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能局新的办公大楼，顾毅还是第一次来。
这里位于老城区的正中心，隔着三条街就是金陵城政府大楼。门口的警卫没有超过三十岁的，个个都是身高一米八以上的壮汉。
“你们是来干嘛的？”
“我是能力者协会的副会长徐明，这是我的证件。”
“有预约吗？”
“有的。”
“稍等一下。”
警卫走进亭子里，打了一通电话，接着就坐在亭子里不出来了。
天上的太阳正当午，照得顾毅昏昏沉沉的。他一屁股坐在路牙边，朝着徐明勾了勾手指。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超能局的规矩比较多，没办法。”
顾毅冷哼一声，望着那高高大大的办公大楼，发出一段豪言壮语。
“等咱们的协会壮大了，我也要建一栋办公大楼……比他们超能局的还要高，还要大。以后，让超能局的人求我们办事儿的时候，我也要让他们也在我们的大门口蹲着晒太阳。”
“呃……会长，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办到的。”
二人齐齐蹲在马路牙子边上坐了一会儿，直到半个小时后，警卫才走过来，拉着顾毅和徐明走进大楼。
“不好意思二位，让你们久等了。超能局今天要开大会，所以耽搁了一会儿。”
“没事，我们理解。”
“你们请自便。”
警卫离开房间，顾毅和徐明便站在前台的位置发呆。过了大概五分钟，前台的工作人员才重新回到前台的工位上。
“你们今天是要来找秦局长？”
“没错。”徐明赶紧走了上去。
“不好意思，秦局长现在没空，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会儿吧。”
“好的，麻烦你了。”
工作人员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接着便坐回椅子上，干自己的工作去了。徐明轻叹一声，回到顾毅的身边，却感到顾毅周围的气场十分压抑，让他不自觉地说话带点颤音。
“会长，秦局长说他有点事情，所以我们还得等一会儿。”
顾毅冷笑一声，他歪着脖子，搭着徐明的肩膀，乐呵呵地说道：“老徐啊，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什么不对劲？”
“来，你站这里瞧瞧，发现什么了吗？”
顾毅用力踩了踩地板，徐明仔细看了一会儿，沉声说道：“这块地板，和别的地板有色差。”
“答对了，那为什么有色差呢？”
“因为……这里原来有个东西？”
“没错。”顾毅站在那块颜色稍浅一点的地方，前后晃悠手臂，“那么你再仔细看看，这块地板的形状像什么？”
“沙发。”
“老徐，谁要说你笨蛋，我第一个不同意。没错，这里原来摆放着一张沙发，那么请问为什么沙发现在不见了呢？”
“我不知道。”
“因为，秦川故意给老子下马威！从进门开始他就在拿捏我，结果我到了办公区了，他还特意把沙发给我搬走，给我难堪！”
“会长，你是不是过度解读了？”
“你猜呢？”顾毅冷笑地看着徐明，“徐明，你这次可给了我一个好借口。本来，我还不想和秦川撕破脸皮的。今天小爷不把他皮扒下来，小爷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唉！会长，你可不要冲动啊，对方可是局长啊。”
“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顾毅冷眼一瞪，吓得徐明浑身一哆嗦。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在他心里，顾毅可是重振协会的希望，但同时秦川作为官方代表，也是无法得罪的人。
顾毅对自家人很好，出手极为阔绰，但大家相处久了都知道，顾毅其实是一个非常小心眼且极其护短的人。
第一次得罪他，顾毅可能会忍忍。
如果你觉得他没脾气，一次一次挑战他的底线，那么你就会承受他无边的怒火。
“我……”
“顾先生，徐先生，我们的局长请你们到他的办公室去。”
徐明还没来得及表态，局长的女秘书便走了过来，笑眯眯地请二人前去办公室。
徐明把剩下的半句话咽进肚子里，灰溜溜地与顾毅一起走到了办公室。
“您稍等。”
秘书让二人站在走廊边上，自己走进了办公室。
周围的工作人员在他们的身边来来往往，像是看猴子一样地看他们。顾毅表面上一脸淡定，可是徐明却明显看见顾毅的咬肌鼓起，显然是怒气即将爆发的征兆。
“会长，你可要淡定一点啊。”
“没关系，我可淡定了。”顾毅俏皮地朝着徐明眨了眨眼睛，不过即便这样，徐明还是没来由地心里发虚。
咔哒——
过了三分钟，办公室的门终于开了。秘书看了一眼顾毅，面无表情地说道：“顾先生，秦局长请你进去。”
“嗯。”
顾毅点点头，推门而入。徐明也想进去，却被顾毅拦在了门外。
“会长……”
“秦川那个老小子是喊我进去，你在门口歇着。”
“你一定要冷静一点啊。”
“少废话。”
顾毅反手关上门，径直走到了秦川的办公桌前。
办公室的地板上铺着一层鲜红的地毯，地毯上面有着沙发留下的压痕，顾毅的目光在屋子里扫射一番，发现在墙角处放着两张沙发。
看来，这秦川真的特别喜欢搞这种小动作。
“顾毅？”
“嗯。”
“坐下吧。”
“没凳子怎么坐？”
秦川放下老花镜，勾着眼珠子看向顾毅，“把凳子拿来。”
秘书点点头，从另外一边的角落里拿出了一个小凳子放在了顾毅的身后。顾毅打眼一瞧，只见那凳子非常之矮，看上去就像是给小学生设计的。
“坐吧。”
顾毅闻言，冷笑一声，他单手举起身后的凳子，随手往角落里一丢，巨大声响吓得秘书花容失色。
“顾毅，你这是造反吗？”
秦川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指着顾毅破口大骂。
谁知道顾毅就和听不见一样，自顾自地走到墙角处，拖着沙发走到秦川的办公桌前。他大大咧咧地脱掉脚上的皮鞋，斜着身子倚在沙发上，悠悠地说道：
“不好意思啊，我最近痔疮犯了。坐不来硬的板凳。”
“顾毅，你以为这里是宾馆吗？”
“宾馆？哈哈，那你可太自信了，宾馆可不知道比你这儿舒服多少倍了。”