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在**跟个大虫子似的一直翻来覆去,他以为她伤口疼了,眼里闪过一丝痛,紧接着轻声问:“伤口疼起来了是吗?”

——比伤口痛还让人难受。

终于樊菲菲忍不住了说:“莫楚非,你是不是晚上都没吃东西?要不要出去买点东西吃?”她记得她吃光了两人份的粥。

“不用,我不饿。”莫楚非皱眉,她看着不像手疼,那只手被她举得高高的,生怕碰到,可是她为什么满脸通红呢?

“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就说。”莫楚非一皱眉,樊菲菲一咬牙破罐子破摔的那股劲又来了,对着他低声说:“我要去厕所!”

莫楚非听了笑意缓缓浮上了嘴角,怪不得一直赶他走,原来是不好意思去厕所,这女人忘了他们已经有过两次肌肤之亲了吗?现在想去厕所都不好意思说。

可是樊菲菲想的不是这个,而是她今天穿的是个系裤带的裤子,早晨出来的时候有些发冷,而且手指虽然你疼,也没注意就咬牙穿上了,可现在手指包的像个鸡蛋,她要怎样去厕所呢……

莫楚非把她拉起来直接抱到厕所门口,樊菲菲嘴里喊着:“喂,我又不是脚疼,能走路。”只是好像脱不掉裤子。

而此刻异常单纯的莫楚非显然还是没有发现这个问题,把她放在厕所门口就绅士一般的走开了,樊菲菲十分无语的古怪表情盯着他的背影然后叹气走进厕所。

一只手果然吃力啊,用右手的大拇指稍微一用力就感到钻心的疼,怎么办,越来越憋不住了,最后她一闭眼在厕所里喊:“莫楚非!”

莫楚非以为她又碰到伤口,几乎是跳着跑到卫生间门口推门就问:“怎么了?碰到伤口了?”

然后他发现她满脸通红的用一只手指指裤带,现在几根绳子已经被她乱扯成了死结,莫楚非马上明白了这女人原来是解不开裤子,笑意瞬间在眼里蔓延,然后是嘴角上扬,整张脸的线条也变得柔和起来,蹲在她的面前慢慢给她解着绳子,嘴里还不忘调侃她:“以为你真的不用人可以,没想到连厕所都不能上。”

说完还抬眼得意的瞟了她一眼,樊菲菲一囧,还是梗着脖子说:“我这是一时失策才穿了这条可恶的裤子,回去我就换了!”

“哦?那要不要换了裤子再上厕所?”莫楚非修长的手指三下两下就帮她解开了,挑眉问,

“你!”樊菲菲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指着门说:“赶紧出去!别废话!”

莫楚非也不多说,含笑走出去的时候还不忘替她关好门。

樊菲菲从厕所出来以后他早就等在门口然后跟刚才一样蹲在他的面前给她系着裤带上的那几根装饰性的绳子,以前觉得很好看很个性的样子,今天却变成了麻烦。

樊菲菲看着他心无旁骛的认真给她系着带子,男人认真时候的表情总是最能牵动女人心,一头柔软光亮的头发散发着清冽的香味,他用的洗发水是什么牌子来着,修长好看的手很快

就给她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然后男人站直身子,樊菲菲只到他的肩膀,这个高度也正好能感觉到男人炙热的呼吸,樊菲菲不敢抬头跟他对视,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有一双可以让人瞬间沉迷的黑眸,事实上,在发生了上次睡在一起的事情以后她越来越不敢跟他对视了。

“菲菲,你受苦了。”她被莫楚非拥进怀里,听着莫楚非低低的饱含着压抑的情感的话,感受着他的脸蹭到自己脖子上的温度。

然后她一惊,怎么会这么烫?

然后她用力的推开他,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覆在他的额头上,滚烫的温度把她吓了一跳,她赶紧把他扶到**,推着他躺好,他此时脸上已经泛着不自然的红,那是高烧的表现。

“菲菲,别走。”莫楚非拉着她的手,闭着眼睛叫,

“我不走,我去叫医生,你等一下。”莫楚非显然没有烧糊涂,他知道不能用力拉她,知道她的右手不能碰,所以任凭她给他盖好被子。

医生过来以后是测体温,然后打点滴。而莫楚非真的就跟一个小学生一样的听话丝毫没有平常的冷厉,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个超级好脾气的暖男呢。

暖男?樊菲菲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莫楚非瞪着两只无辜的大眼睛跟个好奇宝宝一样问:“笑什么?”

“啊?没事。”樊菲菲摇头,

她只是没见过莫楚非这样的一面,有些无助,有些认真,还有些——任人宰割。

“感觉怎么样?”樊菲菲过来摸着他的头,

经过一段时间的折腾,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但显然精神不怎么好,他闭着眼睛抬了一下手但也只是在空中停了一下就放下了。

她知道他是想握住她,又怕碰到她那只受伤的手,想到这里她才想起手指的疼,钻心的疼又来了,嘴里不由自主的轻声“咝”了一声,

莫楚非禁闭的黑眸瞬间清明,脸上全是痛惜,“你快回去躺好,不然我不在这里打针了。”

两个人都好像陷入了一个有趣而奇妙的怪圈都在拿自身的病痛要挟对方,但好玩的是双方自己还都不自知。

就这样两个人躺在两张平行的大**,樊菲菲也早被打上了点滴,互相看着对方瓶子里的**一点点减少,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不知不觉之间都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天没亮,莫楚非先争开眼看到对面床位上的樊菲菲还闭着眼睛,她正好脸朝这边,不时微皱的眉头一张小巧的嘴也好像刻意紧闭着,她应该还是很疼。

拿出手机给马晓伟拨过去,电话接通以后只是低声说了三个字“送早餐”便快速切断电话,等反应过来这一切他嘴角稍微一扯,心里有些波动,原来他也是这样细心的男人呢,这——应该是个好现象,他看着对面的人心里这样想。

樊菲菲是被护士的脚步声吵醒的,坦白说她更加清晰的听到了对面男人的那声夸大的“嘘”,之后就是某人一直眼光闪躲

似的不怎么跟她对视。

年轻的护士显然对莫楚非这样的脸庞丝毫没有免疫力,这点从她进门后脸上的一抹绯红就能轻易看出,而且从她跟樊菲菲的对话可以知道她是值夜班的护士,还不知道这里面住的两个病人是什么关系。

“樊小姐,您晚上睡的好熟,我来拔针您都不知道埃,”

好象是的,昨晚她跟莫楚非都在打点滴,醒来都拔针了,莫楚非也才想起来昨晚是打着吊瓶睡着的,看来昨晚真的睡的好沉,他倒是也难得对这位负责任的护士说了一声“费心了。”然后就再也没看对方一眼。

樊菲菲很感激的表示了谢意,马晓伟风尘仆仆送早餐来的时候小护士才知道这位就是传说中万年不变冰山脸总裁,最难得的是他刚才跟她说话了!还说“费心了”那么性感而有魅力的声音。

樊菲菲看着小护士一脸桃花的冲出病房,莞尔一笑,接过他递过来的一个香香的鸡蛋饼就势说:“总裁魅力果然不可小觑啊!”

“可惜总有人对此视而不见。”莫楚非一边帮她擦着另一只手一边说,

樊菲菲一个白眼,反正她从来没在他这里占过语言上的便宜,呃——好像那个身体上也没有过。

不管他,樊菲菲一味埋头享受着女王级待遇,而一旁的马晓伟终于忍不住催促:“莫总,您也赶紧吃啊,一会儿都凉了。”这可是他整整跑了一个南城排队半个小时才买到的,是总裁的口味,可是看着总裁一点也不着急,慢慢的精心侍奉樊菲菲,他有些忍不住,记得有一回总裁嫌他带来的早餐凉了而最终没吃呢。

莫楚非瞪了一眼马晓伟,之后还是慢条斯理的帮樊菲菲把最后的一根手指头擦干净,完成这项在他看来最大的工程以后才坐到自己的病**,吃饭之前看到樊菲菲碗里的皮蛋瘦肉粥已经见底,于是端起来放到跟她换了一下,把樊菲菲的那碗端到自己那里若无其事的吃起来。

樊菲菲也震惊了,之前故意无视他的一系列“服务”,只是因为从昨晚就有些习惯,可是那碗粥事实上还只剩下几口,而且还占满了自己的口水……

马晓伟下巴差点掉到地上,今天他眼里的总裁是不是被外星人附体?竟然会主动去吃别人碗里的剩粥!

“吃啊!”莫楚非也不看他们,只是一边吃着一边说,“知道你一份不够,跟只猪一样。”

樊菲菲一翻白眼,果然没好话,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

然后故意大声的把粥喝的响亮。

“你从小是在猪窝里长大的吗?”莫楚非这下瞪着她说,

你才是!

但她还是难以抗拒粥的香味,于是在莫楚非的注视之下把那碗粥喝的精光。

“非哥哥?”莫珊珊尖尖的一声喊把樊菲菲震得手一抖,更确切的说是气的。

这个女人又想来做什么!

莫珊珊看着这个女人出现在面前,浑身的细胞立马都处在了战斗状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