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羡鱼紧了紧喉咙,别开脸,不与沈珩对视。

“没有。这个甜饮还吃吗?”她岔开话题。

沈珩的食指在膝上敲了敲,这个细微的动作落入她眼里,忽然刹那间冒出了一个猜测。

他是不是知道了?

不可能啊。

双肩忽地被用力扳住,沈珩吻了过来。

软暖的唇相接触,萧羡鱼微仰脖颈,辗转吸吮之声流入耳中,迷情得很。

那藕粉丸子的甜香似乎在两人嘴里残留的味道不一样,值得细细再品。

萧羡鱼被吻得眼角处仿若浸染了桃花,沈珩想嗅,更想咬一口。

将人扑倒小榻上,这一刻起,房门由外关上。

她感受到了沈珩的温度,也再度与那目光相接。

心又提了起来。

无法做到心无旁骛,结合有些难涩…硬闯,刺疼得那颗泪痣都红艳了。

”…羡羡,你在想什么?”

萧羡鱼说不出话,别在发髻上的步摇晃得不像样。

第48节

烟雨消散,他抽身而去,用自己的衣袍包裹她,舒舒服服抱着,慵懒倚靠在榻边。

萧羡鱼眩晕未过,身子底下的不适也没了,感觉沈珩伸长手去边上的案几拿什么东西。

不一会儿,两张宅邸图摆在眼前。

“我封三品时,自己在城南买了一个府邸,后来二品时官家又赐了一座,当时因为我经常到处办公,阿靖和阿崎也不在,只留阿芊一人在那么大的府里,我不放心,所以一直没选一个搬过去。”

“官家赐的在城北,占地五百亩,近宫。我买的在城南,占地四百六十亩,近侯府。”

沈珩每每欢爱过后,喉咙有些低哑,此时将下巴靠在萧羡鱼肩上,声音几乎穿透耳膜,惹得人酥麻。

她打了个颤,揉揉眼睛,审了两座宅邸的布局,皆是一等一的好。

不管是五百亩还是四百多亩,他们夫妻加上沈靖、沈崎日后所娶,还有沈芊以及孩子,都够宽敞的。

要知道沈家这头不足三百亩,也住下了祖孙三代。

沈珩还真的是给了她一个大大的院子。

近宫的,方便他上下朝,近侯府的,她能常走动,不论怎么选,沈家是远离了的。

沈珩温柔地亲亲她的鬓角,”你选。”

从私心上,萧羡鱼自然想选城南那座,但作为妻子,必须为夫君着想,每日风里雨里公干,路途短些更方便,更舒坦。

“要城北这座。”她指了指。

沈珩听后,握住那根纤细的手指,放进嘴里咬着。

不疼,但似乎别有含义,他不高兴么,不能选这座么?

“那我交代下去。”

见他又应了,当是没什么了。

可沈珩换了个姿势,她一下与他面对面,跪坐着,顿时不好的预感来了。

“相爷,白日**不太好吧?”弱声弱气的劝谏。

沈珩却压下那柳枝般的细腰,前头有过一回,轻而易举了。

他喜欢被抓的痛感,那是她情难自禁的欢悦,因为他。

但还是不够,还是不够…她始终没有将自己毫无保留给出来。

不告诉他庄子上的事,不按想的选宅邸…她到底是多思多虑,在热吻中走神,在云雨时迟缓…让人恼火。

“沈珩呜呜慢点.…”

听着她被撞击至破碎的呜咽,他狠狠抱住,腾起身更加疯狂。

“羡羡,大院子有了,你说的要生的…”

萧羡鱼一口咬在那锁骨分明的肩上,眼泪哗哗,到底没法忍受,后仰绷紧,任凭底下汹涌澎湃的浪潮扑打向最深处…酣畅淋漓,萧羡鱼承受不住陷入昏厥,沈珩抱着人躺下,也很快闭眼睡了过去。

“沈珩,沈珩!”

沈珩听见她的声音,豁然睁眼。

萧羡鱼已穿戴好,坐在一旁的玫瑰椅上,神色平和。

这才刚耗尽体力不久,她怎那么快收拾好了呢。

“羡羡,你该多歇歇。”

萧羡鱼摇摇头,“沈珩,我该走了。”

“去哪?”

她站了起来,望了望闭紧的房门,“离开沈家,离开你。”

他觉得可笑,却又不安,“你都嫁给我了。”

萧羡鱼露出了天真的表情,“人是会变的,嫁算什么,喜欢又算什么,以前亲都退过,我不在乎了。”

我有侯府,有财产,能自己拿主意你要的太多了,稍稍没顾上,便说我冷落你,许多事我就是不想告诉你,你却非想着知道全部,我要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稀罕做相爷夫人,不想与你共度余生。”

身份权势都不是她想要的,他,也不要了。

沈珩心裂了。

紧闭的房门外有人在敲门,一边敲,一边喊:“姑娘,东西都搬好了,我们走吧。”

她潇洒转身,在敲门声中决绝离去。

在一下又一下笃笃笃的敲门声中,沈珩眼眸微睁,迷离了一会儿。

窗外的天色已暗,门外是秀月小声在问:“相爷,夫人,酉时末了,是否要用膳。”

“先不用,掌灯。”

怀里的人儿缩成团窝在臂弯中,嘟囔着不要吵。

云母菡萏纱屏风外,一盏盏烛火点燃,依着光亮,他叹息。

“羡羡,你何时能敞开心扉,对我没半点隐瞒,对我全心全意依赖。”

沈珩坐在榻边看了她的睡颜好一会儿,起身开门,将自己所买城南近侯府的那座宅邸图交给廊外候命的青杨。

“就要这座,另外一个是官家赐的,养着也费钱,盘算卖了。”

青杨领命,也有事要禀:“玉州刘氏在京的酒楼已修缮完毕,姜家取名银湘楼,十日后开张。”

“把这件事传到宁勇侯府去,看看萧侯作何打算。”

玉州一行,刘家和姜家是彻底得罪了萧家,萧盛铭再怎么没权没势,也不会容忍这两家真的得逞。

即使萧盛铭不成…他又望向房内,她也一定会做些什么吧。

“主子,我们的人在玉州盘旋已久,真的没找到那个孩子的一点线索,江下打捞费了不少人力物力,也没结果,再沿着江流探查,还是没有出现有小孩漂流靠岸的事情。”

沈珩颔首,“之前将假消息先给了萧太后,她便有放弃的念头了,如今我们坐实了她这一步棋确实走不动,官家终于能踏实下来。”

“是的,萧太后不管做任何手段对付我们,都不及这一样来的重要。”

比起先帝有个遗子,插手沈家人的婚事根本不算什么,不怎么费劲便能解决,还没去茫茫江上捞人那么难呢。

青杨忽然想起一人:“幸好张玉是个女娃,说起来这江上漂流的唯一一人,就是她。”

沈珩却皱起眉头,在思索什么。

“秀月。”他唤来人,“张玉,真是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