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涯独自站在空旷的皇宫内院,入宫如入无人之境,也许是对这宫廷过于熟悉,所以一进来便直接朝皇上的寝宫走去,这时候只见一队人走了过来,步涯赶紧闪身躲在假山后面,众人慢慢靠近,只见人群前面是一个被簇拥着的贵妇人。

难道这就是宁妃?步涯心想,这时候只听见那边有人开口说:“娘娘,您冤不冤哪?我看秋水那个小贱人就是想故意陷害您。”一个小丫头的声音响起。

“去庆王府知会一声,告诉庆王,这一个月本宫被禁足,让他不要生事。”宁妃说,听到庆王,步涯便明白这个人是宁妃确定无疑了。

这时候只听见宁妃说:“也不知道这闵非语今日为何会替本宫求情?”

“那自然是娘娘福泽四海,恐那闵非语也受过娘娘恩惠的。”小丫头说,宁妃冷哼了一声。

“福泽四海也是你能乱说的?只有陛下才有资格福泽四海,明白吗?”宁妃声音变得狠厉,小丫头立马道歉。

“奴婢该死,奴婢掌嘴!”小丫头说着便开始一耳光一耳光的打着自己的脸,步涯心里则有些疑惑,看样子并不是皇上出了问题,而是那个所谓的什么秋水出事了,看来那秋水的分量可不轻哪!

等到众人走远,步涯便走了出来,朝皇上寝宫走去,朝门里看去,只见流光静静的站在那儿,皇上和李公公等人都在里面,在流光的周围围着几个御医,似乎在跟流光聊着什么,步涯知道披风是没法送去了,只能等李公公出来。

闵府,叶儿焦虑的等待着,这时候李秀莲走了过来,见叶儿似乎有些不安,便问叶儿:“怎么了?”

“谷主被皇上宣入宫,我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叶儿一脸的担忧,李秀莲皱了皱眉。

“听说皇上生性暴虐,深夜宣闵大人入宫,闵大人会不会出事啊?”李秀莲并不敢明目张胆的说流光可能是被皇上宣去侍寝了,但叶儿明白李秀莲的意思。

“不会的,我家谷主是不会屈从的,我看一定害死皇上生病了。”叶儿说,李秀莲笑了笑。

“是,应该是。”李秀莲应着,心里却想如果皇上真的病重,那自己的冤找谁诉呢?如今朝局始终是庆王比较占据有利的一方,如果庆王登基,那就更加难以报仇了。

心里焦虑的李秀莲也无心睡眠,便和叶儿一起站在门口等待着。眼见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叶儿再也按捺不住走了出去,刚到门口,却见流光在步涯的搀扶下从马车上下来。

“谷主,您回来了。”叶儿的眼眶红红的,流光有些无奈。

“多大的人了,还老是哭鼻子,让人知道还以为我虐待你了。”流光笑了笑,步涯则有些无奈的白了叶儿一眼。

“好了,先进去吧!”李秀莲迎了出去和步涯一起扶着流光,看起来,流光很疲惫,不过脸上确实是带着笑容的,终于,天明时分,秋水的命被抢救了回来,宫中御医也说自己可以救人了,流光这才得以出门。

流光身后披着一件白色的披风,双手比这天气还要冰冷,李秀莲摸着流光的手,竟忽的缩回了手,随后觉得失礼,便问流

光:“闵大人,您这是有些寒凉之症?”

“自小便有的,不碍事。”流光微笑着说,李秀莲点了点头,心里却不太相信,如果说是自小便有的,那既然是出生药王谷,为何却没能解决这个问题,如果从小调养,即使不是发热,也应该与普通人无异才是。“李秀莲心想。

流光回答府中喝了一碗叶儿送来的姜汤嘱咐叶儿几句便睡下了,嘱咐的话也很简单,便是谁也不见,她知道自己昨天为宁妃求情一事,今天必然会被庆王和梁王知道,两个人想必都会来找自己的。

有些事情既然解释不清,那就不必解释。叶儿应着便走了出去,流光躺在**,不多一会就睡熟了。

庆王府,齐朔和凌月天作为上宾坐在前厅等待着庆王的到来,凌月天时不时的看齐朔两眼,笑着说:“真是不打不相识。”

“是啊!不打不相识。”齐朔很淡然的说着,似乎认识这个人和不认识这个人都没什么区别。

“齐将军恐怕对老夫有偏见。”凌月天笑着,长袖一挥,一杯茶便朝齐朔飞去,本能反应般的接住了茶杯,齐朔笑了笑,道了谢,便打开盖子喝了起来。凌月天本来以为齐朔也会将茶送过来,没想到齐朔却无动于衷。

“将军果然淡然,毕竟是能取敌军首级于千万人中的能者。”凌月天冷笑。

“战场可要安全得多。”齐朔回答,凌月天定定的看着齐朔,笑了笑。

“听说将军前些日子去接梁王妃,不知可见到王妃的容貌了?”凌月天又问,齐朔有些无奈,就那样大摇大摆的骑马,谁会没看到她?不过那个王妃倒是奇怪,脸上始终戴着面纱,也许这就是女子不抛头露面的缘故吧!

“不知老先生为何会关心起梁王的事来了?”齐朔冷笑,凌月天被堵得一时无话,这时候庆王从外面走了进来,两人起身迎接。

“都坐下吧!无需多礼。”庆王说着,两人便坐了下来。

“今日宫中传来消息,母妃被禁足一个月,还让本王千万不要妄自行事,不知两位怎么看?”庆王看起来有些焦虑,凌月天却不以为然的站起来。

“不妨事,不妨事。”凌月天笑着说,庆王皱着眉头,只听凌月天说:“想来宫中必是出了大事,皇上恼怒,这才对娘娘禁足,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殿下又何须担心,殿下应该明白这后宫之中是娘娘为尊。”

“先生的意思是?”庆王愣愣的看着凌月天,凌月天笑了笑。

“既是以娘娘为尊,虽然名为禁足,但娘娘岂不是什么都能知道,若是这样,殿下又何须忧虑,再说殿下虽然不能去见娘娘,但如果殿下想见,谁又拦得住呢?”凌月天冷笑,庆王皱眉。

“先生说得在理,还有一事,听说昨夜父皇本来是要下令将母妃打入冷宫的,闵非语却极力求情,甚至是冒着生命危险。”庆王说得恳切,齐朔心里有些七上八下,手竟然紧紧的拽着衣角,似乎心里很乱 样子。

凌月天看在眼里,只当是齐朔当真是为庆王担心,但齐朔的内心却全是流光的样子,为什么大晚上的闵非语会入宫呢?宫里到底出了什么

事,她的身子向来娇弱,如果皇上真的将她交给大理寺,那她如何承受得了?

齐朔想着,突然心里一个激灵,竟然有些恐惧,自己这是怎么了?闵非语,她是自己的仇人,自己为什么会去想她?定然是因为孩子的事情,因为段咛温,对,一定是这样的。

“将军在想什么?”庆王见齐朔不答话,便开了口,齐朔站了起来。

“末将在想昨晚宫中出了何事?”齐朔回答,庆王微微皱眉。

“只听说是父皇最近宠爱的一个女子受了伤,今晨已经救了回来,说起来,闵大人倒是功不可没。”

“自然,她毕竟是药王谷谷主。”凌月天说着,脸上浮现出自豪的神情,就像闵非语是他的得意弟子一般,这让庆王有些不解。

“莫非凌先生和闵大人有些渊源?”庆王看着凌月天,心想若是凌月天和闵非语是故交,那闵非语到底是敌是友还说不清。

“不,并不认识,只是凌某一直想讨教药王谷的医术。”凌月天说,庆王看起来有些失落。

“齐将军,你随本王一起去闵府看看吧!没准闵非语是友呢?”庆王还抱着一丝幻想,心想经历这么几次,闵非语都没有置自己于死地,或许闵非语确实是明里向着梁王,暗里却是向着自己的。

虽然不知道怎么面对闵非语,但齐朔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竟然有些想见她了,便应了庆王,两人一同走了出去。

闵府,流光正在睡梦中,外面发生了什么她完全不知道,此时,叶儿和木天南正站在门口将人拦在外面,庆王眉头紧锁,冷哼了一声,看着叶儿问:“你们家闵大人可在府中?”

“大人刚从宫中回来,不见客。”叶儿不满的看着庆王,庆王眉头紧锁,随后转头看了一眼齐朔,齐朔走上前一步。

“你说你们谷主才从宫中回来?”齐朔问,本来因为药王谷和杜家的事情,叶儿本来就不喜欢齐朔,听齐朔这样说。便别过头不愿意理睬齐朔。

木天南见状,只好上前一步跟两人解释说:“想必殿下和将军也知道闵大人的身体不好,这在宫中一夜没睡,早就撑不住了,刚吃完药躺下,还请二位改日再来。”

“什么?是闵非语让你来阻挡本王的吧?”庆王似乎有些不悦的说,木天南并不言语。

“殿下,闵大人体弱这是众所周知的,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齐朔转头看着庆王说,叶儿始终没有理睬两人,庆王冷哼了一声。

“小丫头,你们家大人若是醒了,你告诉她本王来找过她。”庆王提醒叶儿,叶儿点头应着。

“奴婢一定告诉闵大人,不过皇上给了我们家大人特权,除了皇上召见外,任何人都是没有权力召见我们大人的。”叶儿毕竟年少,说了这话也不怕得罪庆王,庆王见叶儿这样说,气不打一处来,手一甩便走了出去。

木天南看着叶儿有些无奈的说:“你这丫头怎么能这样说话,他毕竟是皇子,你这是陷你们谷主于不义。”木天南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叶儿,叶儿却毫不在乎,这样才好,到时候谷主就可以跟自己一起回药王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