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魏凌轻笑了起来,随即又说道,"怎么,难道你不是孤的宠妃?”

盛婉莹闻言,脸色微微涨红,连忙解释道:"殿下莫要乱说!我只是一介商户女怎配得到殿下的宠爱。"

“你可不就入了孤的眼嘛,待周国事了后,孤带你回夏国,定会给你一个侧妃的身份。”

他就是想让所有的人特别是那个觊觎他女人的永安王知道,苏宛音是他的女人。

盛婉莹看魏凌笑得灿烂,心中却有些忐忑不安,什么侧妃身份她一点都不想要,她只是想要自由安静的生活而已。

一行人又走了两日才到了离京城最近的玉堂县,这一路上,盛婉莹除了在马车中,便是留在魏凌身边,完全不给李瑾珏再次试探的机会。

而李瑾珏自那天起,也像是真的以为自己认错了人似的,不再暗中观察她,也不再询问关于她的任何问题,这倒叫她舒了口气。

可下意识她又觉得不对劲,李瑾珏那日已经怀疑上了自己,他性格多疑,怎可能轻易就放弃?果然是自己对他并不重要吧!

盛婉莹正胡思乱想着,忽然觉得有些困倦,她靠着车壁边闭上了眼睛,又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很快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却发现自己似乎躺在一张**,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她什么也看不清楚,她赶忙唤道:“子夜?你在吗?”

没人应她,她身体有些软绵,正想挣扎着起来,可脚下一疼,她的脚被人绑了起来。

她惊慌失措,摸索着想去解开绳索。

黑暗之中,她只听见一阵悉数的脚步声,随后一双冰凉的大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盛婉莹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个哆嗦,睁开了眼睛。

她的视力虽好,可是在这种漆黑的环境里,她什么也看不到,更遑论辨识人了。

她只能感受到身前的人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心里隐约有些担心。

“哗——”

火柴划过的声音响了起来,与此同时,屋内的烛火被点燃了。

盛婉莹浑身僵硬,看着眼前拿着烛台死死盯着她的李瑾珏,不知该如何应对。

现在说自己是夏国人,并不认识他,他会相信吗?

男人将烛台放到案几上,走到床边,将她抱了在了怀里。

"莹儿……"熟悉的声音在她耳畔轻声说道,可盛婉莹心中却惊怕不已,她连忙挣扎了起来,可是她的脚都被绑住,根本使不上半分力气。

男人低低地叹了口气,将她拥得更紧了些。

“你不用装了,前几日我才让青松带人将你那坟墓掘了,里面根本没有尸体,莹儿你为什么要如此欺骗本王……”

盛婉莹脑子轰的一声炸响,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低着头,并不敢说话。

李瑾珏放开她,用手将她泪光盈盈的小脸抬起,问:

“你不是死了吗?”

“你不是吐血而亡了吗?”

“本王亲自埋葬的你,本王真以为你死了,日夜伤怀,甚至不顾父皇的愤怒和所有人的鄙夷,亲自为你的后事操持,你就是这般回报本王的?”

“死”这个字犹如利刃狠狠地在她心尖搅动,让她感到撕心裂肺的疼,却都悉数忍住。

她流着眼泪,惊慌地摇着头:“不是这样的。王爷,我算你的什么呢?我对你来说只是个姨娘,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罢了,只不过是你用来发泄的物件玩意儿。王爷你根本不喜欢我,又何苦非要将我绑在身边......”

她哭得实在伤心,肝肠寸断,伏在他肩上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了下来,只为能换取李瑾珏的垂怜。

李瑾珏却被她气得发笑:“可有可无?我不顾王府的名誉为你查清身世,告知你的亲身父母,独宠于你,竟然在你的口中还是可有可无?盛婉莹,你到底有没有心?!”

他目光冷冽,又说道:“原来一开始就是你自己刻意来引诱我的,如今又凭什么置身事外?难道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巧言令色般的讨好,只为了让我帮你查明真相。你不需要后便一走了之,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盛婉莹眼泪一顿,他竟还指责自己起来,前世的冤屈和今世的怨气便如火山爆发般全都涌了出来。

“你明明知道我是王妃所生。是武宁候府嫡出的姑娘。可你依然不愿意为我正名。你明知道你的王府妻妾们,你的王妃视我如眼中钉肉中刺,可却还是放任她们。你稍微对我好一些,她们便会心怀嫉恨,甚至会诬陷我欺负我。你说你对我好,你爱我,可是你也会听信他们的传言。说不定哪天你就会因为那些传言,拿走我的性命!”

李瑾珏脸色发青,“在你眼中,我就是如此不辨是非?这些没有发生过的事,你怎么就会认为我一定会听信她们的话,而不自己查证?就为了这样的臆想,你便要离开我?!甚至巴巴地去当另一个男人的小妾?你可知道他来周国是为了什么?”

盛婉莹被他说得火大,流着泪直视于他,“我不在乎!当他的小妾怎么了?我就是愿意当他的小妾,不愿意当你的姨娘!”

“盛婉莹!”

李瑾珏一声暴喝,俊朗的脸因气急变得扭曲,“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盛婉莹从来没见过这般暴露的李瑾珏,不由得往床里躲了起来。

李瑾珏想起他那日在驿站见到她的时候,只一个身影他便有些怀疑,可她偏偏与那魏凌形影不离,甚至让魏凌当着自己的面宣誓对她的主权!

他还记得当青松告诉自己,坟墓里根本没有埋葬尸体的时候,自己内心是有多庆幸,庆幸她还活着,甚至他可以不管她和那魏凌之前是何种关系,她只要回到自己身边,他便可以原谅她。

可她此刻竟将自己的一颗心恨恨地踩在地上,任意践踏!

心底压抑已久的怨与恨犹如死灰复燃般,越烧越烈。

他的脑中更是一遍遍闪现她刚才绝情的话语:

可有可无的女人......

我不在乎......

我就是愿意当他的小妾......

她以为她是谁?她凭什么不愿意?凭什么这般践踏他?

“盛婉莹......”李瑾珏从齿缝里逸出痛恨,额上青筋几乎要迸裂出来,“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