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曦此时正在县城一家最好的咖啡馆相亲。
他的老父亲一连带来十二个女人。不过,张曦总算给他父亲留下一点脸面,同意单独和最后一位老处女约会。他父亲这才满意地离开,临走的时候还免不了叮嘱张曦几句:
“儿子,争口气啊,好好干!干他娘的。”
然后,嘿嘿干笑了两声。
张曦望着他父亲的背影,顿感毛骨悚然。
——他不知道,老东西怎么如此热心要他结婚,难道真的是害怕他们张家断子绝孙吗?以前,他老父亲可是从来不关心他的个人私事。
“或许有其他阴谋也说不定。”张曦这样想。但是用“阴谋”这个词来概括他父亲的热心肠似乎有些太过分,毕竟不是别人而是他的老父亲。
张曦颇有些懊悔。
或许用“处心积虑”来概括似乎更为妥帖,张曦改变了看法。不过,这段时日以来,张曦隐隐约约觉得他的老父亲行为举止较之以前大为古怪。过去,他父亲不管是下班还是上班都是喜欢说笑的一个人,一直到退休。于今,除了四处为了他张罗婚事之外,从来不与其他任何人接触。。。。。。。。
咖啡厅的灯关极为昏暗,而且十分暧昧,布置虽然简陋,但却恰如其分,很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过的。不过,张曦对这些似乎毫不感兴趣。他只是静静地望着对面和他一起坐一张桌子的那个老处女。
“你有房子吗?”咀嚼了一口咖啡,老处女颇有心机地开口说话道。
“干吗要这样问呢?”张曦不以为然。
“。。。。。其实,女人找房子更多的是为了找一份安全感,不是吗。”
“那就找‘国安局’,那里岂不是更安全。”
沉默。
“。。。。。其实,人若不安全,要房子又有何用?”张曦打破沉默,“还是换一个话题聊吧。”
“好!那就换一个话题。”老处女同意,。
“你有钱吗?”
老处女直截了当地问道。
“有!——有很多钱!”
张曦张曦本来想告诉老处女自己的帐户上有一千多万,但仔细一想那钱不是属于自己的,还是不说的好。但话已经说出口有不好更改,只好绕了一大圈,说人民币到是没有,不过“冥币”的确很多。
“你是干什么的?”老处女满脸狐疑问道。
“碛桑墓园守墓人。”张曦淡然回答道。
“*妈!介绍那老头不是说你是县民政局副局长吗?”老处女一脸恼怒色,“蹭“地站起来破口大骂道,“*妈!你们他妈的都是骗子。*妈。。。。。。。。。”
“操什么操。——你*都没有,拿什么*妈。”张曦也有些恼怒,于是大声回敬道。但是,他似乎忘记了这里是咖啡馆,于是咖啡馆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朝这边投掷过来,猜度的出来,有狐疑、有恼怒、有嘲笑。。。。。。。。然后汇聚成一堂哄然大笑。
张曦顿觉浑身臊热,恨不得找一处地方努力钻进去,但咖啡馆实在是太小。
不过,老处女倒不觉得什么,“哼”了一声,扬了扬脖子,一副自以为高傲的神态大踏步走了。
留下张曦神情沮丧地一屁股跌坐在圆形木椅子上。
一番冷静之后,张曦老是觉得贴胸的衣袋里总有一阵一阵轻微的震动,先前到也不觉得是什么,现在才突然想起那是手机的震动。
他急忙掏出来查看,手机屏幕上显示有十五个未接电话。
但都是同一个号码,而且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以前从未接过这个电话。
会是什么人打来这么多的电话呢?
张曦小心翼翼地回过去电话。
刚“喂“一句,对方就劈头盖脸地骂道:
“操!我以为你进棺材了,老半天不接我的电话,都打了十几次还不接,你要死了。。。。。。。。”
听声音是路大勇。
“你怎么换号码了?”张曦不急不慢地说道。
“我一机两号,这是我的另一个手机号码。以前的那个号码欠费了,所以用这个号码。”
张曦想解释自己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调成震动的了,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因为这种事情越解释越操蛋,索性就照葫芦画圈捡着路大勇的话说忘记充话费了,——没钱了,这句话来的更为现实。果然,路大勇就相信了。
——说你要是手机欠费了,就帮你充个两三百的不打紧,反正有警局报销。
张曦就说谢了,接着就问你这么着急来电话有什么事情的。
“啊呀”一声,路大勇似乎想起要紧的事情来,电话那头急忙说:
“你现在那里,我去接你。。。。。。。。不好了,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