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浓浓打量着手中的酒杯,并没有发现它有什么奇特之处,就是一普通的酒杯子,她想不明白司余晟为什么要贴身带着这么一个不方便的东西?

司浓浓将酒杯收了起来,暂且将心里的疑问压下,继续给司余晟喂米糊。

喂完,司浓浓微倾着身子为司余晟擦拭嘴角,手指不由自主地在司余晟的五官上滑动,一年多的战火不休的日子并没有削减他半分俊美,反而更加立体,眉宇间添了几分英气与成熟男性的性感。

司浓浓心里暗叹了一句:这令男女皆垂涎的容颜啊,这要换一个重色的在这里,就这颜值大抵会清自难保。

司浓浓低声在司余晟耳边道:“你再不醒,我就趁你睡着,吃光你的豆腐。”

司浓浓过完嘴瘾,便起身收拾好碗碟离开房间,再一次错过**的司余晟这次嘴动了。

翌日,小院子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三不前辈?”

司浓浓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隐居的三不。

“还有我,还有我。”

一个俏丽的少女从三不的身后探出了头,高兴地跳出来扑向司浓浓。

司浓浓没有躲,扛住了少女的一个大熊抱,“白芍?你们怎么都下山了?”

“机缘巧合。”三不道:“先带我去看看我那个不要命的徒儿。”

司浓浓立刻将三不请屋中,三不给司余晟看了几次伤口后为他把脉,本就严峻的神情愈加凝重严肃起来,满额头的抬头纹都与眉头皱到了一起,这让司浓浓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忍到三不把完脉才询问道:“前辈,阿晟的情况如何?”

“奇怪,怎么会这么奇?”三不一副不得其解的样子,手指重新搭上司余晟的手腕,一边抚着胡子,一边思考着,他这态度把司浓浓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安下的心又变得不安起来,“莫不是很糟糕?”

“不,”三不摇头,神情有些复杂:“是太好了。”

司浓浓:……哈?

白芍在一旁补充道:“师父意思是师弟恢复得很好,没有生命危险,很快就能醒了。”

司浓浓眼睛蓦地亮起:“当真?”司浓浓注意到三不的表情并不算好看,还是谨慎地问:“既然很好,前辈为何是这般神情?”

“就是太好了才觉得奇怪。”

三不摸着胡子,想了想又说:“不过,他比较特殊,有这样的能力应也属正常,没错没错,”三不自问自答地点起头,但司浓浓听得却是一头雾水:“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三不大致解释了下:“他那几处致命伤,有两处都已经贯穿肝脏,一处断了三根肋骨,右胸腔更是被直接捅穿了,这些换作正常人,直接当场命丧,而他还能一直撑到你们去找他,再把他带回来,这就很奇怪,太抵是曾作为神兵培育,让他的恢复能力和骨肉再生能力比常人高出不只三倍,间接救了他一命。”

司浓浓皱着的眉尖似坠着沉沉的心事:“那会有其他不好的副作用吗?”

三不略略思考了一下,道:“比别人命长一点,算副作用吗?”

司浓浓:“……谢谢您。”

三不似放下了一件大事般的轻松,起身:“放心吧,他好得不得了,等他恢复好了,自然就会醒了。”

司浓浓将三不二人送出房间,“所以前辈是专程来看阿晟的吗?”

“不然嘞。”三不一下山,一打听,就听说司余晟去打仗了,再细一打听,又听说他的徒儿的那支队全军覆没了,这他还不得赶紧找来,想他一生就收了三徒弟,就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不过确实还有另一事,”三不将白芍推给司浓浓:“这丫头暂时放你这,三餐管饱就行。”

司浓浓还没说话,白芍已经朝三不伸出手,泫然若泣:“师父!你不要我了吗!?”

三不木着一张脸拍掉白芍的手:“少来,一开始就说好的,演什么演。”

白芍悻悻地收回手,眼泪瞬收,小心地抱怨:“切,不好玩。”

三不一下下戳着白芍的脑袋:“我警告你,老老实实的,不要乱跑,这边本来就乱,半夜出门都有鬼出来吃了你。”

白芍捂着脑袋躲开三不的手:“知道啦,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再说了,鬼也不一定打得过我。”

三不直接嫌弃地把人推开,看向司浓浓,嘱托道:

“这丫头这几年来越发地野了,让她少惹点事情,我要去会故人,等事情了了,就来接她。”

司浓浓颔首:“前辈放心。”

三人拿出一瓶药给司浓浓:“还有这个,这是我根据你体内的毒制的药,你先吃着。”

“……谢谢。”司浓浓没想到还挂念着她的混毒,三不继续说:“你是不是在练什么内功心法,我刚刚给你号脉时发现你的毒稳定了许多,几乎完全被压制住了。”

“对。”不等司浓浓说出在练什么,三不像是很赶时间一样继续道:“继续练,好好练,如果有一天可以彻底压制,也就不必执着万紫千红了,那晚的话,你可以当没听过。”

司浓浓怔住,她知道三不说的是她会活不过二十五岁的事情,这些年,她一直控制自己不去想,但随着年纪一年年地长,会在某一刻忧心给不了司余晟想要的一辈子相伴,会在司余晟离开参军的时间里担心有生之年无法再见,担心若自己走了没人给他收尸。

司浓浓看着自己的手,为了自保而学的分心七窍术竟有这样的作用。

司浓浓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郑重地向三不再道一声:“谢谢前辈。”

三不挥了挥手离开,白芍上一秒还在挥手不舍,等三不走院就立刻转身问司浓浓,一脸激动:“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吗?”

司浓浓眉毛一挑,面带微笑道:“一水城好像还差几个医治伤员的大夫,正好白姑娘医术精湛,我想你会很乐意帮这个忙,是不是呀?”

白芍一脸懵逼:“啊?”

“和玉。”司浓浓唤来和玉,“务必将白大夫安全送进城中,告诉屠前辈,这是专门来帮忙的医师,让他好生照看,千万不能伤着磕着。”

“是。”和玉应下,走到白芍身旁:“白姑娘,这边请。”

白芍终于反应过来,疯狂摇头拒绝:“我不要,我不要,我刚下山还没玩呢,我不要去看病,我不要去治人!”

“和玉,还不将白大夫带过去。”

司浓浓一声令下,和玉只好大好去拉白芍:“白大夫,请随奴婢走。”

白芍被拉着走,不忘向司浓浓伸出绝望的小手:“不要啊——”

司浓浓无奈摇着头进屋,还是这么喜欢演。

司浓浓回到司余晟的床前,刚刚那么吵的白芍都没把人吵醒,司浓浓坐到**,看着**安静的“睡美人”,三不说人没事便是真的没事,可说司余晟很快会醒,到底是多快?

司浓浓慢慢伏下身子,清眸眨了眨,低下头,轻又快速地在司余晟那淡粉的薄唇上轻轻碰了一下,小小的红晕飘上司浓浓的两颊,凑到司余晟耳边说:“我都开始吃你豆腐了,你怎么还不醒?”

做完这些的司浓浓猛得坐直事,抿起唇,摸着发烫的耳垂,不敢置信,她竟然真的趁人昏,把人给非礼了!

司浓浓一边默念着色即是空一边快速逃离了现场,而这次,榻上的司余晟颤了颤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