让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格外精彩：
“你卖的草鱼，我是不想要了！”
“退货，估计是退不掉了……”
“你要是再给我草鱼，我带回去也吃不掉。”
“这样吧……”
“你把一斤草鱼，折现成钱，付给我吧！”
“你自己刚刚说的，一斤草鱼七块五，是吧？”
“你就付我七块吧！”
说着，吴红梅伸出了手。
一边要钱，嘴里还一边喋喋不休，道：
“唉……”
“不是我说，你这个性格啊……”
“真的要改改！”
“太暴躁了！”
“你的菜刀，是用来切鱼的，一言不合就拿在手上，算什么事情？”
“我还以为你要砍我呢！”
“也就是我，素质高了一些，而且胆量还不错。”
“要是换个心理素质差的老太太，你试一试？”
“你把人家吓得高血压犯了，没个几万块钱，你都别想好过！”
“……”
何子川把手，在帽子上蹭了蹭。
然后摸了摸口袋，掏出了一叠纸币和硬币。
数出了七元钱，交到了吴红梅的手里，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吴红梅看也不看，就把钱塞进了自己的钱夹。
走到那袋鱼块去跟前，拎着东西扬长而去……
“吴大姐！”
“这七块钱……你不数数吗？”
“别又少了，到时候又找过来，多麻烦啊？”
柯其润实在是忍不住，自己的情绪。
对着吴红梅远去的背影，大喊了一声。
语气里，满满的都是讽刺。
“别说了！”，王中尧怕事情再出变化，连忙打断了他。
“警官，谢谢你们了……”，何子川深深地吸了口气，向柯其润等人道谢。
他这句话落下，后者只觉得，自己的脸庞一阵发烫。
“不客气……”
“说句实在话，那个女人的态度实在不好。”
“但你这边，咱们有一说一，也不是没有过错。”
“第一，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把菜刀拿在手里威胁别人，都是不对的……”，王中尧接过话题，和何子川说道。
“警官，我承认我是把菜刀，拿在手里了。”
“但我只是拿来壮胆的，没有威胁别人的意思！”，何子川连忙解释。
“我知道！”
“听我说！”，王中尧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把对方的话听进去。
只是摆了摆手，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壮胆也好，威胁也好！”
“别人只要手上没有拿工具，那么你这边就不应该拿工具！”
“不论你是因为什么原因！”
“第二，你在上班之余，也要多听听课、看看书，学习一下基本的法律知识。”
“就比如今天，你和那个姓吴的女人，产生矛盾的时候。”
“万一她真的动手打你了，也不是说你就可以还手打她。”
“明白吗？”
“她打你，是她的错。”
“你可以报警，让警察来解决！”
“可只要你还了手，那就是你的错了……”
“你们双方都有错，就都要接受惩罚！”
“这对你来说，是不是挺不划算的？”
“是！”，何子川微微颔首。
又对着王中尧等人，道了声谢：“谢谢你们！”
“今天真的是麻烦各位警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