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各种复杂化
看到楚绛带着灿烂的笑容向我跑来的时候我心里只有由衷的欣慰，不过再看看四周已经开始乱起来的人群和也向我们这边走来的二人组，我还是不得不把这欣喜尽量地在脸上扩大化，以显示我这次“出人意料”的胜利。
“运气真好，差点就输了！”倒是没想到楚绛过来的第一句就是这种话，虽然与现在的表面情况相符，不过对我的内心实话来讲还是有点打击的。
“是啊是啊，有点险。”但脸上的表情仍然很到位地继续敷衍，因为这时方栋凯他们也正好来到了我们面前。
“你确实还不错。”听看起来他也没什么很出人意料的反应，再次证明了他们的高素养。不过对于我他们也很感兴趣地多问了两句，让我心里倒是有点儿虚。
“那你也应该是六中初中篮球队的吧？”不知道那方栋凯是有意还是无意，忽然就来了这么一句。我顿时心生警惕，不过隔个十万八千里，对我这个半假货也不能有什么大阴谋吧。但小心还是驶得万年船，我自装神秘地摇摇头，同时也给旁边的楚绛使个眼色让我自己解决就行了。
这一摇头让他们俩的好奇心更甚。刚刚的谈话中就表现出一副直性子的黎锋也果然就先蹦了出来：“你还不是篮球队的？长这么高，球也打得不错……不会吧？”
“呵呵，哪里啊。”我跟着谦虚地解释，“我也只是会投个篮而已，而且我的身体也不怎么样，篮球就只是随便玩玩了，哪里还什么篮球队啊。”这些可都是实话，我自然说得顺溜无比，结合我的观感，他们还是很勉强地相信了。
我们并没有聊多久，毕竟周围的人群还没散。他们很干脆和守诺地道了歉之后，下面也就再没什么多说的了，我也没对他们问什么问题。很融洽地再扯了两句，然后就由我和楚绛一直送他们到球馆门口离开，当然的是后面还跟着那群因为明显另有目的而不愿散的人们。
我当然知道这帮居心叵测的家伙们想看什么，在看着两人离开了之后，我就立即小声去问楚绛：“你现在还有事吗？”
我倒是没有看到她听见我这话时的反应，因为一直都警惕着后面虎视眈眈的人群，只觉得身边回答的声音一下小了下去也轻了不少：“我……也算没事了……”
“那要走吗？”我浑然不觉，“一起吧，问点事。”
“好啊，我先跟他们说一声。”说完不等我说话就急匆匆往回跑，我直觉就是不妙。果然，她回头没两步就是正站在人群前端的球队替补们，和他们简单说了两句就回来了。但是估计是语言问题还是表情问题，大家一见她向馆外走立马全部都动了起来。一个人后面拖着一大帮子人冲过来的情景吓我一大跳，在她一到身前还没来得及说话就二话不说先就一把抓起了她的手，在她的惊呼声中拉着她朝外面落荒而逃。
“好了……好了，他们……他们没追上来了！”在校园里面胡乱转了几圈之后，楚绛终于拉住了我。
我连忙往周围望了望，我们赫然已经跑到了离校门口不远的绿化带边上，附近确实没人了。楚绛就在我身后，正扶着腰喘着小气，连话都没能说过来。
我就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她渐渐回复过来，待她慢慢调匀呼吸后，我也差不多把该说的话给组织好了。迈步就准备开始边走边开说。只是没想到她刚追上来就又抢了先：“今天真是谢谢了。”
我憋了好一会才把自己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顺便憋出两句：“没什么，应该的。”
“你有什么应该的？”她今天的表情变得真的是很快很奇怪，这个问题也能笑得这么灿烂，真是搞不懂。
“我刚才说的可是事实，我初中也确实是这里的，当然也算应该的了。”我顺口就答。
“就这个原因？那也太没有什么说服力了。”她倒是有空，开始揪着这问题不放了。
我一见这话题好象越来越偏，气氛也越来越不对，马上果断地把这话题给拦腰斩断：“哎呀，都一样。”然后直接开始自己早酝酿好的问题，“对了，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会在这里呢？”
“我怎么知道？”她见我转开了话题也有点恼，不过也很快就认清了形势，“可能是来找那个谁的吧。”
“谁？”
“方陆南和方陆北两兄弟呗。”
“他们？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好象以前认识，而且两个组合都在交流赛很受关注，算是今年仅有的两对新星组合呢。”
“他们的关系又和这新星有什么关系了？”
“你啊，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啊！”楚绛终于恨铁不成钢地横了我一计白眼，“别人可是会互相交流的，哪会和你一样，只知道一天到晚死闷着。”
“交流啊……”我抓抓头，只怕不是那么简单吧。忽然间又想到了我们学校和千矢烽，不过只是模糊地一闪而逝。我对楚绛随口敷衍了一句：“那这么说方陆南他两兄弟还真挺厉害的。”
“那是，不是早跟你说了吗？”她保持着那一副得意的样子，但话刚出口语气紧跟着又骤变，“你不知道我们的交流赛成绩吗？”
“什么成绩？”我看到她如此夸张的表情也有点惊了，球队本来最近就一直忙着自己的事，加上我也确实如她所说地天天就闷着，所以除了在方蝶月学姐的嘴里凭印象听到了方氏兄弟的大名在新星名单里，其他的还真不知道。
看来她也终于习惯了我的无知，叹了一口气之后，就平着声气开始解释：“我们今年四战全胜，两人入新星名单，战力的预测可是公认的能和你们队伍拼一下呢。”
“这是谁预测的？”我暗自嘟囔了一声，不过当然没让她听到。对着她只是继续问，但心里面的一股子莫名之气不自觉跟着就随口而出了：“是吗？那应该还是差一点点吧。新星名单我们学校有三个，你们可只有两个呢。”看到她被憋回去气鼓鼓的模样我心里就舒坦多了。
“哼，你也算吗？”她恼停了半晌才终于记得反击，只是这攻击力可以忽略不计。她一见我没什么反应，只有愤愤地继续：“我们没和你们分到一组你们就庆幸吧，最后的赛区决赛肯定让你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看到她如此强的集体荣誉感我也不好再刺激她了，只是马上开始换了个角度想想，这看来六中今年还是有实力和有图谋的，也算是个情报，拿回去邀功吧。
就这样两人在简单的问答中走到了校门口，当然我们的警惕性同时也保持得不错，没让游**人群给抓到踪迹，直到该分手的时候。
“不好意思，这次又给你添了麻烦了。”还是她抢在前面把我想说的话给说了。
那我也还是只能客套：“没什么，应该的。只不过这次也是让你困扰了，说到底我可没什么损失。”轻松地把话完了才忽然想到了她的话里，为什么要说又呢？不过也不好再问，只有作罢。
但她好象也正好看中的就是那个字，看见我竟然没对此作反应，眼睛里的光彩顿时黯了一瞬。但是也很快就回复常态，神色轻松地对我招招手：“不管怎么样，今天还是谢谢了。”
此时此地我一般是不会多待的，只有点点头：“不用谢。”接着忽然脑子里就不知道怎么一想，顺口就接了上来，“你不是说我们是好朋友吗？这次也算第二次了，还是理所当然的嘛。”说完反应过来就没敢看她的表情，摆摆手就告别了，“好了，那我先走了，再见。”然后立马飞也似地逃出了门口。
其实我们逃跑所费的时间也不多，所以我还有充足的时间直奔到六中边最近的公共汽车站，并且正好也看到了先走的丛湖二人组很是给面子地没有打的而是还在站牌边乖乖站着。
我正想着怎么能跟踪他们一下，一辆公车靠站，就看见他们拉开了准备上车的架势。我一看车的路数，是往大体育场去的，这个时候正好往这方向的人多。我稍慢一线，在他们上车之后就也从后门挤上了车，在他们后面隔了几个人的角落里缩了起来。
车一路行到大体育场南区，我也思考了一路的动机，没事跟踪他们的动机，不过最后仍然是没有结果地跟着他们进了南区。
他们进去之后却没往球场走，而是直奔街区。当我跟上他们的时候就正好看到他们来到了街边一家冷饮店的时候就知道楚绛还真所言非虚，店前一帮人，正是六中今天不在学校的许罗一帮六中篮球队的主力。在他们来之后其中的方陆南我认识，还有另一个和他挺像的一人应该就是他那弟弟方陆北两个人一起迎了上去，四个人很热情地寒暄了几句，又一起回到了许罗那一桌开始攀谈起来。
这可夸张了，六中和丛湖还有这么个交情，那真不知道到底是好还是坏。
“洛文明？”正嘀咕着忽然身后冷不丁伸出一只手来搭在了我肩膀上，“你在这儿干嘛呢？”
“啊！”我被吓得忍不住一声喊，把那人也惊了一跳。
“你怎么忽然出现在人后面，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我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对面前也同样一副表情的冯谦埋怨。
“我哪知道你这么大反应？”他也撇着嘴，“鬼鬼祟祟的谁知道你在干什么。”忽然又乱扯开了，“是在捉奸吗？”
“你才捉奸呢！”我被他这句话呛得不行，“我这是在刺探情报，懂吗？不知道就别瞎说。”
“情报？什么情报？”
我努努嘴：“喏，那边，看见没？”
他马上望了过去：“那不是六中的人吗？”
“对。不过还有呢。”
“那两个人是谁？”刚提示完他果然也很聪明地已经看到了。
“丛湖中学的方栋凯和黎锋。”
“什么？”他果然也在意料之中地惊讶，“他们怎么会在这？”
“我当然也不知道。”我对他耸耸肩，“所以才跟来的。”
冯谦这厮表面看起来挺斯文一人，内里其实也不是什么好鸟。不过我看篮球队里面也就没有好鸟。冯谦再会望望那边，思想当即就和我统一了：“那我们去靠近听听。”
“靠近？他们认识我们，看到了不好吧？”
没想到他显然是个老油子，比我就高段多了，直接就拉上我一指那边：“没事，跟着我走，那边有地方。”
于是我就跟着冯谦一起偷偷地绕了个弯，从他们那店旁边的一个小吃店进去一直穿过店里到了店子后面，然后看他熟门熟路地在各个边角转悠了一阵，再出来时赫然就已经到了那帮人所在的冷饮店里面。
我们在店里面靠门边的角落坐下，正好离门外坐着的他们不远，勉强能听见那一桌的说话声，不过加上了街上的环境，还是断断续续的。
我卯足劲听了半晌之后就干脆放弃了，实在听得累。看冯谦这家伙还是兴致勃勃地竖着耳朵，我索性一边嘬着饮料一边等他报情况了。
不过他好象听得也挺辛苦的，好一会儿之后他才终于停止了动作，脸上的神色却也由一开始的轻松变成现在的凝重：“他们好象在讨论我们。”
“什么？我们？”我听到这也是吓了一跳，连忙就抓住他，“那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我也听不太仔细，但他们的话里面冬岑一中、肖龙、孟侠飞还有洛文明这几个词是绝对错不了的。”他看着我的眼神也渐渐变得饶有意味了，“你也被提到了哦。”
“靠。”憋了半天我的嘴里面只能硬蹦出了这么一个字。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别再听了，先回去再说吧。”我一把拉起听上了瘾还想继续的冯谦，飞奔离开了此地。
又一件事情给复杂化了。
不过，我为什么要说又呢？
卷六 太阳之手 第五章 各种复杂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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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