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我乃刘备
彭城,车马如龙,居民商贾往来密集,繁华自非三年前可比。
自张昭奉命远招流民,近揽商旅,扩建东市,市场得到激活,自然带动了城市的发展。彭城内往来商贩成千上万,城市居民人数不断上升,生活水平也不断得到提高。
彭城内的招贤馆,正是坐落于繁华的东市。
许褚一路马赶到馆前,翻身下去,将马交由前来迎接的甲士,问他:“可有照顾好典将军?”
惧于许褚的一身气力,甲士哪敢怠慢,连连点头哈腰:“走时许将军特意再三嘱咐要给典将军好吃好喝,好生招待,我等焉敢怠慢?”
抬头所见,招贤馆三个墨金苍劲大字,正是当初张昭亲笔所题。
三层楼宇,往来投奔之士仍是络绎不绝。
张昭当初设计招贤馆时考虑得周到,为方便贤而贫者有方便落脚处,特地将三层楼宇区别使用。一层专为登录,二层三层则是款待那些暂时没有落脚处的贤士,免费给予酒食住宿之方便。
“嗯,如此甚好!”
许褚胡乱整了整便服,也就抬步走了进去。
他要见的,却是那个与他有生死之交的典韦。
尚在诸侯会盟,曹操、刘备、袁熙兵集鄡阳,在距离庐江县城尚有数里的郊外小道上。
许褚横刀立马,典韦手持双戟。
刘备交予许褚送密函到彭城交给张昭的任务,曹操交予典韦通知定都郭嘉约定发兵的命令。
刘备命令中有言:一路北上,不可耽搁。路上但有遇到任何阻碍,杀之可也!特别是曹操的人马,一但发现,格杀勿论!
曹操交代典韦,不许露了行藏,特别不能被刘备人马发现。至于发现,那自然断不能留下活口。
两人有不可调好的冲突,虽有以前有大江之上换命的交情。但在利益面前。彼此只能各为其主。
一战不可避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于是,在林间地上,密密麻麻的碎点,如晶莹的水珠,一粒粒的太阳支离破碎洒在了上面的时候。两人在许久沉默的对峙后,一起动了手。
大刀,铁戟,相击。
然而,他两人各负神力,斗的许久只能是旗鼓相当。两人。两般兵器磕出砰然之声,终于,各自的兵器被对方的大力磕开,脱手。两个人于是跳下马来,又是赤手空拳一顿猛揪。所谓旗鼓相当,不知何时,骄阳渐渐西斜,两人的衣服都被荆棘划破。脑门上。手臂上,胸口上。到处都是一古脑的鲜血长流,但他两谁也不在意,仍是苦斗不休。
也就在二人难解难分,胜负难断之际,耳边突然隐隐传来哒哒的马蹄之声。许褚、典韦二人对望一眼,心里都是微惊:“来人是谁?”
马蹄声渐近,远远的一骑马落定尘埃。
来人粗眉如豆,胡须如针,两膀厚实,披了一副铠甲,跨了一把大刀。虽身材不甚高大,但往他两前面威风凛凛那么一站,两人皆是一愣。
看到来人,典韦全然不认得。而许褚,大大的松了口气。
来人他当然认得,正是沛相潘璋!
说到这事,典韦到现在还是一个劲的不服气,埋怨道:“还是虎痴你运气好,碰到了你自己的人。若是当时换作是我的熟人,则虎痴你此刻早为某所擒了。”
“谁会想到,当初郭嘉郭军师出兵彭城,首先占了萧县,让潘将军没地儿去了,他当然只能奉了张长史的命令下江南,准备将此事告诉明公知道,好叫明公防备。也正是凑巧碰上我两正斗的你死我活,他一出手帮忙,胜负自然立判。”许褚说着,突然改口问道:“若当时情况相反,那你,擒下某后会不会留某活路?”
典韦微微一愣,沉声说道:“若能生擒虎痴,我只能做到将虎痴你交与曹公处置。至于你接下来能不能有活路,那就要看曹公的意思了。只是,当初你擒下我后,为何不按照刘大人当初的意思将我杀了,那岂不更加方便?”
许褚摇了摇头,说道:“杀?我当然想过。但,一来,我们曾共患难过,有过命的交情,某虽杀人不眨眼,但也绝不是市侩屠夫,全没惺惺相惜之情;再者,明公曾在我面前跟我多次提起恶来你的大名,常常跟我抱怨,说是若能得到典将军你的真心相助,情愿损失十万师……”
典韦身躯微震,默然不语。
许褚趁机说道:“此次明公让我与华神医一同回彭城,固然是为蒋大人的事。当然,最重要的,明公还是希望我好好劝劝恶来,希望恶来……”
“前时刘大人不杀我,还请最好的医生为我治伤,用最好的药为我服用,在我养伤那些时日,他还特地多次来探望我,我非是不知刘大人待我深厚,但我既然先效命于曹公,则永世效忠于他。除非,让我亲眼看到曹公已然身死,否则断难死心!”顿了顿,典韦看着他,“虎痴,某做事自有分寸,还请你不用再劝某了。更何况,要是你哪一天落于贼手,贼人让你背叛刘大人,这事你会干吗?”
“某此生只效命于明公一人,就算是死,此事绝不可为!”
许褚眉毛一拴,把长袖一震。一番宣誓下来,突然又发觉不对劲。典韦这是给自己下了套,让自己往里面钻啊。
许褚嘿嘿一笑,知道再劝也没意思,只得给他倒酒,说些闲话。
招贤馆四周都是密集的行人,做买卖的做买卖,赶集的赶集,往来不绝,道路上虽则挤满了人,但秩序井然,互不相犯。
本来平静的闹市,突然被一彪急行的人马打乱。前面一彪刚过,后面又是一彪。皆是军行甚急,全然不顾市中之民。顿时,安静的闹市。霎间热闹非常。
东市乃买卖交易之集中地。人流往来甚多,鱼龙混杂。为维护治安,东市前后各有一营人马驻守。此时冲出来的则是例行东市治安的士兵。可一般治安,一队不过二十人,而且不准着快马在市集上乱奔。但见眼前的架势,似乎是倾巢出动了,未免惹得人心不安。
许褚眉目一跳。站起来临窗一看,只见一队人马散入拥挤的人群里,大呼小叫,不知呼些什么,但人堆里有人不停向前跑去,一瞧是在抓人。而再往别处一看。有奔跑不及的,早被后面赶上来的士兵举刀砍翻,当街杀死。
自刘备移治彭城,建立东市以来,何曾出现这样的乱事?许褚一啪案几,撩起衣角,说道:“多有怠慢。还请恶来你在这里面呆着不要走动,我去看看是发生了何事。”从三楼下来。直奔大门。大门口。只见士兵往来乱奔,抓捕士民。许褚控刀喝止不住。立即扯马飞奔,直往陈群府上赶来。
可是一路所见,亦是混乱不堪,好像全城都乱了。
陈群乃彭城县令,治理着一城的安全,许褚当然要来找他。
陈府大门,此刻却已紧闭。
“陈大人,陈大人!”
一手捉刀,一手使劲啪打大门。也许是里面不堪许褚的扰乱,把门轩启了。许褚闯将进来,陈府家将见到许褚架势,谁敢阻拦,只得由着他直入。见没人应声,抓来一人,喝问:“陈大人何在?”家将讨了声饶,愕然反问许褚:“满城都是曹军,难道将军不知?”
“放屁!”许褚劈头给了他一巴掌。
家将握住溢血不止的嘴巴,歪着脖子,想拼命,但见他这般粗壮,只得吞声含泪,红着脸说道:“谁骗你是王八蛋!若不是曹军杀进城来,何要白天关了大门?陈大人又何用得着立即带兵去西门?”
许褚微微一愣,听这厮这么一说,再看街上乱的,难道真的是曹军杀进城来了?不能细想,许褚赶紧又赶到二张那里,打听事情确切,乃自请兵马,出城迎战。
张昭、张纮等正没了主意,害怕陈群独木难支,赶紧交给他兵符,去调城西尚未调去的五千驻军。
自城门校尉程普自杀后,刘备将防守彭城的任务也一并交给了陈群。陈群如今是一身兼了彭城县令、东西曹掾、城门校尉三职。
处理完衙内事,陈群又带兵巡视城池一番。在巡城之中,陈群突然发现了许多可疑人物,他立即将其逮捕起来。可这边尚未处理完,西门守将慌乱报说有人杀害守城卫兵,突然斩开吊桥,放了一队人马进城。顷刻打破了外郭,若不是守将及时率部阻截,只怕贼兵就要杀进内郭来。陈群大急,心知城内必定有内应,立即下令全城士兵出动,抓拿奸细,一面则赶紧去校场,点齐将士,带了五千人马,赶来驰援。
及至许褚带了一彪人马也赶了来,打着曹军旗号的贼兵早已在内城前与陈群的五千士兵战成了一团。陈群毕竟是文官,而他手下的将士又多是庸碌之辈,虽有五千之众,在曹军的猛烈攻击下,仍是伤亡惨重,不可弥补。许褚一来,请陈群指挥中军,他则身先士卒,直冲出内郭。许褚带着五千人马一出内郭,立即叫陈群将内郭门关闭了,不给自己留下任何后路。
如此战法,算是破釜沉舟,誓要战退敌人,不然只有一死了。一番血战,日头渐移,曹军虽有后续的军队不断涌进来,也不知来了多少人马,但还没杀到内郭前,早被许褚生生截断。
与战良久,曹军得不到任何便宜,士气也相应受到挫败。许褚虽浑身浴血,面对不断冲杀上来的曹军,却是越战越勇,浑然不怕。有多少铁甲士兵,被许褚一刀劈下,惨叫着被对方手臂一抡,掼在墙壁上,脑浆崩裂,再也爬不起来。许褚两眼喷火,一路闯将,曹军多有退让。不可一世的许褚终于惹恼了曹军之中一员大将。
只见那位将军浑身烂铁铠甲,坐下黑马,手中长枪,坚挺的鼻翼张阖着,两眼目光如电,一瞬不瞬的注视着许褚每杀死一个人的动作。许褚越杀越勇,曹军害怕,攻势顿减。而他身后的刘军。自然相应的越发士气高涨了。眼看许褚距离不远,那位将军如电的眼睛收回,把手中长枪一挥,扯马狂奔。直冲许褚!
许褚步战在地,早已将马丢了,突然看到一骑黑马飞奔而来,其势甚锐。许褚夹刀杀死一人。接着飞步而来,一刀直砧来将飞枪,欲要来个先下手。那将撩起长枪,堪堪让开,又复劈头一点,欲击他脑门。许褚矮身闪过。手一探,早已夹死一人,趁着混乱,飞步冲到他马下,挥起大刀,横扫而去。
那将在马上长枪一点,身子向上一倾,如腾入半天。他手扯着缰绳。黑马长嘶一声。马头跟着一仰,全不由己。早已是两只前蹄同时往上掀起。许褚一刀落空,接着第二刀又复闪电扫向对方马匹的后两只腿。马上将军似也猜到他会这么做,借着身子前倾未落之势,又复将手中枪向着前面地上猛然一点。如此,刚才还被他掀起的两只前蹄,突然被他大力一按,马脖子向前一点,马屁股一撅,两只后蹄一抬,早已躲过许褚一刀,向前猛然跃过去了。
那将甫一将马落地,立即又是猛扯缰绳,调转马头,捉着长枪,如暴雨一般点下。许褚东跳西藏,一时脚下慌乱,全然不复刚才能够把握住主动,刀在手上,只能有招架之功。马上将军见压了壮汉的气势,嘿嘿一笑,方自开口说道:“我听闻刘备身边有一虎将,其人粗壮非常,气力惊人,人称虎痴的,你可是?”
许褚牙齿一咬,大叫道:“说的就是你爷爷许褚的便是!你这厮乃何人,却也有点武技。某从不杀无名鼠辈,你可报上名来。”
那将点枪如梭,间隙笑道:“哈哈,西凉锦马超,可入得孙子耳目?”
“西凉马超?”
城头观战的陈群微微一愣,再望左右旗帜,尽皆打的是西凉旗号,看来这些人马的是西凉之兵。
他先前也曾听说,曹操收复关中后,让钟繇移镇长安。但曹操始终不放心身在魁里的马腾、韩遂都,于是用了郭嘉的离间之计,将他二人诱骗到长安,钟繇席上把他两捉了。而先时马腾之子马超统兵在外,郭嘉又诱骗他入营,使典韦将其捉了。从此,马腾、韩遂兵权被夺,关中彻底平定。却不知,如何马超此时会突然出现在城外,难道是郭嘉利用了他,将他父亲扣留起来,却放心让他领兵在外?只是,在刘备宣布对兖州三线作战以后,且不说郭嘉能否抽出兵来,重要的是,这支不下一万人的西凉精兵,如何会神不知鬼不觉的突然出现在彭城下,而且事先居然一点消息也没有,这未免太过令人骇闻了吧?
看到下面许褚全然不惧的奋杀着,心里也安慰了点。幸得有许褚在此,不然后果……抹了一把冷汗,不敢再想。先管别的,当前首要解决的,就是将这支人马击退出外郭,确保城池的安全,再调四路人马前来解围。
西凉马超的名头,许褚当然略有耳闻,但也只止于耳闻。至于他的本事到底如何,那也得通过证实才知道。更何况,像他们这样拼死沙场的武将,对于自身武功的崇拜那是毫不含糊的,从不肯轻易服输。一枪点来,许褚劈手夹一人掷去,身躯突然往旁边一骑撞去。直撞得马上甲士来不及扯缰,早已跌落马下。许褚趁势,飞身夺马,两腿一夹,早已跨到马背上。
马超一枪直点而来,许褚将马一扯,堪堪躲过枪尖,却又伸出手臂,向前一探,居然把个长枪枪杆夹到了怀里。马超伸手回夺,却哪里动得了半分?马超两眼喷火,又复咬牙,再发大力,被对方蛮力夹住,只能动弹不得分毫。马超大急,两眼圆睁,火气直冲头顶,催动全身力气,发一声喊,兀自只能回夺三分。再看脸上,早已是青筋直绷,似欲断裂。
而许褚却也好不了哪里去,亦是使出了毕身之力,欲要将他长枪夺过来。只是,两人力气虽然都是吃的饱饱的,奈何旗鼓相当不分伯仲。眼见夺他不下,许褚大喝一声,将胳膊一拐,又把平生力气欲要尽附其上,务必将他长枪生生拗断。
两位将军在马上比拼力气,只把两边将士都是骇的不轻,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看,似乎连呼吸都停住了。刚才厮杀的敌我,不知不觉间何时放弃了战斗,只把胜负都放在了这两位将军力气的比拼之上。
而站在城头的陈群,看的更是心惊,生怕许褚要是有个闪失,不好在刘备那里交代。陈群拇指按了按手掌,发现掌心里一团滑腻,撑开一看,全是汗腻。他赶紧传令左右:“许将军若不济,立即开城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