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寿春一带径巡五日后,刘基再次坐上伏波军的战船,通过肥水——巢湖水道返还庐江。

同行之人除了凌操、徐盛,还有诸葛亮和刘晔二人。

刘晔本来在九江郡担任下蔡县长,但刘基知道这位同姓宗室的强项乃是筹画。

让刘晔在九江治理一小县,属实是大材小用。

攻打刘表在即,刘基索性正好把刘晔带在身边,以求人尽其才!

刘晔刚过弱冠的年纪,比刘基和诸葛亮都大,风采也不输刘基和诸葛亮二人。

他们三人一齐站在船头,岸边但有路人,都不免驻足观望。

十月将至,江淮一带河流的水量开始减小,一些原本还能通航的河流逐渐转变为浅浅的小溪。

还好刘基以曹丕为戒走得早,才避免近百艘战船搁浅在淮南。

回到庐江,刘基本想先回府邸,去看看已经和他分别月余的大小乔。

然而可恨的张子布早就带人在太守府门口守着刘基!

刘基心里郁闷,可还是面带微笑地对张昭拱手道:“子布先生!”

张昭精瘦似鹰的脸上露出和蔼地表情,拱手还礼:“少主!”

刘基笑眯眯地问:“子布先生,有何要事啊?”

张昭收起笑容,郑重地下拜:“臣恭喜少主,二位夫人有喜了!”

……

刘基还未退去的稚气的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

张昭再次下拜:“少主公,二位夫人有喜了,主公有后了!!”

跟随刘基的凌操、徐盛、诸葛亮等人也都上前恭贺。

“恭喜少主公!”

“恭喜刘君!”

刘基这才醒悟过来,欣喜地说:“诸位且先到茶室休息,我去看看女君!”

……

众人入府后,刘基径直往后院走,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见分别月余的二乔。

太守府后院,水榭琅嬛,假山槐石零落,正有两位倾国倾城的美貌妇人在女使的陪同下游园。

刘基带着一众仆从步入后院,自然引起二位妇人和女使们的注意。

“妹妹,是郎君回来了!”

挽起盘桓髻,身着麦黄色丝绸襦裙的大乔,对身边同样挽着盘桓髻做妇人打扮的小乔说道。

刘基快步走向自己两位明丽温婉的夫人,拉住她们的手说:

“女君,我回来了!”

大小乔姐妹感到刘基用手指在她们手心画圈使坏,闭月羞花的俏脸上浮起微霞,恰似清晨盛满露水的莲花盛放,娇艳欲滴。

两姐妹对视一眼,大乔对刘基说:“郎君此去日久,瘦了。”

刘基嬉皮笑脸地说:“为夫这叫精壮了!”

刘基意有所指,臊得大乔不敢接话,小乔则岔开话题为姐姐解围:“刘郎似又高了半寸!”

刘基放下俩姐妹的柔荑,后退两步,原地转起圈,伸起衣袖说:“是吗,是吗?”

大乔点头:“妹妹说得不错,郎君确实高了!”

而后,刘基拉着二女,坏笑着说:“你们是不是还有事情没有向我交待呀?”

小乔害羞地低下头,大乔则落落大方地说:“好叫郎君知道,妾与妹妹都怀上君的骨肉了!”

刘基高兴地笑了,自己在汉末乱世有了骨肉,往常飘飞的心绪好似突然安定下来,终于彻底落在这片混乱的血火之地上……

……

来不及与大小乔温存,刘基用过午饭就又埋头政务军务。

刘基让人叫来徐盛和身兼水曹掾、田曹掾、将作掾三职的阚泽,要交待他二人一项大事。

身着白色公服的徐盛和阚泽步入公署,进入独属于长吏的公室。推开门,刘基身坐其内,正在等候他二人。

徐盛和阚泽徐步来到刘基跟前,深深下拜:“参见大都督!”

刘基见他二人来了,招呼他们坐下。

“德润,文向,吾召你二人来,有要事交待!”

阚泽恭敬地说:“请大都督吩咐!”

刘基对他二人说:“入冬后,吾将出兵袭取江夏、进而攻取荆州。”

阚泽眉头一挑,这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刘基对阚泽道:“德润,此事不可声张,目前唯吾亲近之人知晓!”

阚泽拱手:“泽必守口如瓶!”

刘基点头,拿起桌上放着的一张绘有图案的锦帛递给阚泽。

阚泽双手接过,只见图上所绘之物,好似发石车的发射杆。

“大都督,这是何物?”

刘基自信地笑道:“此乃‘拍杆’!破荆州水军的良器!”

阚泽一下子明白刘基找他的目的了,这是要让他督造这个所谓的“拍杆”。

别看阚泽在三国史书上名声不显,但他除了是吴国的大儒,同时对数学和天文也颇有研究。所撰《乾象历注》和注解的《九章算术》虽都佚失,可却依旧在史书上留下痕迹。

这也是为什么刘基让阚泽担任水曹掾、田曹掾等职的原因,这是个潜在的技术大拿呀!

搞水利,开农田,制器具,都需要一定的天象和数学功底。

阚泽问刘基:“大都督可是要让将作院操办此物?”

刘基肯定:“然也!德润可有把握?”

阚泽皱眉道:“大都督此图只算草稿,还需让匠人们钻研一番才可,不知大都督有何要求?”

刘基有些尴尬,他那个图确实也就是随便画画,具体细节他肯定是搞不明白的。

不过既然阚泽询问他的想法,说明打造“拍杆”应该不难。

刘基对阚泽道出自己的要求:

“这‘拍杆’,乃是将发石车的抛竿反置于战船上。

待接近敌船后,松开配重,让捆缚巨石的木杆落向敌船,从而砸破敌船,致其沉没!”

阚泽问道:“大都督,所以此物无需向发石车那般投射巨石,而是待敌船接近后,直接用拍杆将巨石拍在敌船上,然否?”

刘基点头:“正是!”

一旁的徐盛想了想,若是敌船靠近,己方不用楼船士跳帮夺船,而是直接用装有巨石的拍杆将敌船砸个稀巴烂,那也太爽了吧!

徐盛拍手大笑:“大都督此计甚妙!若真能造出‘拍杆’,那荆州水军又有何惧?”

刘基知徐盛明白了拍杆的用法,笑道:“文向莫要大意,这‘拍杆’虽妙,但实际如何还需考量。”

徐盛抱拳:“末将明白!”

然后刘基笑着对阚泽说:“德润,文向可是等不及要用‘拍杆’杀敌建功了,你可有把握?”

阚泽笑着说:“大都督、徐将军,你们切莫着急,此物要制造应该不难。但战船里装上巨石后,恐怕吃水会深许多。

且泽粗略估计,这‘拍杆’要击沉轻舟走舸不难,但若要击沉艨艟、斗舰、楼船这等大船,怕是不易!”

刘基经过短暂地错愕后,不禁赞叹道:“德润不愧有大才,能一言道出拍杆之优劣!”

然后他看向徐盛:“文向,德润所说,你可有何思量?”

徐盛想了想,徐徐道:“大都督,阚先生!水军作战,实与陆战无异。

“轻舟走舸,水军之散兵游勇也。艨艟者,突骑锋锐也。斗舰,乃精锐军曲。楼船,为重城车垒。

“此四者,缺一不可制胜!

“两军陈于江上,艨艟斗舰是锥刺,轻舟走舸是牌围。若我水师能迅速击沉敌之轻舟,则敌之精锐将陷入重围、沦为孤军!

“如此,则我军必胜也!”

言毕,徐盛对阚泽行礼道:“还望阚君尽早制出这‘拍杆’,盛必有重谢!”

阚泽还礼,并谦虚地说:“你我都是尽忠职守,何须重谢?待我监制出这‘拍杆’,徐将军送两坛美酒到我家中即可。”

刘基哈哈笑着说:“好!好!若真能凭此‘拍杆’大破荆州水军,你二人当为首功!去吧!”

阚泽拿着图纸起身道:“泽这就下去督办!”

徐盛也起身道:“阚君若有似伐取大木、收集巨石等杂事,只管叫人来我营中差遣就是!”

阚泽不推辞:“那就多劳将军了!”

于是庐江将作院和伏波军联手,加紧时间打造刘基提出的破敌神器——拍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