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月刚在房内收拾完散落的珠钗衣袍,出来前不忘摸了摸萧羡鱼的手。
温温的,不冷不热,相爷拿过来盖的薄被正合适,可真细心。
轻手轻脚出来后,没头没脑听着一句问的,想也不想就说:“回相爷,张玉就是女娃啊,她哪里不像?”
那脸蛋,那身形,才十一岁不到,除了脱裤子验身,没一处看不出是个女娃。
“相爷,您为何忽然问起张玉呢?”
事关朝秘,沈珩没有回答,挥挥手叫退了她,对青杨说道:“那个孩子是夫人亲点留在身边的,在庄子里表现不错,你寻个机会嘉奖下。”
“属下知道了。”
而秀月走开后,对提起的张玉多了一个挂念。
在庄子上,那小丫头护主被打得不轻,领了药便没来干活了,让她在屋子里歇几天。
回来后一直围着主子转,这会子也不知那小丫头的伤怎么样了,便叫来另一个丫鬟守门,她打了盆温水,拿上更好的药要去找张玉。
房门是虚掩的,人在里头有可能睡着,放轻脚步进去,却见麻布帘后一个矮矮的人影正在宽衣解带。
原来没睡呢。
秀月直接撂帘子进去,“你醒着就好,我来看看你的伤。”
张玉已脱了个精光,浑然不觉有人来了,吓得六神无主,急忙拿衣物掩住下半身。
“哈哈哈,你真有意思!”秀月放下盆子转身看她,“大家都是女的,你羞什么羞,还特遮下面!”
张玉慌乱:“"秀月姐姐.…你怎么来了?”
秀月笑呵呵的,拿出药瓶:“我给你拿更好的药过来,瞧瞧你的伤怎么样了。”
“额你有心了。”赶紧钻进被子里穿好裤子出来。
见她赤条条上身,脖子上戴着一块玉,就这么站在自己前面,秀月噗地笑出来。
“你只穿裤子?我们女子不是要全遮么,你以为自己两个小尖角就可以露出来给人看了?”
还坏心地上前,在那一片平坦里,捏了一把上头的红豆子。
“秀月姐姐!!”张玉大叫,又惊又恐,还涨红了脸。
秀月摆摆手,“别那么大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来,躺铺上去,我替你后背上药。”
张玉无奈,双手护着自己的前胸,慢吞吞趴着。
当时后背被李家随从踹了一脚,幸好没伤着内脏和骨头,就是瘀青厉害。
“哎,婆子给你的药不行,还真得要我拿来的这瓶。”秀月捂热了手掌,倒了药使劲揉。
张玉其实不敢说,自己根本没擦药。
可别说啊,秀月的力气对于那么重的瘀伤来说也算大了。
张玉哇哇直喊,眼见耐不住她挣扎,这时又进来同屋住的一个丫鬟,叫春泥。
秀月叫春泥帮忙摁住,两个人干脆撸起袖子,一边揉一边说:“你忍着点,这样能早点好!”
忙活了半响,可算差不多了,张玉过了酷刑一样,瘫在那一动不动,只有进出气的份儿了。
这个院子里喜欢玩闹的丫鬟不止秀月,春泥擦擦汗后瞧见张玉因为挣扎露出的半个屁股,也掐了一把,挺有弹性的。
春泥还笑:“这个死丫头来了一段日子,吃得多,瞧瞧都长了不少肉了,一点都不像庄稼汉的种儿,肤质那么细!
张玉再次破喉大叫,像进了热水里的鱼,蹦腾到通铺的最里面,用被子把自己紧紧包住,露出一双委屈的眼睛,失声痛哭。
第49节
秀月二人见状,又好笑又无奈,只能好生安慰:“行了行了,今日不会再动你,别哭了,别哭了。”
张玉还是不出来,她们身上还有差事便先走了,“你好好歇着吧,姐姐们明日再给你揉。”
秀月关上门,离去时嘴里还喃喃:“就是个女娃,相爷还问,真奇怪…”
待人一走远,张玉钻出脑袋,双目通红:“你们这些姐姐,太欺负人了,鸣呜呜…”
萧羡鱼面对沈珩时,大多时候还是选择不着痕迹地避开。
她看不透沈珩,幸好他渐渐地也收回了那种探究的目光,神色如常地生活。
夫妻间的闺房之乐却是一夜未断过,萧羡鱼明显感觉到了沈珩迫切要个孩子。
这太突然了。
以前他说过随缘就好,怎如今那么急呢。
而且沈珩最后选择了城南那座宅邸。
她问他为什么。
沈珩说:“我最后找了国师看了风水,以我们的八字还是城南的合适。”
无可挑剔的答案。
敲定了,以后便住在距离侯府很近的新家了。
“夫人,马车备好了。”秀月来禀。
萧羡鱼牵着云姐儿出了门,碰巧遇见沈靖也出门。
他骑着一匹高大的骏马,带着两副弓箭。
见了她,笑得腼腆:“嫂子好。”
萧羡鱼知道好事将近,也笑嘻嘻的,“阿靖,这是要干嘛去?”
“我答应心儿教她骑马射箭,这会子去贾府找她。”
不叫贾姑娘,叫心儿了…这进展挺快啊!
“看来真的得定下来了,成亲耗时耗力的,你假期有限,再拖怕来不及。”
沈靖道:“大哥也是一样的意思,就这两日,劳烦你们上门去呈婚书。”
“等我去一趟侯府,回来便找你大哥安排,这事交给嫂子!”
说完,带着云姐儿一起上了马车,往宁勇侯府去。
萧羡鱼心里盘算了下,沈靖与贾晴心的婚事敲定后,挑的黄道吉日短的在三个月内,长的在六个月内,而装潢新府说不定也需要几个月,若是挑的是近些的日子,新郎新娘子在哪拜天地还是未知之数。
其实长房所有人的心思是一致的,既然要分家,自然是想让沈靖在新府邸拜堂,这乔迁与婚娶双喜临门,对于新家在意头上大有好处。
“夫人,侯府到了。”
她们下了车,便见嫂子徐氏婆子丫鬟簇拥而来,萧羡鱼忍不住笑徐氏无奈道:“你二哥哥生怕我走个路会被风吹走,硬是叫她们到哪都跟着我。其实我都稳了,真是的。”
徐氏大抵是偏瘦的原因,肚子并不明显,带着萧羡鱼和云姐儿进云姐儿已经熟门熟路了,挣开姑母的手说要去找堂哥,孔嬷嬷跟着去后,萧羡鱼又叫了张玉也跟去。
正好他们要谈事,小孩子全去玩吧。
进了书房,萧盛铭已等到那,起身扶起妻子坐下,也叫妹妹坐下。
“妹夫特地派人给我说,那个银湘楼过几日要开张了。”
徐氏不解道:“相爷是要去收拾他们?”
萧羡鱼摇头,“没听他有这样的意思,他向来有分寸,这事头份主儿是萧家,不是沈家。”
萧盛铭早已打好主意:“我准备去会一会京城的商会,压一压,开张当日应该没多少京城富豪会去捧场,给姜家一个下马威!”
"二哥哥…”萧羡鱼沉吟片刻,还是决定将自己考虑良久的想法说了出来,“妹妹愚见,不必给下马威,直接挫骨扬灰更好!”
她凑近萧盛铭夫妻,缓缓讲了。
仅仅是简单一句话。
萧盛铭听后,霍然起身,不可思议看着妹妹!
内心腹诽:这心思,这手段,这心气儿,一定是沈珩教她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