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他,那你打算怎么办?”孙夙一脸担忧的看着流光询问,流光摇了摇头。
“还是先看清他的目的吧!”流光说,孙夙点头。
自从齐朔辞去将军一职后,庆王既是兴奋又是惆怅,毕竟现在那兵符还在父皇手中,也不知道会交给谁,但说起朝中可用之人,却是没几个。正琢磨着这件事,宫里突然来人,说宁妃想见庆王一面。
宁妃寝宫,庆王正要磕头,宁妃赶紧拉住了他,并对众人说:“你们都下去吧!”众人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坐。”宁妃挥一挥手帕,让庆王坐下。
“前些日子你外公让人进宫来跟我说,准备开始了。”宁妃说,庆王手中的茶杯豁然掉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逼宫?”庆王吃了一惊,随后说:“父皇心里明白着呢!而且也不知道那个闵非语到底给他配了什么药,竟然这么灵,身子骨比四年前还要硬朗,母妃,您还是劝劝外公,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等,等,等,你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十年八年还是二十年?”宁妃突然很生气的责备起庆王来。
“母亲,这件事太过于冒险,儿臣不敢再冒险。”庆王想起当时父皇微服出宫下江南的那件事,不但没有害了梁王,还将自己害了,那闵非语并非凡人,现在李岩已经被换,谁知现在那禁军统领是不是闵非语的人。
“你还担心你外公他们没有十足的把握吗?”宁妃冷笑,庆王突然觉得母亲变了,变得愚蠢了。王朗的野心昭然若揭,虽然王朗是庆王的亲外公,不过庆王一直都防着他,甚至在他身边安插了人,他做的那些事情自己也都是知道的。
“我看他是狗急跳墙,这件事我绝不参与。”庆王无比坚决的说,王朗这次是非死不可了,敢在府中私藏龙袍,甚至让人建造比父皇的宫殿还要豪华的宫殿。
“你……你这个不肖子。”宁妃气得全身发抖。
“母亲,后宫不可干政,儿臣提醒您好好的做好您的宁妃,无论儿臣以后是成功还是失败,你的老年生活都会有保障的。”庆王说着就要走,宁妃气得瘫坐在椅子上。
“慢着,你不想要兵符了吗?”宁妃开口,庆王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愣愣的看着宁妃子。
“兵符我会想办法弄到手的,不过你要答应我,听你外公的,一旦事成,就登基,灭了整个唐氏。”宁妃说这话的时候无比的狠心,庆王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心中诧异极了,是什么将一个女人bi迫成了这样?
“是,母亲。”庆王双手抱拳行礼,随后退了出去。
将军府,马车已在外面备好,宁皖和林晚并排走着,两人手上都拿着东西,宁皖拿的尽是林晚要穿的衣服和鞋子,林晚手上却抱着那把古琴。
“拿这个做什么?不是早就说过让你拿去当铺变卖了,到时候做点生活开销吗?”宁皖有些惊讶的看着林晚手上的那把古琴。
“那可不成,养家变卖你的东西算什么?”林晚不服气的说
,宁皖哭笑不得,心里却又感动。
“放心吧!就算乞讨我也会养活你,你就放宽心。”林晚又说,宁皖心里感动得不行,心想自己若是早些嫁人,也许孩子也有这么大了,不过,嫁给谁呢?
步涯是唯一一个来送行的人,齐朔看到步涯的时候不禁皱紧了眉头,似乎还是当年的仇人一般,步涯笑了笑:“齐将军都不再是将军了,怎么看我的眼神还是几年前的样子。”
“是闵大人让你过来的?”齐朔问,不知为何,竟希望闵非语能知道自己会搬去哪儿,这样,至少她能够去找自己,尽管只是个奢求。
“大人说将军永远都是将军,是百姓爱戴的将军,并说如果将军有难处,不必为难,大可开口,毕竟,闵大人是您的娘家人。”步涯说,这里指的自然是段咛温的关系。
齐朔没想到闵非语让步涯传话说的竟然是这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于是便道了句:“后会有期。”
“师父,你可知道我们搬到哪儿去?你会不会去看我?”林晚站到了步涯的面前,步涯朝林晚看了看,随后叹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你住在哪儿,你知道我住在哪儿啊!”步涯摸了摸林晚的头,随后看了看宁皖,冲宁皖点了点头,也许是有一张流光的脸,所以任何跟流光有关的人对宁皖都会有一些好感。
“好,以后我去找你,帮我好好照顾小乖。”林晚突然孩子气起来,撅着嘴看着步涯,小乖是它在闵府养的一只小鸭子,是前几日去闵府的路上捡到的,当时一只腿还受了伤。步涯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放心吧!我不会让人把它吃了的。”步涯说,林晚瞪了他一眼。时间到了,众人便要离去,流光和叶儿站在箱子里,叶儿扶着流光,她静静的看着这边,心里有些悲伤,或许这是伤离别吧!
“谷主,您不去跟林晚说几句话吗?”叶儿问流光,毕竟林晚才是流光最舍不得的人,这一点,叶儿无比的清楚。
“不去了,就这样远远的看着挺好。”流光微笑着说,眼眶却红了。
“谷主,齐将军就搬到离我们这儿两条街的地方,也不远,您不要担心了。”叶儿说,流光点了点头,只是从此以后,身份有别,又凭什么相见。
关西街的一条小巷子里,一扇门前写着齐府,两边挂了红灯笼,齐朔等人刚下马车,火炮声就乒乒乓乓的响了起来,林晚则扶着宁皖走了进去,随后说:“我看这地方还不错。”
“有的住就不错,你小子还挑三拣四的。”花云一个脑崩弹在林晚的额头上,林晚气得一拳打了过去,两人边进门边闹,齐朔也觉得是难得的清闲。
“将军,不,齐叔叔,您这是不是大隐隐于市啊?”林晚突然抬头看着齐朔问,齐朔笑了笑,随后伸手摸了摸林晚的头。
“不,不是隐,这才是生活。”齐朔有些激动的说,屋里那片桃花已经移到这边,舜华苑已经不再,宁皖住的直接是西苑,不知为何,宁皖看到西苑两个字的时候既有悲伤
,也有喜悦。
她不知道齐朔是否能忘掉流光,但她知道走到今天这一步,一切都回不去了,自己以后的命运或许就跟整个齐府紧紧的连在一起了,分也分不开,宁皖抬头直直的看着那两个字,久久的没有垂下眸子。
“宁姑娘,您是不喜欢这个名字吗?回头我跟将军说一声,还改回来,就叫舜华苑,您永远都住舜华苑。”花云很细心的看着宁皖说。
“不用了,就西苑,我喜欢西苑。”宁皖说着便抱着东西走了进去。
“马屁拍在马腿上了,哈哈。”林晚从后面走来,取笑着花云,花云一巴掌拍了过去,林晚赶紧跳开。
“花云,你还不去搬东西,现在可就咱们几个人了,你以为还有人帮忙吗?小爷我都搬了几趟了,你就顾着看我师父。”林晚再次取笑,花云气得满脸通红。
“你这小兔崽子,不是好东西。”
“我是好人,你是好东西。”林晚跳着绷着便走了进去,花云追了进去,见宁皖走了出来,便赶紧收了手,对宁皖笑了笑。
“宁姑娘,您歇着吧!这搬东西的事。咱们老爷们来就是了。”花云笑着看着宁皖,宁皖往哪儿走,他便跟着。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林晚在后面对花云吐了吐舌头,又说上些取笑的话,宁皖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林晚。
“不许这么没大没小的。”宁皖厉声呵斥,林晚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毕竟宁皖向来舍不得打骂他,即使批评也是这边批评那边就安慰去了,他倒也不怕的,毕竟以前做乞丐的时候没少给人骂。
“宁姑娘,他毕竟还小,犯不着跟小子生气。”花云又跟了过来说,宁皖无奈,只好继续往外走。
搬的时候大家都觉得东西拿少了,等到真正整理的时候竟花了两个时辰才把东西都搬进屋里,再整理,就是天黑了,林晚累得全身疲软躺在**。
“师父,我现在你这儿歇会,我实在走不动了。”林晚躺在**,恨不得将那双鞋子都脱了,宁皖走过去摸了摸他额头,只觉得有些烫,又见林晚的脸红红的,心中担忧。
“你是不是生病了?我让人请大夫去。”宁皖说。
“不碍事,只是累了,再说,我们习武之人哪有这么娇气。”林晚说,宁皖这才想起来,习武之人确实不该娇气,小时候的自己也不曾有这般娇气,那时候生病了,哥哥去求大夫,谁也不治,后来,自己便不敢再生病。
想到宁溪,宁皖心里有些痛,本来他们可以好好的,可是事情却变得这么糟,虽然为兄妹,却已经变成不同的人了,也许以后就再也见不到。
“师父,你怎么了?”看宁皖心事重重的样子,林晚一下子从**坐起来,随后朝站着的宁皖走来,宁皖摇了摇头,突然很凝重的看着林晚。
“你会离开我吗?”宁皖询问,她现在确实是有些患得患失的,尤其是那日见过哥哥后,她发现他变了,也发现自己变了,现在她唯一相信的人便是面前站着的这个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