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县城中,张绣正在校场骑马练武。
忽然,有军士前来禀报:“少将军,骠骑将军兵败堵阳!”
张绣一惊,将手中马槊掷于地上:“什么?!”
那军士扶正因匆忙赶路而歪斜的兜鍪,语气低落地说:“骠骑将军亲率骑兵冲阵,蔡瑁命荆州兵以数百张强弩射击。
“骠骑不备,被敌兵射落马下。蔡瑁命人割下骠骑的首级,在堵阳城下展示,堵阳守军已经弃城投降!”
张绣听罢,只觉头晕目眩,自己的叔叔张济竟然命丧疆场,这是他如何也没有预料到的。
“少将军,如今我等该如何是好?!”
身边亲兵士卒纷纷询问张绣。
张绣随张济奔波四方,见识非常人可比,很快就从悲伤中走出。
他手握马鞭,狠狠抽向地面,咬牙切齿地说:“蔡瑁杀我叔父,我当亲率大军复仇!尔等可愿追随我?!”
张绣身边亲兵都是他叔侄俩的死忠,纷纷怒吼:“为骠骑将军报仇!!”
“既然如此,尔等去叫上弟兄们,我去点齐兵马,咱们即刻出发!”
“诺!”
午后,张绣领着张济留给他的二百西凉甲骑,并叶县内两曲步卒赶赴卷城。
第二日一早,便有将士来报,说蔡瑁大军已从堵阳出发。
张绣召集将士,对他们说道:“蔡瑁军中有强弩,正面交锋,我军必不能胜!”
下面诸将问他:“少将军,可有何良策?”
张绣阴沉地说:“叔父战死沙场,我夜不能寐。所幸叔父英魂庇佑,助我思得破敌良策!”
诸将道:“请少将军下令,我等自当效死!”
张绣狠厉地说:“尔等率五百步卒先行,若遇瑁军,当诈败而走。
“蔡瑁若见尔等败退,必然轻敌冒进。届时,我亲率甲骑杀他个回马枪,蔡瑁必败!”
诸将闻言,都觉此计可行,俱道:“若依少将军之计行事,必能擒杀蔡瑁,为骠骑报仇!”
张绣当即下令:“速速发兵!我定要生擒蔡瑁!”
“诺!”
随后,张绣部将领五百步卒朝堵阳方向进发,行之半道,正好遇见领兵前来的蔡瑁!
“杀啊啊——!!”
张绣军随即按照计划,杀向荆州兵。
蔡瑁疑惑,向左右问道:“张济已死,为何贼军还不散去?”
这时有将士答道:“军师,张济还有一侄儿张绣,官至建忠将军,被天子赐封宣威侯,想必是张绣的兵马!”
蔡瑁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什么建忠将军,不过一流寇尔!尔等听我号令,冲杀敌军!”
“诺!”
荆州兵随即迎面杀向张绣兵马。
两军甫一交战,荆州兵便压着敌军猛攻,张绣兵马难以抵抗,纷纷丢下军械盔,甲向来路逃窜!
蔡瑁见状,更生亲视之心,对左右道:“果不出我所料,张济已死,贼兵安可有战心?三军听令,轻装简行,全速冲杀!”
于是,荆州兵们有的脱下盔甲,有的丢弃干粮辎重,全力追杀敌兵。
“杀啊啊啊——!!!”
蔡瑁领兵追出数十里,近四千大军宛若长蛇一般,行进在南阳盆地的出口要道上。
待到正午,刚好追至平顶山下!
而平顶山,正是张绣埋伏的地点!
蔡瑁引兵追至山下,一路上被他手刃的贼兵有五六个之多。
然而正在他追杀得兴起之时,忽闻左侧平顶山上有人高呼:“敌军轻敌冒进,尔等随我冲杀,生擒蔡瑁!!!”
旋即,从平顶山上传来震天的响动,一支骑军从山上冲杀下来!
蔡瑁大骇,随军将士也被从天而降的数百骑兵吓得魂飞魄散!
不同于前日在堵阳郊外一战,此刻荆州兵阵列不齐,军容散乱,哪里能挡得住两百西凉甲骑的冲锋?
平顶山上,建忠将军张绣一马当先,他双手横握粗长的马槊,骑着战马从颠簸的山上冲下。
即使是如此危险的骑乘环境,张绣也无需手执缰绳,仅用双腿就能稳稳坐于战马之上,其马术之精湛,可谓冠绝三军!
平顶山不高,战马又快,不多时,张绣已经杀至荆州兵跟前!
张绣不仅马术卓绝,一手精湛枪术更曾名传北地。
他手执马槊,一个横扫便切开三个荆州兵的喉咙,随后驾马纵横于敌军之中,宛若一把尖刀刺入荆州兵队列中!
在张绣身后,两百西凉甲骑紧随而至,将长蛇般散落在原野上的荆州兵冲得七零八落!
“我军中埋伏了!我军败了!快逃啊!!!”
蔡瑁手下的士卒惊惧万分,纷纷丢下手中军械逃命。
而机敏的蔡瑁则早已驱马只身逃走,留下族弟蔡中、蔡和为其断后!
张绣见敌军主将逃走,又急又气,叫骂道:“蔡瑁休走,还我叔父命来!”
他顾不得沿途溃兵,领着身边十多个亲近骑士追杀蔡瑁。
蔡中、蔡和带着亲兵前来阻拦,张绣怒目圆瞪,提着马槊直冲向二人!
蔡中、蔡和大叫:“贼将纳命来!”
张绣丝毫不惧,挥舞马槊,一枪便将蔡中扫落战马!
蔡和大惊:“啊?!”
张绣不屑地冷笑一声,手中马槊一点不慢,如毒蛇般刺向蔡和!
蔡和躲闪不及,被张绣一槊刺中咽喉!
“唔——!!”
蔡和痛苦地用双手握住槊杆,无力地坠落战马。
张绣收回马槊,一个枪花抖落槊头血迹!
身边骑士皆高呼:“少将军威武——!!!”
蔡瑁回头,望见自己的两个族弟竟然被张绣转眼间挑落马下,不由大惊失色!
不过多亏蔡中、蔡和阻拦,蔡瑁已经逃出有一段距离。
他见张绣尚远,灵机一动跳下战马,解下兜鍪和盔甲,混在乱兵之中逃亡堵阳。
张绣刚刚将蔡中扫落战马,又刺死蔡和,正欲继续追杀蔡瑁。却见之前所盯那匹战马之上已无蔡瑁踪迹。
“蔡瑁!你这鼠辈,不敢直面于我!”
张绣挥动马槊,刺死沿途十多个逃兵泄愤,最后又领着两百骑士追杀近百里,直追到堵阳城下,这才罢兵返还。
当日清点战果,张绣损兵不过百,却俘杀蔡瑁所部近千人!
蔡瑁丢盔弃甲,其族弟蔡中身负重伤,族弟蔡和被张绣阵斩,张绣之名由此威震南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