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红点了,但是在发展成红点之前,应该称之为吻痕。
黎一宁大吃一惊,被火烧了一样将镜子扔到地上,惊恐的看着皇甫权。
“你怎么还能想出这种无聊的招数?”故意在她脖子上留下吻痕,又反过来说她的不检点。
皇甫权听出来她在说什么,摇摇头,笑的很冷漠:“原来我在你眼中,竟然无聊到这个地步?”
一句话,浇灭了黎一宁最后的希望。
他只是无聊也就算了,可这并不是他无聊,不是他留下的,他肯定会以为……
是萧沐辰留下的。
然而……黎一宁拼命回想着昨天的一切。
她没有在外面喝多,自然也就不会断片,怎么可能会被萧沐辰亲了而不记得?
等会……
黎一宁想起来她还忘了一件事。
这个发现让黎一宁浑身一凉。
追踪那个偷拍视频的人,追到那个房间的时候,她假扮野鸡,结果被一群人上下其手,吃了一会儿豆腐。
为了装的像一点,黎一宁当时强忍着没有拒绝,打算回家以后好好洗个澡的。
难道就是那个时候,她被人种草莓了?
皇甫权挑眉看着她,若有所思:“怎么,想起来了?”
黎一宁深吸一口气。
她有必要解释一下。
“我是想起来了,吻痕也确实存在,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
皇甫权面色骤然冷下来:“不是我想的那样,我已经听够了这句话!”
每次都是这句话,好像黎一宁很知道她想的是哪样一样。
黎一宁顾不上自己手背上还在输液,撑起身子来,抓住皇甫权的手臂。
结果去被他一把甩开。皇甫权一脸的厌恶,一想到她被种了草莓……
重重的撞在床头。
针头被带出来,垂在那里晃来晃去,药水滴落在地上,黎一宁的手背飞快的涌出来不少血迹。
她看都不看一眼:“权少,燕京市可能存在非法交易地下团伙。”
昨天她急着回来,那件事情看见了也只能当做看不见。
现在她安全了,军人的使命感让她不得不重提这件事情。
能处理就处理了吧。
不然这个团伙将会危害到燕京市多少老百姓。
皇甫权鼻子里哼了一下:“真是个好借口,你想转移我的注意力?”
“我不是转移你的注意力,权少,是我昨天发现的。”
“别傻了,黎一宁,你还真以为我好骗。就算真有你说的那种非法交易的团伙,你以为,他们被你发现了,你还能安全逃脱?”
黎一宁着急:“我能逃脱自然有我的办法,跟在你身边训练了三个月,我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了!”
这话他爱听,可他也不爱听。
“黎一宁你给我记住,在我面前,你别这么不要脸,你不是小白了,你以为你跟着我见过一次战场扫尾就不是小白了?”
她经历过真正的枪林弹雨吗?
还是她以为平日里训练的时候,那些飞射而出,用来营造氛围的颜色弹能够和真正战场上紧张夺命令人窒息的气氛相比较?
黎一宁沉默了一下:“我就知道,你会因为我这样做,对我表示厌恶,只是为了保命,我当时顾不上那么多,只能那样做。”
她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皇甫权始终面无表情的听着,没有打断她。
直到她说到后来,为了装的像一些,甚至不去拒绝被人吃豆腐的时候,他捏紧了拳头。
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紧了紧。
“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我这样很脏……但……”
她没办法。
皇甫权沉默良久不说话,黑眸深沉,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除此之外呢?”他沉声道,甚至视线都没在黎一宁脸上停顿一下,“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
黎一宁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权少,你还希望我有别的什么?难道我真的被那群男人占了便宜,你就开心了是吗?”
忽然,啪的一下,黎一宁脸上挨了一个耳光,来的太突然,她毫无防备。
她捂着脸,眼睛里忍不住就蓄满泪水,无辜的看着他。
为了保命,她还有别的办法吗?
皇甫权打完了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打人的那只手狠狠的收紧,并不长的指甲陷进掌心,有点刺痛。
他沉默,躲开黎一宁的目光,沉声道:“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这反映?
黎一宁觉得非常委屈。
“权少,你可以因为阿琰的死报复我,折磨我,可我不允许你怀疑我的人格!”
她有自己的骄傲,不会做那种没底线的事情。
皇甫权沉着脸:“知道了。”
又是知道了。
“你不相信我是不是?”黎一宁试探的问道。
“KTV有监控,我自己会去看的。”
“那你还是不相信我。”
皇甫权黑眸扫过来:“既然胃部舒服就好好休息,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别的你不用管了。”
旋即他站起身来就走。
黎一宁跟着他跳下床,跑到门口挡住去路:“权少,我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她不能让皇甫权有半点理由,对家人下手。
如果他不相信自己,完全有可能跑去对黎家做点什么,这一点,黎一宁要从根本上杜绝掉。
皇甫权眼中燃烧着怒气:“让开。”
“我不让,除非你说你相信我!”黎一宁很倔强。
站在那里,双腿都在发抖,一整天没吃东西,全都靠营养液在维持,她现在能站起来没摔倒,也是勉强靠在墙上的功劳。
“手出血了,若九!”皇甫权提高声音叫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在胸腔里游走。
“权少!”黎一宁着急的喊道:“你不能不相信我,我的为人你五年前就知道不是吗?”
她不说这话还好,她一提起这件事,皇甫权就冷笑出声:“五年前?我只记得你莫名其妙的甩了我,又甩了阿琰,这是我们兄弟俩的耻辱,你想让我知道你的什么为人?水性杨花吗?”
“你……”
“怎么了?”
若九推门进来,刚好打断了黎一宁的话。
“这里是医院,权少。”她直接无视黎一宁的存在,跟皇甫权道。
皇甫权黑眸看着若九,又冷冷的扫了一眼黎一宁:“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不用插手,养好身体,别以为我会允许你耽误训练。”
男人转身离开,背影狠戾而决绝。
黎一宁无力地靠在门框上,手背上的血迹已经不是那么汹涌了。
若九给她擦拭干净,忍不住道:“我说你,用
不着这样浪费医院的资源,权少心里想的是什么你都清楚,何必呢?”
黎一宁摇头,抽回手,脚步踉跄的往外走。
“你去哪?”
若九喊她。
黎一宁歪歪斜斜的站住脚步:“既然你说我在这里浪费医院的资源,那我就不浪费了吧。”
她去死好了。
反正所有人都不会相信她,除了萧沐辰。
她已经亏欠了萧沐辰太多,她不想继续亏欠萧沐辰,治不治有什么区别,皇甫权,我如了你的愿好了。
若九追上去拦住她,看到黎一宁一脸心如死灰的样子,忍不住道:“你真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脆弱。”
黎一宁反唇相讥:“你愿意怎么想象,那是你自己的事儿,为什么我要按照你的意思活?”
若九竟无言以对。
有大风吹起地面的沙土,卷起来老高,黎一宁就这样踉跄的走在风中。
好像下一秒她就能被风吹走一样。
喝太多酒,再加上洗胃,黎一宁怀疑自己是不是胃穿孔了,不然为什么疼的这么厉害。
她都直不起腰来。
“小嫂子,你在这里干什么?”骆战抱着一大堆不知道是什么的文件走过来问道。
看样子是路过。
黎一宁拼命站直身子,面不改色的一笑:“医院太闷,我出来透透气。”
骆战噎了噎:“大风天,小嫂子,你没事吧?”透气?大风天出来透气?
“没事啊!我胸闷,正好风吹一下就通了。”她笑眯眯的看着骆战。
但那眼神怎么看都别扭。
骆战忍不住想到,估计小嫂子和老大又闹别扭了。
这似笑非笑的表情,比老大还阴恻恻的。
不宜久留,他客套了两句就走了。
皇甫权在办公室里坐着,修长覆盖着薄茧的手指捏着眉心的位置,已经捏的发红。
看上去整个人都烦躁的要命。
“老大,你要的资料,已经找来了。”
骆战敲门后进来,将怀里抱着的一叠卷宗仍在他桌上,欲言又止。
“有话说有屁放。”皇甫权不耐烦的低吼道,不知道他最讨厌别人吞吞吐吐么。
骆战抖了抖:“小嫂子说在外面透气,可我看她身体好像……”不太好。
男人深冷的黑眸中略过一丝恼怒,透气?外面风大的能带起沙尘暴,她才洗胃,又没吃东西,出去想跟着龙卷风上天?
“把她弄走,别在这里碍眼!”皇甫权吩咐道。
想找死也不行,她只能死在他手中。
骆战会错意,还以为两人闹别扭了,老大不好意思直接让小嫂子回家,于是,骆战直接将黎一宁给请回了宿舍。
皇甫权将骆战弄走,自己看着桌上的一叠卷宗资料。
这里面包含了近些年来,一些大型不法分子团伙的犯罪活动。
如果黎一宁说的是事实,他希望从这里面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如果这次黎一宁发现的东西,还是和毒蛇有关,他不会放过。
毒蛇是他心中永远的心结,一日不除,他一日不安。
天色渐渐暗下来,外面操练的士兵们喊口号的声音也渐渐消失不见。
皇甫权开了灯,还在废寝忘食的翻着卷宗。
他想,他大概已经有了眉目了。
再次醒来,黎一宁发现自己正在宿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