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
晚上花询从文家回来后,就遭到了花语的十级追杀!
“谋杀亲弟啦!”
花询潜心备考好几年,个子长得是高,但身手完全没有花语的灵敏,以及狠辣……
“痛痛痛!”
花语一鞭子抽在花询的背上,痛得花询连逃跑的脚步都不稳了,差点摔倒。
“你给我过来!”花语的鞭子现在使得气势十足,力道也控制的很好,刚才那一鞭就是看着吓人,实际上顶多就是个皮肉伤。
花询用手捂着肩膀,感觉背上火辣辣的,可就是不敢跟花语叫板,苦着脸委屈巴巴地挪到花语面前:“我错了姐。”
花语不说二话,揪着花询的耳朵:“回家收拾你!”
“姐,轻点轻点!”花询歪着脑袋,余光看见刚出门的张晴,立马求救:“张家哥哥,救我!”
张晴不明所以,看这样子,是花询惹花语生气了,这对姐妹很少这样,或许是什么大事。
刚进家门,花语就带着花询来到宅子最里面的一个屋子里,那里祭着他们父母的灵位。
“跪下!”花语厉喝。
花询乖巧下跪。
“说吧,错在哪里。”花语双臂环胸,颇有长姐之势。
“错在不该找文兄温书。”花询老实交代,“也错在不该欺骗姐姐,更不该让常嬷嬷陪着欺骗姐姐。”
花语挑眉,这小子还不算无药可救,说错处说的很到位,但是也不能轻易放过。
“所以呢?”
花询眨巴眨巴眼,说不出来。
“所以呢?”花语又重复一遍,语气里跟掺了冰渣子一样,好似花询答错就要大刑伺候。
“姐姐我真的错了,但是我也是想快点考中,这才到文兄那里温书。”花询苦读数年,第一次上科场就失利,他不甘心,还特地求了文桥去问问他的文章到底哪里不好。
得到的回答无非是,文章辞藻华丽,却空有其表。
他真的很想考中进士,入朝为官,做姐姐、做花家坚实的后盾。
花语当然知道花询是真心备考,但她不是要听他的说这个。
“文桥的学识比国子监先生如何?”花语更关心的是,国子监中考率那么高,是集朝中大儒的非寻常之地,花询都没学出来,文桥一人辅导,会有成效吗?
况且文桥还在任职中,花询这样占用人家时间,不合适。
“啊?”花询没跟上花语的脑回路,慢了三拍才回道:“自然是好的,文兄那里有好多以前他备考时的书籍,也不用他时刻辅导,我只看完便受益匪浅,相信下一次科考我必能榜上有名!”
“书籍?为何不带回来看?”花语记得以前文桥就喜欢送花询书,直到——
六年前花询为“表面立场”将以前文桥送的书全烧了……
姐弟俩对视一眼,都想起来了这段往事。
花语轻咳几声,继续:“我问的是学识,他教你比国子监的先生教你还要好吗?”
“……”花询开始目光闪烁。
花语立即发现了,追问:“怎么了?”
“国子监……”花询慢慢吞吞地说道:“国子监不是什么好地方,世家子弟真正有学识的都在家里请学究办学堂,去了国子监的公子哥都不务正业,先生再好也无用。”
花语一愣,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难不成是她“害”了花询?
看出花语的小心思,花询立即解释道:“不过我也在国子监学了些为人处世的道理,还有和世家贵族打交道的门道,不算全无收获。”
花语沉思了许久,最后化为长长的叹息。
“罢了,你已成年,能为自己所为负责便好,姐姐也不能盯着你一辈子,只要你觉得对的事情,姐姐不会反对。”
或许,不将花询送入国子监,最差也是像隔壁张晴那般,自己温书,只要肯努力,何愁没有出头之日?现在反而好心办了错事。
“谢谢姐姐。”
花询笑得没心没肺,花语转而看向父母的灵位,距离父亲离世,已经快十年了……
“你出去吧,我在这里静静。”花语将花询赶了出去,没有注意到花询松了一口气后嘴角浮起的得意之色。
“等等。”就在花询要跨出房门时,花语叫住了他:“你已快弱冠,该寻门好亲事了,你是想自己找还是让嬷嬷去挑?”
“啊?”花询表示,为何现在思维都跟不上自家老姐?
“我自己挑!”但这次他回答的非常迅速,“我有心上人了,想高中之后去提亲。”
“???”
怕花语追问,花询直接借口温书,一溜烟跑了。
冬天又要来了,这一个个的都很甜蜜是怎么回事?
好吧,既然花询的计划是高中之后,那眼前还是先流苏后簪星,她花语也要好好当一次红娘!
但很快她就发现,这红娘不好当啊!
王勇和流苏并排站在花语跟前,一个满脸严肃好似在等军令,一个羞涩面泛桃花。
这一对要是成了,婚后应当比较有趣……花语心里想着,目光在这两个风格迥异的人之间来回晃悠。
空气就这么安静着,谁也不说话。
还是嬷嬷端着茶水走进来,撞破了这“和谐”的场面。
“都傻愣着干什么?流苏,来给姑娘上茶。”嬷嬷给流苏使眼色,流苏乖巧地接过茶来到花语面前,脸红着就要下跪。
可花语轻轻一扶:“这不是你该做的。”
流苏一脸疑惑,难道自己出嫁不需要给姑娘敬茶?随后回头看向嬷嬷,谁知嬷嬷也在给她使眼色。
“嗯?”流苏这个小傻妞依旧没懂。
花语一把将流苏拉到自己跟前,跟护崽似的看着王勇。
王勇何尝不知花语是何意,只微微抿嘴便上前一步,从流苏手里接过茶杯,而后正面面对花语,恭敬地双手敬茶:“属下……我想求娶流苏,还望姑娘允准。”
流苏一听,双颊爬满了嫣红,双手在袖子下不停地揪着衣角。
王勇这态度,花语才堪堪满意,她撇了眼没出息的流苏,正颜道:“同不同意你俩的婚事,自当由流苏的父母做主,但我身为流苏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也有一份发言权,我且问你一个问题。”
“姑娘请说。”王勇认真的态度倒是显得很诚恳。
“你在王爷手下当差,可有危险?若成婚后,可愿意向王爷请辞?”花语是担心流苏这个傻姑娘嫁过去,将来有一天会突然失去所依。
果然,王勇犹豫了,他双眉紧皱,纠结地望向流苏,眼神中透着丝丝愧疚。
答案很明显了。
若这事放在簪星和傅闲身上,花语是不担心的,且不说傅闲作为贴身侍卫并不会亲自下场去做危险之事,就算真的有,且不好命地直接人没了,她也相信坚强如簪星能挺过来。
但是,流苏不一样,她完全是娇滴滴的小女子,嫁了人,丈夫就是天,而王勇做的又都是一线的活,她不敢想象流苏某一天崩溃的模样。
见王勇无法给出答案,花语也不勉强,只说让他考虑清楚就将人打发走了。
反而流苏见王勇真的头也不回地离开后,眼泪很不争气地流下:“姑娘,他是不是不愿意娶我。”
看看,小流苏还没嫁出去呢,心思就这般敏感了。
“他不是不愿意,他是不敢。”花语自然是要发挥姐姐的作用,“他是王爷救下的孤儿,做着危险的事情,他怕有一天命丢了,留下你和孩子怎么办。”
流苏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我不怕,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我也不是胆小怕事的,只要我俩能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真是孩子气。”花语轻轻地刮了下流苏的小鼻子,拿出手绢为她擦泪,“再看看吧,他若真心想求娶你,会有办法的。”
流苏还能说什么,她一向是听她家姑娘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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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半个月时间过去了,金夏两国的使臣和王子公子来朝,商定议和事宜。
但这么大的事情和花语这样的平民没什么关系,只是赵昱又是好几天不见人影。
宫中。
接风宴。
夏国的公主盈盈而坐,目光似有似无地飘向坐在高位的赵昱。
这就是打败他们三国联盟的男人。
好像三十有余的年纪了,但长相真俊美,身材壮实又不显魁梧,正是她喜欢的类型。
于是,堂堂公主竟然直接当着众臣的面,走到大厅中央,行了个夏国的礼,说道:“本公主爱英雄,摄政王大人当属本公主心仪人选头一位,还望圣上成全。”
嚯!这么直接?
座下的金国王子完颜宗干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都说夏国女子聪慧秀丽,我倒觉得,美丽是足够美丽,也够愚蠢!”
夏国公主季槐红不甘示弱:“都说金人狂武有力,现在一看,才当真是粗鄙庸俗。”
“好了!”赵启衡及时出声,不是要当这个和事佬,而是……
“公主好眼光,只是摄政王不行,我朝人才济济,多的是二郎有英雄气概,公主再另选吧!”
“为何?我只中意摄政王,他未娶我未嫁有何不可?”季槐红来之前特地打听了,赵昱没有王妃,正合她心意。
“不巧,本王已有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