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气得脑仁发疼，血压直接冲到了顶点，他脸上的横肉微微发抖，过了好半天才重新坐回位子上。
——淡定，淡定。这小子越想让我生气，我就越不能生气。
秦川很快平复情绪，他靠在办公椅上，悠悠地说道：“顾毅，既然你现在担任了协会会长，那么你就要担起协会会长的职责。我是你的直属领导，你需要对我负责，明白吗？”
“我是协会的会长，我需要对我的手下负责、对我们的客户负责、对我们的人民负责，唯独不需要对你负责，因为我并不是为你服务。你身为我的领导，应该考虑的是如何让我更轻松地开展工作，而不是想着如何打压我。”
“打压你？我可不是打压你。当力量失去枷锁，他将成为洪水猛兽。而超能局便是这把枷锁。灵能觉醒，世界大变革，如果没有超能局的存在，这个世界早就乱套了。你不服从我们的管理，那就是和我们整个国家作对，就是公然挑衅能力者管理法！”
秦川冷笑一声，语气淡定地说着。论起上纲上线，顾毅这个愣头青还不是自己的对手。
“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局长而已，你可代表不了国家，也代表不了法律。你要是真的觉得咱违法了，那你告我啊，你去抓我啊。我就在这里等着。”
顾毅躺在沙发上，一脸无辜地伸出双手，一副引颈就戮、束手就擒的样子。秦川眨了眨眼睛，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耍无赖的人。
“哦？你真当我不敢吗？”
“没了我，你看你能不能护得住金陵城。”
“顾毅，这个地球离了谁都能转。你虽然实力很强，但你不是不可或缺的。超能局没有你的时候，照样护得住金陵城。”
“呵，上次要是没有我，你恐怕连命都没了。”
“上次要是没有你，恐怕我们早就抓住阿尔萨斯了。”
“秦川，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那么你就是个桀骜不驯的小畜生！”
二人针锋相对，吐沫飞溅。秦川眯着眼睛，冷笑道：“好，很好。我现在宣布，你已经被开除了。同时能力者协会原地解散，你们再也不是超能局的人了。以后，你别想从我们超能局要到一分一毫的资金！”
“切，你当我稀罕你的那一点臭钱吗？”
顾毅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用力踹了一脚沙发，直接将沙发侧边的板子踢断，整个沙发瞬间散架。
顾毅用力过猛，踹断了大脚趾，疼得脸颊通红。不过，为了保持风度，他却没有叫出声来，他咬紧牙关，反而形成了一副面目狰狞的样子。
秦川吓了一跳，他为顾毅的气势所慑，一时间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毅走向大门。
“顾毅，你有种在说一次？”
“好话不说两遍。”
顾毅冷笑一声，拉开大门。却见徐明正趴在门板上偷听，顾毅猛地开门，害得他差点把鼻梁上的眼镜都弄掉了。
“你干嘛呢？”
“没什么。”
徐明灰溜溜地跟在顾毅身后，连看都不敢看秦川一眼，关上门便走了。秦川坐在办公桌上，气得头皮发麻，他敲了敲桌子直接拿起电话对手下发布命令。
“立刻派人去能力者协会的基地，把他们的牌子给我揭了，办公场所直接封禁。”
“局长，这不合规矩吧？手续还没办呢！”
“哪儿来那么多废话？你先去干活，手续我后面再给你补上。出了事情，我来负责。”
“是，局长。”
大楼外，顾毅一瘸一拐地走着，他坐在路边脱下鞋子，看了看自己肿胀的大拇指，疼得不停倒吸凉气。
“会长，你这是怎么搞的？”
“懒得提。”
“会长……我们是不是失业了？我们的协会是不是真的要解散了？”
徐明心虚地看着顾毅。如果今天顾毅稍微服一服软，也许他们的协会还能继续开下去。秦川针对顾毅，分明就是为了给顾子平出气罢了。
现在，顾子平躺在医院里面，成了植物人，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可是，顾毅揍他完全是出于正当防卫，于情于理，秦川都没有办法把顾毅抓起来。
然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今天的一切遭遇，就是秦川报复他们的开始。
顾毅一边给自己的脚丫子吹风，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了徐明，你害怕？”
“不，不害怕。”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以前也和你一样总想着息事宁人，自己忍一忍、让一让，别人也就不会再为难我了。
但是，我到后来才发现。除了自己的老婆孩子，自己的战友亲人，自己的手足兄弟，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值得你去笑脸相迎。
别人打了你左脸，你不应该让出右脸给他打。你应该一脚把他踹倒，顺便在他脸上吐口痰。你如果尿急了，脱下裤子尿在他嘴里也不是不行。
我早说了，秦川今天就是故意要针对我。如果我这次服软了，他下次一定会想出更恶心的方法来打压我。可是，我越是不在乎，他便越是着急。
不过，话说回来，我今天和秦川翻脸，倒是让你们受牵连了。
徐明，我知道你不容易，你现在去和秦川投诚，他绝对不会怪罪你，甚至还会奖励你，让你重新组建一个协会。
至于我……不管你作出什么选择，我都会尊重。”
徐明知道，顾毅是在让自己赶紧表明立场，毕竟自己一直做着润滑剂一样的角色。徐明蹲在顾毅面前，扶着眼睛，瞪着一双死鱼眼，一字一顿地说道：
“会长，我对你从来没有二心。就像我见到你时候说过话一样，我始终认为协会没有你不行。秦川他把你开除就开除了吧，协会之所以存在，不是因为他秦川，而是因为有你。
顾会长，只要你不抛弃我，我就永远不会背叛你。如果协会真的没有资金了，我愿意不要工资，甚至愿意卖掉自己的房产为协会注资。你才是协会的灵魂！”
顾毅嗤笑一声，他拍了拍徐明的肩膀。
他当然不会让徐明做出什么买房子的事情，不过徐明他敢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发自肺腑的语言，倒也真是让顾毅感到有些感动。
“行了徐明，你别给老子拍马屁了。我的脚趾受伤了，不好开车，你送我回基地吧，这件事儿我必须要和大家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