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两位?”凤轻尘拥着怀里一脸怨愤的女子,笑得轻快。
“嗯嗯。”凤轻蝶喃喃地说道。
“即是这样,他断了你的青丝,那我们断了他得项上人头,如何?”凤轻尘安慰着,很明显怀里的人忽的就挣开了怀抱,“不要,不要。”
然后看到凤轻尘的坏笑,便又知晓自己被戏弄了,“哥哥,你竟然也欺负我。”之后狠狠瞪了年泽一眼,旋即离去。
“是舍妹唐突了,她向来如此,被娇宠惯了。”凤轻尘看着夏玉琼,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凤城主心地善良,舍妹自然也是菩萨心肠,只怪我和年泽无礼在先,玉琼在此先说一句抱歉。”夏玉琼眉目冷静,看着凤轻尘上下打量的眼光,不避不闪。
“两位初到凤凰城,想必有诸多不适,梁汕,带两位先去休息休息,待明日好让我们尽一下地主之谊。”凤轻尘悠悠然地坐下来,边上的释心一脸的来者不善,看着两人,也是不动声色。
于是,隔日一行人就这样出去了。毕竟处偏南的位置,还是有些热。但也算得上是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一切安好。
“诶诶,木头人,你看,这个可是我们凤凰城独有的凤凰树哦,其他地方都很难存活哦。”凤轻蝶果然是人如其名,一路上只跳不走,两片嘴唇像是张开的蝴蝶,一闪一闪的,趁着长长的睫毛,倒是可爱得紧。
“诶诶,你看,这里是凤凰湖哦,漂亮吧?”凤轻蝶指指点点的手不依不饶,伴随着的是年泽的眉头越来越紧。
不过,这里的风光的确是不错得紧。山山水水相扣,归途的浣衣女拂开耳边的细发,被水滋养的明眸善睐,有着自然的美丽。凤凰树已是胭脂一片,它的成长变化与四季无关,日复一日的红得绚烂璀璨。那些路过的村民,见到凤轻尘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过多的局促或者讶异之色。在这个权力至上的大夏国,实属难得。
“凤城主真是深谙民心啊。”夏玉琼看着这一派的田园景光。
“夏兄不会是特意来看看我们这里的民风吧?”凤轻尘对着迎面来的樵夫唯一颔首,笑着应道。
“自然不是,只是在下听闻凤凰城风光无限,闲来无事,便特意前来观赏一番罢了。”夏玉琼回头,看着被凤轻蝶烦得无话可说的年泽,“你就不怕你的宝贝妹妹错付深情?”
“感情的事情,受过伤是很正常的,她一向骄纵惯了,也该吃点苦头的。”凤轻尘虽然关心,但还是不溺爱。
“你怎么知道年泽就不会答应她?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子,换做是我可是舍不得的。”夏玉琼带着些狭促的笑。
“你觉得有些事情需要点破么,夏玉琼?”凤轻尘突然伸过头,从背影看着像是两个人在拥吻,”或者说,水寒萱?虽然比你大了不少,但也不至于记不起前尘往事。”
“凤城主开玩笑吧,天下之大,相似的人比比皆是,想必你是认错故人了吧。”夏玉琼很不客气地推开。
“呵呵,我以为你很想报仇呢。”凤轻尘拂开扇子,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夏玉琼的身子不可避免的震了一下,“不懂城主的意思,我看那凤凰江的景色不错,不如我们去划船吧。”
门泊东吴,一倾碧江,倒是引人入胜。
好吧,水寒萱,我看你能躲到什么
时候。
换了凤轻蝶过来,可是那小丫环硬是不肯过来,说什么也要拉着年泽在凤凰树下许愿。于是,就只剩两个人,加上年泽很是不甘的眼神。
船撑开了,两山排闼送青来,还有深树鸣的鸟只,一点一点腐蚀着混沌的心灵,眼前仿佛变得清明起来,四围都开阔了。难怪那些位居高位或者家财万贯的人,到了最后总是想寻一处花香鸟语人静风清的地方,无欲无求地了此残生。
“宋御风?”水寒萱看着掀帘而来的男子,脸上有一点点讶异,但是很快就归于平静。
“夏兄认识?”凤轻尘明知故问。
“你说吧。”既然已经把自己请上船,甚至还叫来宋御风,想必是瞒不下去了,还好自己也并不奢望他会认不出。若果真如此,那也是自己太高估他了。
“其实,宋兄也不过是深知良禽择木而息。我能给他想要的,他帮我做事。互惠互利,也该无所谓吧。”凤轻尘看着夏玉琼脸上的不屑,一脸坦然。凡事有得必有失,天下没有免费得早餐。
“你到底要什么?难道不是为你父亲翻案么?”夏玉琼有些不懂,看到那座废弃的旧府之后,她是这样认为的。
“他要的,你给不了的。”凤轻尘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感觉,让见惯权势的夏玉琼都有些吃惊。
“到底是什么?”夏玉琼重复了一句。
“你不要再问了。说到底,你最开始去见宋兄的时候,目的也不过是利用罢了。”凤轻尘说道,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感觉总是不好的,去找十五年前的知情人,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凤城主,我想请问的是,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么?”夏玉琼冷冷地回过去。
“不敢不敢,我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夏玉琼听着他得话,忍着把他扇死的冲动,问道:“那么,临风呢?”夏玉琼咄咄的目光盯住宋御风,在最开始的时候,在他答应和自己一路的时候,她以为他们至少也是朋友。虽然带着利用的成分,但至少不会有所伤害。
“你都知道了。”宋御风终于开口了,“她也是想帮帮我。”
“呵呵,帮你?”夏玉琼脸上的嘲讽之意更深:“让自己的妹妹去那种地方帮你?宋御风,我真是太小看你了。”若不是自己亲自去查了,怎么会知晓?宋御风,宋临风,也怪自己太后知后觉。
“其实,当初她流落到若水山庄我也不知道,后来派人去找才知晓的。不过,是我不让她回的,毕竟那个地方也不错。”宋御风说得有些心虚,撇过去,不去看夏玉琼直视的眼,江水推动着白帆,竟然有一点点凉意。
“你听好,我刨根究底地问与你无关,我不过是不希望临风继续待在风月场所罢了。”不管怎么说,她跟了自己这“你就不介意她曾经害过年泽?”凤轻尘倒是有些意外。
“且不说她害年泽的目的,我介意的是她曾经陪着我十五年,这就足够了。”夏玉琼也不想去揣测这里的曲曲折折,事情已经够麻烦了。
“是落鸢舞步法,宋兄要的就是这个,你给得了么?”凤轻尘看着夏玉琼意料之中退了一小步。
“怎么会?宋家怎么会想要那个?”夏玉琼抓着桅杆的手有些慌张,自从自己知晓落鸢舞步法在凤凰城之后,也是多方派人打听过,但是凤轻尘藏得太紧,不说他如何
肯舍弃,只是这宋御风的想法就有些莫名其妙。
“想必夏兄对于大夏国的历史也是深谙于心,那么我也不卖关子了。当初,大夏国的第一任皇帝统一整个野蔓大陆,而他同时也是烈焰国的皇帝烈恒之。当初,烈恒之对于沧洛渊或者颜缘若的感情都是总所周知的。最后,沧洛渊选择的是夜陌川,留给烈恒之的便只有那几张薄薄的舞步法了。虽然烈恒之没当多久的皇帝就不见了踪影,但是作为烈恒之的守卫,宋琮凡便立下了祖训,世世代代守护着落鸢舞步法。”凤轻尘笑着说,“既是祖训,当然要时刻恪守了。”
“既然你也知晓,那不过是最简单的落鸢舞步法,关于传言里的武功秘籍或者前代的宝藏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如此,你为什么不做个顺水人情,直接给了宋御风不就好了。再者说,你手下人才济济,又是右相的姻亲,何必在乎这一个?”夏玉琼暗自伤脑筋,自己的琼楼看来和他的线报是没有什么可比性的。
“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而且,”边上的宋御风已经退了出去,船窗里只有两个亮丽的男子。凤轻尘一手拉过夏玉琼,“我知道,你也想要落鸢舞步法,水大小姐。”
夏玉琼一脸镇静地看着凤轻尘,“城主想必是风吹多了,头脑有些不清晰吧。”说完,抬脚便往外走,这个人太危险,从第一次见到他,自己的心里便有着无限不好的预感,如今更甚。
“作为沧洛渊和夜陌川的传人,你真的不想要么?或者说,若水山庄被毁成那样,你真的以为就凭那个人帮得了你么?”凤轻尘的声音变得分外清晰,直直砸在夏玉琼的心上。
“你,你怎么知道?”知道这个时候,夏玉琼才真正的开始慌张起来。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再也不会做第二个烈恒之。”凤轻尘举头看着这一块属于自己的徒弟,一脸的坚定,“他不要的,不代表我不要,总有一天我会把属于烈家的全部拿回来。”凤轻尘看着夏玉琼的目光变得炽热起来,这个人也会是未来的一部分吧。
“你就不担心我回去之后,发兵围剿你?”夏玉琼不得不佩服,这个人与生俱来的帝王气质,竟然还有遗传的成分。
“我当然,不会担心。因为,我知道你对夏流珍并不是真正的信任,不然你也不会把小皇子压到现在也不交出去。当然,你不用否认。从巴水河到翡翠,我都知道,只是在半年前你终止了寻找,我就知晓必是找到了。”凤轻尘总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到让夏玉琼分不出真真假假。索性坐了下来,“还有什么,你继续说。”
“呵呵,”凤轻尘也顺势坐在夏玉琼的边上,靠得极为近,“寒萱,这个天下迟早是我的,而你,也会是我的。”
“你这般轻佻,就没有想过一丝丝的凤轻黛姑娘?”夏玉琼并没有闪躲,为自己挑了一颗葡萄,嗯,味道还不错。
“哼,她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凤轻尘竟然有一点别扭的神色,“再者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文家可是多少人想进都进不去的。她应该感激才对。”若不是自己,她现在早已千人枕万人骑了,哪有文家少夫人这般令人歆羡。
“哦,是么?”夏玉琼看着日色,已是中午了,再下去自己的肚子就要唱空城计了,吃了最后一颗葡萄,“想来,人总是喜欢犯贱,得到的永远不会珍惜,得不到的永远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