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乔瞬间泪崩:“振宇……你不要这样子,以前是我错了,可现在我是真的、真的想保护你……”天啊她要错到何时?
苏振宇侧目轻睨了她一会儿,恍恍的收回视线,转身望向亭外,眼睛弯出迷离,隐隐浮动着曾经的痛楚。
“你不是信奉,只娶一夫吗?你已经选择了楚公子,你说我们错过了,将我的东西都还回了,代表着与我划开界线。你并没有错,错的是我的情。我很感谢你说想保护我,但请不要说失去了才知珍惜这样的傻话,那都是没用的,因为后知后觉还是会被拒绝,然后心就一天天变冷,变灰,变死……就像我这样。”
戚乔站在亭中瑟瑟发抖,愣愣的泪眼望他,已觉得没有话可以辩解。难道,就这样了吗?
“我不会跟你走,你回去吧。”苏振宇努力的保持着淡静,声音尾处有些沙哑,“我跟你保证,我会努力的活着。你也可以回郡主,我不会跟小郡王争什么宠,我只求一片安宁之地。希望你成全。”
戚乔的血液从头顶凉到脚底,眼前的苏振宇在月下挺拔高挑的背影,一如往昔,除了之前的冷艳高贵,更是多了份绝望之美,动人心魄,又让人不可触及。
中间那段接地气儿的曲折,恐怕再也回不来了。一个破碎的人格已经开始。
还是那句痛彻心扉的话,为什么总是要失去时,才去努力?
他是真的不想她了,拒绝的话都说的那么体贴,让她找不到理由挽留。
那么……她又能怎么办呢?来之前其实就想到不能动摇他,骨子里他还是会那么倔强的,她知道。她两次放弃了他,对他伤害至极,这次又依然是带着旁人的胁迫来找他,他哪里会应?在他眼里,她根本不是有诚心,她已经不可能是他的妻了,那她的话,他何需去听?
她没法去解释去保证,因为连她自己,都知道有份原因是她想安慰自己,减轻负罪感才来一试。他不走那是他的原因,她日后也有理由说服自己。毕竟,自己都没下决定要他,凭什么要他听话?她只能听天由命啊。
沮丧的垂下头,停止了抽泣,心里麻木的往外走,“好,既然这样,那
我,就回去了。”没有勇气再看他一眼,每走一步,心就更疼一分。比每一次分手都疼,因为他就要嫁人了,这种分手恐怕是永远。
她没有资格也没有力量去阻止,所以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脚下好重,她吃力的挪着每一步,好不容易下了台阶,抬眼,努力的让自己情绪恢复,放眼去寻找楚翊。
苏振宇这时才缓缓侧过脸来,眼中已是盛满泪珠,当看到她蹒跚着不便的身体走进月辉,他眉头一颦,泪珠滑落,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再次将他的心淹没。
虽然理智上他说的绝对淡漠,可是感情上……他疯狂的想她回头,想她扑过来大吵着带他走。可惜,这只是他的空想罢了,他已经懂得忍下不得已的痛。
“少爷……”终于敢吭声的碧罗,小心冀冀的上前,拿出帕子为他拭泪。
苏振宇抬手握住手帕,长吸了口气,极力压下心痛,嘴唇还有些抖颤,压着嗓子说:“你来太好了,碧罗,跟我回院。”
碧罗小步小步的跟着他,朝木板桥的路上走去。其间,苏振宇没有再转头望戚乔。
碧罗不算是没见识过的,可初一瞧这水榭楼,也被其的独特巧妙折服,“果然,这李小姐对你用了心,这楼台造的真好。”
苏振宇哪有心思理会他这些,独自找了椅子坐下,端了茶杯默默的喝茶失神。
“少爷,你真的要嫁李秋瑶么?”碧罗突然走上前,神色严肃的问。
苏振宇恍了恍神,心不在焉的说:“你刚才不是还说她对我用心么?”
“那是她的事,少爷你呢?你可要想好,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儿。以后想后悔都来不及了。”碧罗着急地纵起眉。
苏振宇摇了摇头,“不要再说了,我好累。”这一辈子的事有靠谱的么?想来也多余。
“少爷!”碧罗不罢不休,跟着他念:“虽然我不喜欢戚乔,可觉得刚才她的话很对,少爷留在李府,真的很不安全啊。”
“我在哪里,都不安全。至少在这里,还有秋瑶护着我。”苏振宇手掀珠帘进内室。
“秋瑶秋瑶,少爷真的那么相信她?”
苏振宇瞥他一眼,“你以前不是一直支持我嫁她的么?”
“可现在不一样了。”
“为什么?”
碧罗大眼睛盯着苏振宇,不再施粉的脸上清俊严肃,他大胆的走上前,对着苏振宇目不转睛地说:“少爷,你忘了?她可是苏家的仇人哪!”
一语惊醒梦中人!
苏振宇的动作骤然一僵,霍然睁大眼睛……是啊,他怎么忘了,李秋瑶李将军是他苏家的仇人!
“少爷,你怎么能嫁给仇人,认贼作妻呢!”不得不说,小碧罗终于霸气了一回。
苏振宇眉心微颦,眸中顿时冷光乍现,唇角紧抿,袖子里的手指也颤抖着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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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戚乔刚走到路口,楚翊就从一侧走出来迎上,体贴的伸手扶住了她,有力的托着她的腰间,“乔乔慢点,没事,有我在。”
其实他一直有在树后听亭中的话,不说全数入耳,也是不下七八,对其间戚乔的“真情流露”他虽是心如刀绞,可是最终没有谈成,他也不舍得与她计较了。
戚乔流着冷汗转头望楚翊平静的侧脸,回想着方才的点滴不是不愧疚的,反握住他的手,她动情地安慰:“楚翊,有你真好,谢谢你陪在我身边。”
“傻瓜,夫妻之间不言谢。”楚翊温柔的笑着,抬头看了看,“我们去跟小郡王道别吧,回去后,你得好好歇着了。”说着担忧地看了看她的肚子。
“孩子没事。”戚乔赶紧说,“我就是心里发虚而已。”
“心情不好也会影响孩子,你哭他也会哭,你笑他也笑。”楚翊低低地说着,声音无奈而清雅,像是在提醒她什么。
戚乔深深望他一眼,心里暗暗想以后一定要更加对他好,上天给这么好的男人,她一定好好珍惜。
果然,两人刚一出花园范围,就有人迎上来引路,两人跟那小厮走进小郡王的主屋,一进门,就嗅得有种淡淡的桂花香飘散着,很是好闻。
小郡王略软软的斜坐在贵妃椅上,从他们进门他就将目光投过来打量,懒懒的问:“戚老板神通广大,可是谈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