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理墨轩有些责怪的眼神,将手中的药放在桌子上,端起其中的一碗递给她,“你的药。”

 阡陌玉儿松开紧握的拳头,忍住身体的不适。压下已至喉间的血气,接过药一饮而尽,“带我我去看殿下。”

墨轩刚想说她的身体不适合移动,但看着她的眼神。墨轩知道,她非去不可,“蔺月,你带太子妃去看殿下,我来照顾洛蓝心。”蔺月点头。

 阡陌玉儿看着面色还有些暗黑的皇浦皓月,在蔺月的帮助下坐在床边,一口一口的喂他喝药,“墨轩可有说殿下所中何毒?”

蔺月摇头,“墨轩公子说,太子殿下所中之毒异常奇怪,短时间内,他也找不出破解之法。不过太子妃麾下的子夜公子,说有一朋友,或许可以帮忙。”

 阡陌玉儿点头,“双管齐下,看谁先为殿下解毒,”喂完药,阡陌玉儿将药碗递给蔺月,“叫聂雅和子夜前来见我。”蔺月行礼,“是。”

子夜被聂雅扶到阡陌玉儿养伤的房间时,看着坐在皇浦皓月床边的阡陌玉儿,心底一惊。宫主,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阡陌玉儿回头,看着两人,“进来。”子夜闻言行礼,“属下护主不利,请宫主责罚!”

聂雅关好门,行礼,“属下参见宫主。”阡陌玉儿握着皇浦皓月的手,清冷一笑,“聂雅,在暗宫内,除却幽雪,子夜。你位分最高,传我命令,即日起,本宫要让对本宫有二心者在这世上消失,此后,世间再无暗宫,只有绝杀门,你可明白?”

 聂雅行礼,“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阡陌玉儿点头,示意聂雅退下,这才对还跪着的子夜道:“血隐行踪素来不受暗宫管辖,你未能提前告知他的行动也属情有可原,起来吧!”

 子夜扶着桌子起身,“宫主,属下不懂,为何将如此重要之事交给聂雅?”阡陌玉儿放开皇浦皓月的手,“幽雪必须待在皇兄身边,而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如此一来,只有她最适合去办此事。”

说着,阡陌玉儿拿起墨轩帮她放在床头的面具和令牌,递给子夜,“戴上它,你就不再是子夜,而是血隐。”子夜接过面具和令牌,疑惑的道:“宫主?”

 “世上从无见过血隐之人,用以确认身份的,也只有他用材料特殊制成的面具和令牌。你去,一是监视皇帝,看他的下一步行动是什么。二是找出他将莫琪她们关在了哪里!这个任务,一步踏错,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皇上的手段,你清楚。现在,你还愿为本宫去办此事吗?”

 子夜点头,“自宫主将属下从皇上手中救出的那一刻,属下的命就是您的,属下愿为宫主办好此事。”

阡陌玉儿转身,背对着子夜,“一有消息,可通过幽雪传递。还有,派人将母妃的遗体送回辰国,葬在白华山,在哪里修一个墓室,准备四口棺材,四个牌位,霜儿,母妃,还有……”

阡陌玉儿摸摸自己的肚子,“还有两个牌位,空着就好,墓室外的墓碑就写陌玉之墓,以掩人耳目,下去吧。”

 “是,属下遵命。”子夜强撑着起身,想要离开。阡陌玉儿开口道,“这次任务十分凶险,行事务必要谨慎小心,一定安全回来!”

子夜刚要行礼谢恩,阡陌玉儿制止了他,“行了,下去好好养伤吧!”说完对着门外道:“来人,送子夜回房。”

 看着丫鬟扶着子夜离开,阡陌玉儿拉起自己一股雪白的头发,泪水不经意就落了下来,掉落在地上,碎成两半。

就像他和她的感情,终究逃不过宿命。阡陌玉儿纵然再性格清冷,她也不过才是十几岁的孩子而已。就算经历的再多,也还是一个女子,年纪轻轻就一头银发,说不在乎,怎么可能!

 摸着自己的肚子,这里,曾经孕育着一个生命。可是,她将再也不会有孩子了,阡陌玉儿口里喃喃道:“孩子,母亲对不起你,我把你给弄丢了,对不起。”

 墨轩看着恢复神速的阡陌玉儿,心底的不安越来越重。总觉得,阡陌玉儿的反应太过奇怪。看着聂雅领着一个男子进来,墨轩刚想行礼告退,阡陌玉儿便道:“墨轩不必回避,一起听听吧,看他是怎么说的。”

 聂雅和那男子行礼,“杀门门主聂雅,药门门主梓机,参见掌门。”阡陌玉儿微笑,“起来吧!可有查出殿下所中何毒?”

梓机行礼,“回掌门,殿下所中之毒,是血隐独有的七厘散。幸亏有神医墨轩公子救治,毒性并未散发开来,血隐曾给过属下一份解药,救殿下足以。”

 阡陌玉儿放下墨轩送来的药碗,“好,殿下之毒,就交给你了,聂雅,吩咐暗门将所有有关月国二皇子的罪证,交给司空清风。血门那边,让他们加紧处理。”

 二人行礼,“属下遵命!”

待两人离开,阡陌玉儿起身,“墨轩,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你可否答应?”墨轩疑惑的看着阡陌玉儿,“何事?”

 阡陌玉儿行礼,墨轩有些吃惊的扶住阡陌玉儿,“太子妃这是何意?”

阡陌玉儿抬头看着墨轩,“我求你,替我救一个人,不要问他是谁,不要告诉他是我求你救他。一旦我传信,无论你身在何处,有何要事,都赶去救他。”墨轩沉默,她究竟要做什么?

 聂雅来时,阡陌玉儿刚刚起身,聂雅还未说话,阡陌玉儿抬脚就往皇浦皓月的房间走去,墨轩紧随其后。

 看着有苏醒迹象的皇浦皓月,阡陌玉儿低声对着墨轩道“不要告诉他我来过。”说完转身便走,聂雅,梓机随后行礼,跟着阡陌玉儿离开。

 一回到房间,阡陌玉儿便道:“辰国那边,安排好了吗?”聂雅行礼,“回掌门,一切都按您的吩咐进行着。不出意外,三月之后,便可行动。暗宫叛变之事,皇上并没有大肆追查,想必是不想暗宫暴露在人前。”

 阡陌玉儿点头,“很好,继续盯着。有任何事,随时传信给我,下去吧!”

 欧阳虹儿看着司空清风,“在想什么?”司空清风转身,“没什么,近来这里也无事,你不必每日都来。

欧阳虹儿笑笑,“我人微力薄,虽然很担心凝萱姐她们,但却无能为力。所能做的,也就是每日来这里看看可有她们的消息。”

 司空清风叹气,“云慕山庄的人,殿下的人都在查,可他们好像就从月国消失了一样。出了皇城,就再也没有了踪迹。”

欧阳虹儿闻言不由得道:“凝萱姐她们人那么好,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每当想起凝萱姐她们在的时候,都怀念不已。以前你每次在司府喝醉太子妃下令让凝萱姐照顾,不许别人插手。”

说道这里欧阳虹儿满脸的回忆之色,“刚开始,凝萱姐扶不动你,就会将你扶到距离比较近的客房,或者她的房间。每次将你从喝醉的地方扶回去,她都累的满头大汗。后来,许是习惯了,她每次都会将你扶回你的房间,照顾你一夜,还不许我们告诉你。好在,你也从未问过我们。久而久之,只要你喝醉了,大家第一个找的人,必是凝萱姐。”

 果然是她,司空清风想起那日她紧张的神态。自那以后他就一直怀疑,可是却从未印证过。后来又出了事,便更加没有机会验证了。

 夜国皇宫御书房内,夜国皇帝看着殿内跪着的人,叹气,“好,朕准许你的要求。但辞官一事,朕只准你辞官一年,一年之后,你还是我夜国的护国大将军。”飞逸行礼,“臣谢陛下隆恩。”

 皇上皱眉,“下去吧!”“臣告退。”飞逸从御书房出来,还未走出宫门,便遇见了南宫靳,南宫靳笑笑,“怎么?飞逸,还真辞官了,陛下准了没?”

 飞逸拍拍南宫靳的肩膀,“我不在时,还要劳烦你多照顾我父亲母亲。”南宫靳心底一惊,“陛下真准了?这一次真的完了,要是被飞老将军知道你辞官与我有关,那我就死定了。”

 飞逸豪爽一笑,“放心,我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玉佩我问过母亲了。确如你所说,女子将贴身之物送于男子,却是有私定终身之意。这是也怪我,太过大意,不该问她要东西的。”

南宫靳拉住飞逸的胳膊,“你大意,我看你是求之不得吧!将祖传的宝剑都送出去了,为了此事,飞老将军的那一百军棍,不好受吧!连将军夫人都没拦住,躺了几个月,这刚好一段时间,听说她出事了,就要辞官去救人,你敢说你不喜欢她?”

 飞逸沉默,当时确是没有多想。但回国之后,每日看着腰间的玉佩,总会想起她的音容笑貌。可是,以她当时的反应,想必她对自己,是没有此意的吧!

飞逸想起莫琪拦住自己要切磋的样子,还有那也在花园时的样子,笑着道:“救她,是我自愿。若她送玉佩,也不知道送玉佩的意义,那也罢了。若真如你们所说,这次去,也不枉相识一场。”

 南宫靳收起嬉笑之意,有些担忧的看着飞逸,“月国太子,太子妃失踪之事,与那位姑娘被抓之事,现在看来,是有关联的。能在皇城之外行刺一国储君,又在皇城之内抓走莫琪姑娘她们,定不是泛泛之辈,这次,我陪你同行可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