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夫人,如果这事传出去了,你们便是欺君之罪,将庶女嫁给本王做王妃,就算你们不知情,那侯爷也会得一个治家不严的罪名,到时候,恐怕就算皇上宽宏大量不责罚侯爷,其他官员也容不下侯爷啊。”

李瑾珏轻描淡写的话语,却宛若五雷轰顶。

武宁候一把抱住王夫人,劝道:“夫人,王爷说得对,王爷的婚事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意,眼下将这事揭露开来,不仅对咱们不利,对王爷也不利,咱们还是先将这卑鄙小人刘熠之和那贱妇春翠翠处置了,今后待王爷荣登宝座的时候才能将此事公之于众!”

虽然武宁候也想认回盛婉莹,但他知道,李瑾珏说的确实是事实,倘若这件事传扬出去,大皇子派系一定会指责他治家不严,现在朝堂上的形势复杂,他并不希望再添枝节。

王夫人没有回答,她仿佛灵魂都出了窍,只呆呆地躺在武宁候的怀中。

就在这时,徐嬷嬷带着几个婆子将春姨娘拖了进来,春姨娘本来愤怒不已,不知道自己犯了何事,竟被徐嬷嬷如此对待,可等她一进正厅,看见这架势以及跪在地上的刘熠之便明白了几分。

春姨娘强装镇定,看着武宁候和王夫人,柔声说道:“侯爷,夫人,你们唤奴婢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王夫人一见她便用力推开武宁候,扑过去掐住春姨娘的脖子,嘶吼道:“贱人,贱人,你竟敢做出这样的事!”

武宁候赶紧让几个婆子都下去,又让徐嬷嬷拉住王夫人,自己一脚踢向了春姨娘的心窝处,怒道:“贱货!”

春姨娘捂着胸口剧烈咳嗽着,鲜血顺着指缝溢出,她抬眸看了武宁候一眼,虚弱道:“侯爷,妾身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何事,竟惹得侯爷和夫人如此生气......”

“哼!你这个毒妇还是满口谎言!刘熠之早就将你掉包莹儿和蓉儿之事供了出来!你这毒妇,竟还背着我与他有染!”武宁候冷哼道,又一脚踢向她!

春姨娘吓得往后退了两步,神色慌张地摆着双手,连忙摇头道:“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这样的事......”

春姨娘还想挣扎,李瑾珏又说了一句话:“本王已经派人查探过,刘熠之房间里有春姨娘的不少书信,侯爷可以派人去拿来。”

听了李瑾珏的话,春姨娘顿时瘫倒在地,脸色惨白。

武宁候立刻叫人去搜查。

半柱香后,几个小厮便带着三封书信走进了武宁候的书房,恭敬递给他。

武宁候接过几封信拆开一看,脸色变得铁青无比。他猛地抬头瞪着跪在地上的春姨娘,恨不得吃了她,这女人竟然敢给自己戴绿帽!

武宁候一脚踢在春姨娘胸口,将她踢得瘫倒在地上。

徐嬷嬷走过去,将她扯了起来,又一巴掌甩到她脸上,她替王夫人难过,王夫人有多看重盛婉蓉,多爱盛婉蓉,她比谁都清楚。疼了十六年的女儿竟然是妾室生的,而自己亲生女儿却在这侯府中被她所漠视,甚至将她送去当小妾,换谁都无法接受。

“春姨娘,我们夫人哪点对你不好?你是国公府的家生子,夫人让你当陪嫁,不仅抬举你做姨娘,还让你生养孩子,你就是这样报答主子的?”

春姨娘此时却冷笑起来,“主子?”她转头怒视一旁有些发愣的王夫人,“我本来就是主子,要不是你娘不容忍,我怎么会给你当滕妾的?都是国公府的姑娘,为什么你是主子而我就是你的丫鬟?”

王夫人这时才回过神来:“你是国公府的姑娘?谁告诉你的?我怎么不知道?”

春姨娘目光含恨,有些歇斯底里:“你别管谁告诉我的,你娘不想给国公爷纳妾,明知道我娘坏了国公爷的骨肉,你娘居然还将她配给下人!”

听到这里,徐嬷嬷又甩了一巴掌到她脸上:“谁告诉你,你娘怀的是国公爷的骨肉?你的亲生父亲确实不是国公府的下人,可是也并不是国公府的人!”

春姨娘根本不信,断定是徐嬷嬷在撒谎!

她哥从小便告诉她,她不是她爹春老二亲生的,而自己娘死的早,死之前是国公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除了近身服侍国公爷,又能与哪个外男接触?而她爹有次喝醉酒后,也大骂她虽然是小姐的身,却没有小姐的命,那不正说明自己是国公府的小姐?

“你以为我会信?明明就是老夫人善妒又霸道,不许国公爷纳妾,连自己身边的大丫头都容不下,要不然我娘怎么会年纪轻轻就死掉了,而我又怎么会经常被我爹和我哥打!”春姨娘一双眼睛怨毒地盯着王夫人。

“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年如果不是老夫人替你娘遮丑,你娘与人有私还怀了孩子早就带着你跳河了!你娘被人始乱终弃,那男人家正妻又不肯迎你娘入府,是国公夫人心善为你娘配了咱们府中的管事,你倒好,居然敢拿自己的女儿换了我们侯府的嫡女,国公府嫡亲的表姑娘!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徐嬷嬷被她气得发狠,一脚踢在了春姨娘的脸上,将她的脸都踢歪了。

“我娘已经死了,你们想怎么给她泼脏水都可以!”她一点都不信徐嬷嬷的说辞,这些年都是这些仇恨支撑着她,若是没了仇恨,她又该如何活下去。

王夫人被徐嬷嬷搀扶着走到她面前。

“你以为你是我庶妹,所以便怀恨在心,将我女儿换掉,想要报复我?让我的女儿给你的女儿当滕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