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弓作品 三国之我乃刘备 三国之我乃刘备 .. 第五百二 刘备立祠赚人心

童渊将赵云叫到一旁,下了驴子,拐入一条羊肠小道。

赵云拽过驴绳,一路紧随而来。

太阳西落,一场战下来,已经是渐次黄昏了。

童渊身材不及赵云,但一部银须在落日镀照下,飞出根根金丝。再加上童渊负手而走,傲骨挺拔,不像是个垂垂老矣的老者,反而像极了那些传说中颇有道骨仙风的神仙。赵云看到这里,已然是肃然起敬,想不到师父常年在山中修炼,已经有了超脱凡尘之态了。

师徒两走出了许多路,这时候,只听童渊笑道:“我使的这手枪法,乃是百鸟朝凤枪所演变而来,的确非你大师哥可比。此套枪法使出来,却又比百鸟朝凤枪法要厉害了不知多了。”

童渊欣慰的说着,捋须观着道旁的风景。

其时已经是九月天气,在这北方,草色已经枯黄,落叶缤纷。唯一可看的,也许就是眼前这些满目的萧瑟吧。

赵云微微一怔,问道:“这套枪法可有什么名目没有?”

童渊正欲开口,随即看向赵云:“这套枪法我已经交给你了,你就想出一个名儿来吧。”

赵云想了想,上前说道:“若是不好,请师父勿要见怪。”

“也只不过是个名目罢了。”师父极淡的挥了挥手,“说说看。”

“是。”

赵云拱手回道:“先前徒儿观师父枪起时,能瞬间泼风也似的逼向敌人,将敌人罩在枪影之中,使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尔后又以快制敌,手法快得只让人应接不暇。然而瞬息能以枪风之捷,扫出有如凤凰鸟一般的幻象出来,使得敌人观之丧胆。怪就怪在。凤凰之鸟,居然也能奇迹般喷出火来,以大火而胜敌,实乃全枪之精华。既然师父前有‘百鸟朝凤’,这套枪法,不若就叫‘百鸟离火’,怎么样?”

“百鸟离火?”

童渊哈哈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捋须说道:“那就是这个名字了。但此套枪法乃是集师父毕生之修为,借助天时、人和方能有此小小的成就。要想真正克敌,那还必须勤加修炼,非一日之功。”

“天时,人和?”赵云毕竟极是聪明,忽然笑道:“我明白了,师父这套枪法若是真正使起来,一时未必能够发挥到先前场上那般威力。师父借助的乃是天上的太阳,颜良手中的喷火刀,此乃一天时。一人和了。哈哈,这么说来,颜良最后还是死在了自己的刀口上了。”

童渊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就叫做法自毙,所以在此套枪法未能完全领会之前。徒儿你切记不可随便使出来。”

“徒儿谨遵师命!”

赵云微微一动,说道:“对了,大师哥此刻正在颍川一带,师父……”

童渊举起手来。淡淡说道:“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传授你‘百鸟离火’枪的事,可不须告诉你大师哥知道。”

“这……”赵云身子一动。虽然他跟大师哥张绣几乎没有什么来往,说起来其实连面没见过一次,也只是听师父提起外面有这么一个人,但若说师父新创之招不跟同一师门的大师哥分享,就未免说过不去了。

赵云跟张绣之所以不相识,其实这也难怪,当年童渊收赵云的时候张绣早已学艺有成下山去了,赵云乃是他最后的关门弟子,收他时也在五六年后的事。

童渊也明白赵云的疑惑,当即解释道:“其实徒儿你也早有传闻,当年我传授你们技艺时,我早就将自己的成名枪法‘百鸟朝凤’传给了你的大师哥,你大师哥也因这套枪法而成名北地,从而获得‘北地枪王’的称号。但我之所以没有传给你,是因为为师觉着这套枪法有许多让为师不满的地方,不可再传。后来,我又经过数年的潜心琢磨,这才在‘百鸟朝凤’的基础上创造出这套‘百鸟离火’枪来。”

赵云听到这些事,却是微微一怔。对于师父没有传授自己‘百鸟朝凤’枪法,他其实一点也不怪师父。各人有各人的资质,是什么样的火候时,才能学什么样的本领。赵云点了点头,问道:“既然这套‘百鸟离火’是补‘百鸟朝凤’之不足,那为什么不能传授给大师哥?”

童渊叹了口气,说道:“徒儿或许不知,其实这百鸟朝凤出招柔和,性属水,可独挡一面;而百鸟离火出招强硬,性属火,亦可独挡一面。若让两个不同属性强加在一起,肯定是不能相融合的。而你大师哥既然已经身学了百鸟朝凤,自然不能再学百鸟离火。说起来,你们若各自将此两套枪法潜心修炼,等到了大成之境时,百鸟朝凤未必能落于百鸟离火,到底最后到了何种成就,就要看你们两个的了。”

赵云眼前一亮,拱手道:“徒儿明白了,徒儿定当时刻学习,绝不辜负师父之期望。”

此时已经信步走到了一个山崖边,前面已经没有路再走了,眼前是无尽的山林风光。

“师父……”

赵云正欲提醒童渊,或许可以回去了,但见童渊径直走着,看到眼前一块平整的大石,满意的点了点头。微一捋须,也就抬出脚来,将背对着赵云,盘腿在上面打坐。

崖边浩**山风吹来,拂乱了童渊满头白发,根根乱舞。白发缤乱,与他身上的红袍融在了一起,分不清的白袍还是红发。

“行走了半生,哈哈,今天为师终于是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了,徒儿,你要为我高兴。”

童渊似是自语,但似又跟赵云说。

“吁……”

赵云身后的驴子突然叫了起来。

童渊回过身来,招了招手,驴子不用赵云牵着,已经吁吁的叫着,颠着四根蹄子,撅着屁股跑了上去。童渊伸手一摸,仰天哈哈一笑:“驴儿,驴儿。你伴了我多年,也该你我分别的时候了。”

赵云突然听到师父说了这些话,身子徒然一震,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但却并没有插嘴。

童渊看向赵云,挥了挥手:“去吧,别让他们来打扰我。为师毕生引以为傲的两套枪法也已经传给了你和你的大师哥了,我也再没有牵挂了。你回去吧。”

赵云也能感受得出,身后不远处的小道上有两骑马正向这边赶了过来。

“师父……”

赵云欲语还休。童渊早已背过身去,不再看他。看到师父孤寂的背影。似乎到现在才明白过来,师父这次下山,可能是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了,所以急着将他新创的枪法传给了自己。

赵云转眼看着驴子一动不动,盯着师父的背后不停的吁吁着,似乎,畜生的叫声音里也带了无尽的哀鸣之意。

难道畜生也似乎明白了,他的主人将要离他而去了?

尊师如父。突然想起当年那个白衣少年,在师父的严厉教导下。苦练着师父新教给他的一套枪法。岁月如刀,寒来暑往,许多年转眼即去,少年长高长大。也不再是少年了。

“天下将乱,正是志士立功之秋。你既然学了我的一身枪法,足可独挡一面。你下山去吧,为师不再留你。你可凭借手中之枪,闯**出一番事业,莫让为师失望。”

师父的话如昨天说的。今天却已经苍白无力,不可追回。

看着师父孤单落寞的背影,赵云悲不可遏,一簌簌泪水滚滚而下。但他终是没有哭出声来,他很明白,既然师父已经找到了最后的归宿,我有何可悲的?

对着师父的后背磕了三个响头,赵云站起身来:“师父保重!”

童渊仍是一动不动,似在仰望着秋风?抑或是欣赏着落日余晖。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吧!

恋恋不舍的看了师父一眼,赵云也就拽着长枪,缓缓的向回走去。

下了山路,走在了羊肠小道上,迎面两骑看到赵云,也就落下马来。

是许褚,带着一个护卫。

许褚看了山上一眼,眉头一皱,问道:“这个,你师父为何没有回来?”

赵云说道:“我师父他要好好休息。”

许褚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急着道:“可……在这荒郊野外如何能休息得好?我正是奉了明公的命令,让我请赵将军你带着师父回去赴宴呢。明公可是万般嘱咐我,让我一定要请到。赵将军你可一定要将你师父劝回去……”

赵云还没开口,后面传来童渊的哈哈笑声。许褚微微一怔,张耳听得笑声过后,却是一连的吟唱声。

这声音极其苍老,吟唱的是一首诗,许褚没有听明白,赵云却是一句都听的清清楚楚。

“千百年之乡而不去,争此瞬息而奚为?

无干戈剑戟之乡而不去,恋此枳棘而奚为?

清风明月如常在,翠碧丹崖我尚归。

笔砚携从棺里去,山前无事好吟诗。”

赵云在口里,低头反复默念了一遍,似有所悟,眼前顿时一亮。

许褚却是一直摸着脑袋注视着前面,忽然拉住赵云袖子:“赵将军,你看真是怪事,刚才站在老先生旁边的毛驴还是好好的,突然听到老先生念了句什么,居然抬着脖子仰天吁了三声。只听这声音仿佛是人的笑声,听来甚是渗人。这下居然突然一窜,就跳了下去,转眼就没了……”

赵云也已经看到了。师父的头颅已经低下了,他身边的驴子也不见了。

对着童渊的背影,赵云再次三磕头,道了声:“师父走好!”这下头也不回的走了。许褚看了看那边,又看了看赵云,立即拉他:“这个,你师父……”

赵云淡淡的道:“我师已升极乐了。”

“这……”

许褚愣了半天,看了那边一眼,却见刚才大石上的童渊,已经不见了。许褚揉了揉眼睛,抓着脑袋:“呃?升天了?”

只好连忙牵了马,随着侍卫跟了上去。

听到童渊的死,刘备心里也很是沉重。但听到童渊已经将他的‘百鸟离火’枪传给了赵云,也不算是大的损失,只得劝慰了赵云一回,又让人去山崖下寻找童渊尸体。本来山崖不是很高。下面又是灌木,没有什么大的野兽出没,居然找了一天也找不到他的尸体。而就连他生前骑坐的毛驴,居然也找不到半根骨头。

到此,刘备冷静下来,倒是可以借童渊的死大做文章。

于是,他将童渊死而不见尸的怪事归功到已经上天了,而他所骑坐的驴子也是一人得道鸡犬同升。于是,表章汉帝,命人在郊外修建了童渊升仙台。并在定都和他老家荆州襄阳立祠。人间于是传道,童神仙死前为备击杀颜良,乃是神仙向备。刘备声誉日隆。如何不让他们更加拥戴于他?

只是襄阳现在还在刘表手里,刘备当然是以汉帝的名义命令刘表做了这事。如此一来,也可试试自己手中汉帝这张王牌。果然,刘表不但按照刘备的意思做了,而且是比较用心,比较隆重的那种。

这边颜良一死,袁绍的大军也已经在颜良死前一天渡河而来。驻扎在濮阳。

袁绍得到颜良死讯,当即是将驻守白马的淳于琼调到中军,以为前部,他自己只在白马和濮阳留了四万人马。余者十万余,全都在他的带领下,朝着咸城蜂拥而来。得到袁绍起兵将来咸城的消息,刘备当即留下赵云、马超等两万人马。继续守城,他自己则带着五万余人先回了离狐驻防。袁绍前锋淳于琼领着四万人马先行杀至,赵云、马超经过一战。杀敌数千,大破淳于琼,随即按照刘备的吩咐,迅速将人马撤出了咸城。

后两日,袁绍大军驻军咸城,派出十三万人马,号称三十万,直达离狐城下。

刘备所能组织的人马也已经有了七万人,相比袁绍的十三万虽然少了五万,但他心里很清楚,到了此时,已经不是跟袁绍硬拼的时候了。袁绍远来,战线拉长,那么相应的粮草运输线路必将拉长,因此他的劣势也就明显了。而他背后就是定都,从彭城的粮草早在去年已经运了不少过来,加上曹操的老底子,粮草上面不用担心,而定都离此地又近,方便运输,是刘备的优势。放着优势不用,干嘛要跟袁绍硬拼呢?所以刘备的战略十分清晰,就是要以‘拖’字诀来打垮袁绍。

袁绍也很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但是人家刘备只偶尔半夜开城出来打一战,俘虏两个也就回城了,而他想跟刘备摆开战场硬对硬的打,却是没有机会。

从九月,一直耗到十月。

其间,刘备出兵五次,杀敌万余,自损两千,俘虏敌军五千。

袁绍再如何有耐性,也被激恼了,整日里气的团团转。

“啪……”

刚刚入手的酒盏,被袁绍丢在了地上。

门帐掀开,一人走了进来。

袁绍抬他一看,见是韩吕子,也就没有说话,鼻子轻轻一哼,坐了下来。

韩吕子却是鬼精灵的看了袁绍一眼,走近来,拱手道:“刘备坚守离狐,不与袁公正面交锋。表面看起来他确实耍得好大的赖,我们对他是半点法子也没有。但袁公莫要忘了,他不出战,难道我们就不能给他闹点事情出来,分分他的心?”

袁绍一愣,眉头一抬:“你的意思是?”

韩吕子坏坏一笑:“汝南一带一直是刘备的心头之患,只要我们在这里面做点文章,还怕他刘备能坐得安稳?”

袁绍捋须道:“汝南先时虽乱,但我听说早在去年时刘备已经让糜芳和李典二人率部平定了。目下糜芳也任了汝南太守,汝南一时却也风平浪静,我们有何文章可做?”

韩吕子嘿嘿一笑:“所谓无风不起浪,汝南虽然表面看起来十分平静,但袁公莫要忘了,此地山脉纵横,最适宜藏腥藏腻了。袁公可还记得前些年的黄巾之乱?汝南可是最大的爆发中心啊。刘备虽然将他们暂时镇压了下去,但这些黄巾残党又岂是一时可灭绝的?”

袁绍似乎是听出了猫腻,认真想了想,问道:“目下在汝南最大的黄巾势力是谁?”

“卞喜。”

韩吕子解释道:“听说他所部有两万人马,但是被糜芳和李典打击,最后损失了五千多。他本想投降他们的,但被部下拒绝,卞喜只好带着所部藏匿山中。听说因为颍川战急,刘备已经调离李典到那里去了。卞喜最怕的就是李典,他听闻李典走了,根本也就不把糜芳放在眼里,最近出来活动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听说他的队伍也已经扩展到了三万人。如果我们能借助这股力量,在刘备背后捣捣乱,嘿嘿,袁公你说……”

袁绍眼前一亮,抚掌道:“若能联合卞喜部两路夹击刘备,刘备必疲于奔波,到时我就有机会了。”

韩吕子嘿嘿笑着,重重的点了点头。

“韩将军!”

“末将在!”

袁绍看着他,淡淡的道:“促成与卞喜合作的事就交给你了。”

韩吕子眉开眼笑。要知道,所谓合作那是一定要拿出诚意来的,非钱不能摆平。而袁绍将此事交给他办,那这笔花销要多少,还不是他说了算?如此又能捞上一笔了。韩吕子想到这里,赶紧应诺一声,拱手道:“袁公放心,此事包在末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