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警局刑侦中心的时候,张曦看到的那一幕就是案桌上躺着一个死去的警员,他的脸部表情极端扭曲,几近变形,很显然他临死时极为痛苦。他的旁边就置放着那部置他于死地的手机。

周围散站着几位警员,包括路大勇在内,还有一位是局里的领导。看他们的表情没有一个不是错综复杂的。很明显他们对同事莫名其妙的死亡既表示恐惧又爱莫能助,只是静静地站立一旁默言无语。

“你来了?来了就好。”路大勇见到张曦推门进来后,焦躁地问道。

“嗯”张曦回应道:“什么情况?老路,你这么急吼吼地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情嘛。”

说完,扫了一眼全场。

路大勇朝死者努努嘴,又指指那部从女尸身上滑落下来的手机。

张曦走进尸体,全身翻弄一遍,突然尸体又扭动起来,两眼瞳孔放大,张大嘴巴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一只手突然钳住张曦的手。

张曦“啊呀”一声,腾地跳开,惊恐地看着怪模怪样的尸首。

一屋子的人鱼贯般往外涌出。

“汰!何方妖孽,居然敢到警局作祟,不想活命了。。“张曦镇定下来,立即咬破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洒在尸体上,立时尸体不再动**,安安静静地平躺在案桌上。

一旁没有跟随众人冲出去的路大勇不解地看着这一幕,惊恐地问道: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回光返照。”

“回光返照???”

路大勇说他见过的回光返照都是死人突然会说话或者要吃东西什么,但神态安详不似这么恐怖。

张曦回答说,路大勇看到的回光返照是正常死亡人的一种自然现象,而今天他看到的回光返照是死人非正常死亡人的一种特殊现象。人在某种外力作用下突然死亡,但大脑皮质下的神经中枢还处于活动周期,偶尔会在全身力量的作用下就会发生这种古怪的现象。

“。。。。。就像这位警员他临时时极为痛苦,回光返照只不过是他的痛苦表情的再一次表现。他这是想告诉我们什么东西,但又无能为力。节哀吧。”

张曦说完,取下自己的上衣盖住逝者的脸部,随即双手合十作弥勒佛状,口里念念有词。

突然路大勇调转话头问道:

“既是回光返照,那你又为何咬破自己的手指,还往死者身上洒血?”

“哈哈,”张曦笑说道:“其实这些都是民间的‘法师’们装神弄鬼的那一套,不过是想讹人一点钱财罢了。不过,他们对付这一套用的不是人血而是鸡公的血。具体的做法就是取三只未成年公鸡杀死,将血淋在死者身上,尔后将鸡公拿回自己家煮了吃的,也有不拿回家的。”

“其实,你就是不淋鸡血,死人也不会穷折腾下去。“

“明知道死者不会折腾多长时间,你又何苦咬破自己的手指?“

路大勇仍然不解。

“其实,要是按照科学的解释就是,闻到腥味会早点安息,少受一些痛苦。。。。。。。你们局里不是没有公鸡嘛,只好用人血代替罗。”

“这些都是迷信,我可不信这一套。”

“也不能这么说吧。有些自然现象我们不能用科学的方式正面去解释它,那是因为我们认识的不够,但也不能将它们统统归于归于‘迷信’。我总觉得有一个老外说的很好,就是那个大哲学家——老黑,黑什么来着?”

“黑格尔。”

“对,就是他,大学里学过的。他有一句什么名言来着?”

“存在就是理由。”路大勇颇不以为然,“上学那会,让你小子好好学,你偏去泡妞。这会连他说过什么大话你都忘记了,真是岂有此理。“

“我靠!我泡妞?我到现在还光棍呢,你他妈小孩都十来岁了,还说我,你才是岂有此理呢。”

说完,又对着死者念念有词,如同和尚超度般。

路大勇不理张曦那一套,出外招呼外边的人进来,没有想到刚才哪一屋子的人早已经跑得无踪无影,一个也没有留在外边。

“都是一班胆小鬼。”路大勇忿忿不平嘟囔一句,走进屋里,随即见到张曦就要去拿那部手机,立即制止道:

“不要——”

后面的半截话还未出口,手机已经到了张曦的手里。

张曦拿起那部手机平放在手里,哪知道手机旋即弹跳起来,人立式站起来,在张曦手心来回踱步,继而一个鹞子翻身跳到地上,直接冲向路大勇。

路大勇吓了一跳,急忙跳开,闪在一边。

张曦却毫不畏惧,一把抓起手机,拍打一下,手机乖乖听话一动不动。那天从女死者身上滑落的这部手机,张曦还没有来得及仔细看,就被当作证物装进了PP袋。这会有机会看清楚,张曦当然不会放过。手机的外壳质地和存放在张曦这里的那部手机一样都是一流的,而且外面依然贴了一层膜,不过这部手机的贴膜是嫩黄色的。从外表来看,应该是一部不错的手机,但是没有牌子。

张曦细细地抚摸手机,那种感觉就如同在抚摸女人的酮体,细嫩、油滑,渐渐地整个人的身体就要合二为一。。。。。。。。。

正在这是,突然一个恶魔张大嘴巴似乎要将张曦吞下去。。。。。。。

张曦一个激灵,赶紧收神,怔怔地凝望着这部手机,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你发现什么啦?”

见到张曦这副古怪的模样,路大勇悄悄问道。

“没,没什么。”张曦脸一红,紧张回答道。

继而,张曦又拿起手机,想试试它的功能,打开通话键随意输入一组手机号码,结果电话接通了,先是“叮叮咚咚”的声音,继而又是“轰隆轰隆”的怪叫声,紧接着一声紧接一声刺耳的尖厉声,张曦的耳朵开始流血,整个人立即变得似呆如痴。

路大勇见势不妙,立即拔掉张曦手中的手机,怪叫声立即停止。

“快,快,洋金花,用洋金花。。。。。。灌进。。。。。。我嘴巴。”

张曦断断续续说完,躺在地上就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