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的校运会结束了,运动带给我们身心健康,并增加了同学们之间的友谊感情,在一个年级里又创下了新的记录,这次的校运会最受益的还是我,因为接近了陈子扬,我们有着单纯思想和美妙童话式的语言贴近,是那样亲切,乐呵呵的。

这天是一个阳光的下午,我的心情与往日特别不同。也不知为何如此高兴,就好像是吸入兴奋剂一样,更不理解为何会今天提早回校,总而言之,就是很多很多的不知为什么?同时也有一种预感,这预感仿佛知道是一个好征兆似的,这将是什么好事,自己也说不来,这种特别伴随着我,似乎会给我带来惊喜,我走起路来很神气,像个小孩子的跳跃心情洋洋得意,今天老天爷的心情也特别好吧,那抹阳光非常和谐明朗,照在我可人的娃娃面上,连同路旁稀小的行人也显露微笑,树上轻恍着的叶子与我点头笑意。

我步入校门往右边教学楼走去,教室的门前第一个窗子仍是我习惯地站在这里望着回校的同学们,这时我目光望向喜爱的凤凰树栏杆,噢?怎么了?今天还会有人比自己更早的?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我的视线,只见他坐着地上,背靠着凤凰树下低落头,此刻,我通过自己的敏感看清楚了,是陈子扬,他双脚曲起,正出神地看着他喜爱的图书,他读书认真的神态引起了我的幻觉,远远向着我的感觉端飘来,最终传到我的知觉系统,知觉的影像使我产生了幻觉式的重现,这好处给我带来了新感受,它绕着我、满足我、从刺激中构思一堆堆幻想,而我根本就不曾想把这刺激消除掉,这种心灵所产生的意念,找到了一种适合我的愿望满足,感谢老天,是梦的微妙,是阳光滋润带给我的运气,给我缔造了一个婉约的机会。

我心又惊又慌,环视四周,发觉没有什么人,便走了上前说:“陈子扬: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到校呢?”子扬听到声音抬起了头来,表情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是我打扰你了?对不起。”“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今天也会有人这么早回校,你平时都这么早回来的吗?”“呵呵….不是的,我今天心情好,所以早点回教室看书的,你也挺早的,很小有的呀。”“是的,我本打算约同学一起到街上新华书店看看,没想到同学不在,只好回校了。”“你手上的是什么书呢”“哦,是一本《苦菜花》,电影看过了。”子扬仍是低着头看他的书。

从侧边透过视觉,他双眼柔和,面容稚气有点儿冷漠,一阵微风吹来,地上的叶子伴随着飘离地面,子扬停住了,他轻微地抬起头来,脸儿向上半微缝着双眼,尝试活动眼睛的疲劳,那刻我从未见过他如此生动的面孔,我心一阵发热,突然清醒说:“眼睛吹入沙子了吗?”“没有的。”他回望转向我,对他的关心,他似乎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显得尴尬,他羞涩的面容又低下了头来。

此刻,我胸中一大堆热切殷深的盼望他能对我情深一眼,我傻呼呼地依然憧憬着。忽然操场上来了几位高年班的大哥哥在打蓝球,我害怕让人看见和子杨说话,就赶紧回教室了,余下的时间我从书包里拿出日记本,写起心情日记,不一会班里的同学们都陆续回来了,上课铃响,才看见陈子扬回到教室,他必经我的座位,他的表情依然像平时那样,没有什么特别不同,冷不防瞟我一眼,那眼神仍然是冷漠的,对我,那怕是一瞥目光,我都充满感激。

一日,我接到家乡捎来的口信,说父亲病重,我和母亲商量,决定放寒假回乡一次,我喜欢座落在半山冈乡村的老家,喜欢儿时的同伴,还有百年的棷榄老树,那一条注入山溪流水的小木桥,最主要是在水里可以捉鱼虾嘿嘿水水的。虽然我自小回乡下不多,但依稀还记得爷爷和奶奶大伯小叔等等….他们慈善的面容,特别是乡下的小伙伴更是让我怀想。

他们都喜欢围着我玩,原因我是城里的孩子,与他们有所差别,那年头乡村和城里的区别很大的,人们个个都向往城市,所以我也是他们当中最受欢迎的一个,让着我,护着我、一起玩、一起乐。乡下有乡下的乐趣。至于父亲,尽管从小没有和我们一起生活,但他还是很痛爱我的,为什么没有共同一起生活,多年来,问得太多,没有结果,也没有兴趣问了。

学校放寒假我回乡了,只有自己一人,母亲就是我出生弥月时去过一次,十几年了再没去过。到站了,来接我的是同父异母的哥哥,在乡下高中毕业后,现在已经是小学的教师了,他骑着自行车来接我的,我坐在他自行车的背后,看着他似熟悉似陌生,也许是从小没有生活在一起的缘故吧,此刻,我心里想着的是和我一起玩乐的同伴。

一路上,哥哥提起父亲的病情,说父亲如何挂念我,并告诉我他已经结婚有了一个儿子,这个哥哥对我还是好好的。前面一条水声潺潺的小溪,溪上架着走过的桥梁,我记起了儿时曾经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在这里嘿嘿嘻嘻玩水捉鱼虾小蝌蚪,在流水飘动的石块上行走情形。我慢慢俯视着流水的小溪,这里有我儿时的足迹,过了这个半山冈就到老家了,天气潮湿,路不好走,田野里散发着浓郁的芳香和湿润的潮气,我停下来欣赏整个平原,淹没在这情意绵绵的魅力里….

站在半岗腰上,呵呵….我看到了,从远处看到家园,看到我最熟悉最可爱的、最美丽的景色,前面是我一大堆思念的、感激的人跑出来迎接,这是人性中最深入的一面,这就是发生于童年时代精神生活激动所演变而不复的记忆影像,那是我儿时的同伴们,快乐与忧愁,一起发出无数的快乐欢呼….洒下深情的泪水,那树林、那小溪、那小草坪,还有歌唱过的交叉路口….所有的记忆都是来自童年少年的游戏。

他们高兴地互相拉着我的小手问寒问暖,说着要重复我们的游戏,折腾好久了,才去看望我的父亲,他患的是绝症肝硬化,只见他被病魔折磨得面黄骨瘦,拖着疲劳的身子说:“呀丹,你回来了,妈妈好吗?”我忧郁地看着他说:“我们都很好。”“现在读书如何了?你要用心读书,知道吗?”说完用手摸着我的手,从口袋里拿出十元钱给我,我知道这是下学期的学费,我拿着钱,不知道当时是我不懂亲情,还是父亲从小没有和我们一起居住生活的缘故,看到此情形,我竟然没有流下眼泪来,那时的他生存时候也不多了。

晚饭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吃饭,没有欢乐的气氛,有的是阴沉沉的寂静,没有人讲话,只有小孩子的声音。爷爷和奶奶几年前已经不在了,少了几分乐趣,奶奶对我最好,每次吃的都是我最多,红包也是最大,原因都是我很小回乡,不见了爷爷和奶奶,有一种不知是什么的滋味,小孩子最爱在老人家面前撒娇的。宠着的不是父母,大多都是爷爷和奶奶。印象深刻。

晚饭后,我走出屋外,呼吸新鲜的空气,眼睛看着即将降临的夜,走在纤陌上,那些青蛙不停地把它们短促响亮的鸣声投向空间,远处的夜莺轻盈而颤抖的歌声混杂在月夜降临迷人的魅力之中,我很有意思地在田野上到处溜达了很久,忽然地堂晒谷场传来了响亮的声音:“阿丹。”我回过头,忙瞧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夜色已漆黑看不清是谁,走近,呵呵…是阿球阿金阿国他们,几个和我一样大的男孩,每次回乡,就是他们陪我一起玩乐,还有阿秀阿珍等比我小二岁的女孩,只要和他们一起,就是一个快*。

今天,他们知道我回来了,开心得争着说起话来,阿国说:“听哥哥说你今天会回来。”“对呀,我们都出去干活了,所以晚上才来找你。”“我到你家去了,哥哥说你出去散步,所以我们走出来找你。”你一句,我一句,我都不分出谁说谁没说。“天黑黑的,看不清,我们就大叫起来啦。”哈哈….只有他们我才有快活的笑声,只有他们我才能在身上找到自己需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