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棠装作无意道:“虽然他们的娘亲是个轻贱之人。可若是接到府里,想来文庆兄弟有亲娘陪着也不会难以管教。”
“老夫人也会放心。”
“夫君总是说他们的娘不愿意进府。”
“咱们周府高门大户,哪个女子不想进来?何况夫君乃是前科探花,这样的相貌品行……”苏如棠实在是说不下去。
周老夫人并不知道文庆的亲娘是谁?
只听周承儒说是秀才之家。
念及此。
周老夫人皱着眉头:
“一个与人**奔的轻贱女子,怎么配进入周府?若女子都学她这等**浪的行径,女则女训也不必学了。”
她痛恨私德有亏的女子。
天下女人就该学慕容绯月,在夫君死后立下誓言再不嫁人。
守着牌位过日子。
这才叫人敬重。
慕容绯月在海棠下站了一会儿,悄悄的来到了外面,听到屋里人说的话顿时愣在了那里。
她死死地咬着下嘴唇。
让她怎不恨啊?
当初若是老东西提出让承儒娶了她该多好。她也该是夫君疼爱的年纪,却孤寂守着一个不能人道的东西。
漫漫长夜孤枕难眠。
她如何不恨?
想到周承恩临死前恶毒轻蔑地瞪着她,好似在耻笑她轻贱肮脏。
慕容绯月忍不住跌跌撞撞地离开。
女人的贞洁像一道枷锁套在她身上,当日为了惩罚死了的周承恩,才故意答应老夫人捧了贞节牌坊回来。
就是想恶心他,顺便给自己多一些便利的生活。
“大奶奶?”
刚出了院门的慕容绯月遇到了荣喜堂的丫鬟,她一言不发就这样的离开。
丫鬟心里疑惑。
到底没说什么。
慕容绯月回到了梨香院,见婆子守在外面,便让她们下去。
梨香院的婆子知道大奶奶阴晴不定,忙应声下去。
慕容绯月沉着脸走到雕窗前。
察觉到屋里有人。
她凝神细听。
掩住内心的激动,故意捂着脸哭泣进了屋里。
周承儒坐在里面的椅子上。
“绯月。”
慕容绯月故作紧张地细看,“二弟,你刚娶了姨太太。我守寡之人,怕是冲撞了你。”
“我让惠香守在外面。没人过来。”
周承儒上前紧紧的握着慕容绯月的手,“绯月,嫂嫂。不管我娶几个姨太太都是不得已,你也知道那些女人赶不走的。
我的心只在你这里。你是知道我对你的心。”
他拉着慕容绯月的手放在心口处。
“二弟。不可浑说。”
慕容绯月想到老夫人说的话,脸皮子臊的紫红。
“你可知祖母怎么说文庆几个的娘亲,说是**奔之人。”
周承儒哪里让她挣扎。
将她搂在怀里。
“绯月,你心里难不成还有死鬼大哥?我对你的情,日月可鉴。
祖母是老传统,她哪里知道世间最难得的就是你我之间的真情。”
慕容绯月想到自己儿子受到的毒打。
又不能守着儿子。
不禁瘫倒在周承儒的怀里痛哭不已。
“二弟,但凡我没有爱上你。必不会被苏如棠那个贱人欺负了去。”
周承儒听她哭得凄惨,心里也难受。
柔声安慰:
“绯月,你有子嗣傍身,怕她一个不下蛋母鸡做甚?我的一颗心全然在你身上。”
周承儒眼里淬了毒。
“你放心,我日后必会帮你报仇。”
“你舍得?她虽说夺了我的孩子,可她是世家之女。祖父是门下省侍中,伯父是大将军……死去的外祖父也是太傅……”
慕容绯月也不敢多哭。
擦拭了眼泪,露出楚楚可怜的样子。
看得周承儒的心都化了。
“傻瓜。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待咱们的孩子入了朝中,父子联手有何不能报仇?”
他轻轻地吻慕容绯月的额头、眼睛、鼻子……
“让文庆几个多跟苏家接触。只有取得他们信任,往后才好办事。”
这些话……
周承儒也是第一次跟慕容绯月剖析。
他不愿意让寡嫂提心吊胆。
慕容绯月有很多话想问,关于苏如棠和宋怀烟的话。
可周承儒含住了她的耳垂,细细的摩挲啃咬。
她所有的话全都化作一句嘤咛……心跟着颤抖,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贪婪地呼吸他身上独有的男人气息。
她当真爱极了这样的男人味,撩的她欲罢不能。
“二弟。你真真要了我的命。”
“阿嫂,我只想要你的人。”
周承儒一边吻着她,一边去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别,进里屋。”她喘息。
周承儒停了下来,抱着她进了里屋。
慕容绯月娇羞地搂着他的脖子,仿佛久别重逢的小夫妻一般。
一只脚勾着周承儒的大腿内侧。
眼神里勾着丝,红唇滴出汁水来。
“承儒。”
两人再也忍不住了……
……
--间隔线长一点,棠棠不喜欢-
苏如棠和夏安出了荣喜堂,跟在后面的宋怀烟追了上来。
上下打量了她。
“哼。我说你是不是给我们女人丢份?”宋怀烟很看不上苏如棠那副斗不过老家雀的样子。
后面的如姨娘和赵姨娘、柳姨娘对视一眼。
宋怀烟是不是没脑子?
三人心中鄙夷,国公府的小姐不如苏家的丫鬟懂规矩。
夏安想要开口反驳,被苏如棠拦住了。
她想听听宋怀烟有什么离经叛道的话要说。
“宋姨娘有话不妨直说。”
宋怀烟恨铁不成钢地看向她,“你傻不傻啊?自己养了别人的孩子,好心教养还要被怀疑。可见那几个孩子心不在你这里。”
“别人的孩子养不熟,自己肚子不争气。不能生几个自己的种子?”
如姨娘和赵姨娘张大了嘴巴。
这宋怀烟知道自己说些什么吗?
苏如棠抬起头,淡淡道:
“依宋姨娘该如何?”
“哼,那就别管他们。他们成虫还是成龙跟你有什么关系?”
宋怀烟鄙夷不已,“我就说你们这样的老古董简直就是女人的耻辱。”
夏安闻言颇为愤慨:
“宋姨娘慎言。我们二奶奶岂是眼皮子浅的寻常妇人?”
“你们二奶奶乳腺不大通吧。”宋怀烟语出惊人死不休,让夏安彻底臊红了脸。
如姨娘静默不语。
赵姨娘直觉脑门子有点疼,只怪方才没有捂住耳朵。
她瞪了一眼宋怀烟。
夏安羞红了脸,“宋姨娘,你怎可说这种羞羞脸的话。”
她气得跺了脚,“二奶奶,就当宋姨娘的话是一个屁。”
宋怀烟满不在乎,“你说屁就不羞羞脸了?”
“你……”
一向伶牙俐齿的夏安彻底败下阵来。
她从不知道有女子能说这种话。
苏如棠看着她,嘴角起了讥讽:“那宋姨娘就是女人之楷模吗?”
宋怀烟原本还能理直气壮。
想到周承儒方才的表现,也很烦躁道:“是不是楷模,以后再说吧。”
她靠近了苏如棠。
“别自己男人心在哪里野都不知道。男人都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禁忌的爱恋,那种怕被人发现的感情更刺激。”
苏如棠心下大骇。
“你说什么?”
“哎,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只是作为看多了禁忌文学的人,白白嘱咐你几句。”
宋怀烟打了个哈欠,“起来的太早了,我得回去睡个回笼觉。”
走了几步,她回头看了过来。
“叫人给我逮一只小猫崽子回来,我养着解解闷儿。”
夏安气的出言道:
“宋姨娘不会自己叫人去买吗?”
宋怀烟笑了笑,“牙尖嘴利的小丫头,回头我拔了你的牙齿。你们家二奶奶还没说话,你抠索索的做什么。”
她一路小跑着回兰香院。
留下目瞪口呆的几个人站在这里面面相觑。
如姨娘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二奶奶,那个狐媚子什么意思?”
苏如棠冷了脸。
“没什么意思。不可浑说。”
赵姨娘不敢说话,带着小丫头忙打了个招呼回去。
如姨娘心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又说不上来。
瞧着苏如棠面色不好看,吞回去想要说的话,带着丫鬟匆匆回去。
她快到院子和从暗处出来的周文宴撞在了一起。
如姨娘本就不舒服。
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将周文宴扇倒在地上,“你个没人要的野种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